不多時,出租車緩緩停在了第三人民醫院的大門外,付了錢,還未下車,顧誠就發現了一些異常現象。
有兩輛警車,停靠在醫院大門外。
見顧誠遲遲沒有下車,牧野涼月問道:“什麼事?”
“沒什麼。”顧誠搖搖頭,推門走下了車。
現在他的名字叫做聞人禮,了結了最後一件事,以前的事也將和自己再無瓜葛。心中這般想著,顧誠從警車旁邊徑直穿過,領著牧野涼月走進了大門,直奔住院大樓而去。
“我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跟隨好端端地放在電梯不坐,非要走樓梯的顧誠一口氣爬到了七樓,牧野涼月臉頰發紅,微喘著問道。
顧誠頭也不回地繼續爬樓梯,氣息平穩地回答道:“了結一點麻煩事。”
在爬到九樓時,他沒有再繼續向上,轉角拐入了骨科住院部的走廊中。
這時候剛過中午,住院部裏往來人群繁多,擁擠嘈雜,在狹窄的過道上穿行顯得異常困難,不過越往重症監護病房方向走,人流也就越見稀疏。
轉過拐角,麵前這條相較於住院部其他區域要清靜得多的走廊盡頭,就是114-120號的重症監護病房,這時正有幾名西裝革履的男人從重症監護病房中走了出來。
“現在的年輕人都變成那副操蛋的模樣了嗎?我要是他爸,非得打斷他的狗腿!”走在一行人最前麵的那名龍眉虎目的中年人憤怒地說道。
“處長,他爸爸已經過世了,不過您可以以他亡父的名義打斷他的狗腿。”腳步匆匆跟在中年人身邊的那名身材嬌小的女子,麵無表情地接話道。
中年人微微一愣,怒道:“然後你就好坐上老子的位子是吧?”
“處長英明。”女子仍然麵無表情。
身後一行人忍不住捂嘴竊笑。
中年人懊惱地拍了拍額:“唉,老子真是頭疼,怎麼攤上你們這兩個部下……誒,話說回來,周文廷那臭小子人呢?”
“大概又迷路了。”女子繼續麵無表情地接話。
“不是,老子當初究竟是做了什麼孽才選了那路癡小子當屬下的?還有你這個麵癱?”
“處長謬讚了。”
“陳靜怡,你存心要氣死我是吧,趕緊把那白癡給我找回來……”
兩個人的聲音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身後的走廊中,顧誠才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望著走廊的盡頭,沉默不語。
牧野涼月來到他身邊,看著他問道:“你認識的人?”
“不認識,隻是有一點在意……”說著,他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才轉身向重症監護病房走去。
重症監護病房共有7間,一號一間,每一間都有對應的護士進行病情監護。顧誠來到116號病房前,瞥了一眼插在門口玻璃夾中的患者卡片,確認了就是這一間。
還沒來得及進去,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輕護士就從病房裏匆匆走了出來,一臉被人打斷了好事的壞臉色打量了顧誠二人一番,又警惕地看了顧誠肩上那把狹長的異物幾眼,不耐煩地問道:“你們是做什麼的?”
這種退去白衣就是罵街悍婦的女人,顧誠根本不想與她多說哪怕一句廢話,轉而對身邊的牧野涼月使了個眼色。
牧野涼月十分幽怨地回瞪了他一眼,大概是在抱怨這種小事也要麻煩她,走上前去,抬起頭,筆直地凝視著年輕護士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