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顧誠舉手示意她不必回答,肅然再道:“我對你們謀劃的事情根本不感興趣,告訴你這些,隻是為了提醒你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太高,你牧野涼月在華夏國隻是一名罪犯而已。”
當然,我也一樣。顧誠在心裏又補充了一句。
牧野涼月沉默半晌,幽幽說道:“但這不妨礙我殺死你。”
“你差一點就成功了,沒想到隻是精通仿心術的江戶牧野氏後代,也能夠布置出那樣的空間結界,先不說你是如何馴服那隻猴子,又如何在它腹中種下那麼多寄生蟞的,光是那些布置在結界表麵的爆炸符就險些要了我的命。”顧誠指著額前那一撮燒焦的頭發說道。
“我花費了整整一年才建好那個結界,本來也隻是為了給自己的安全添加一層保障,不過……”牧野涼月冷笑:“真是可惜呢。”
可惜沒能殺了你。
麵對這般赤o裸裸的挑釁,顧誠卻是一如既往的無所謂,笑說道:“未雨綢繆總是不會錯的,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在選擇合作人選時,第一個就想到了你。”
牧野涼月斂起唇角那絲冷漠的笑意,問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顧誠指著自己的臉,說道:“嗯,看到我這張臉了沒有,和以前的不太一樣是吧,其實我現在也在替人賣命,而且這個任務的難度很大,我腦子裏雖然已經有了一個粗略的計劃,但要實施起來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稍加斟酌,他以確定的口吻說道:“嗯,簡單一點地說,就是我需要一名幫手。”
牧野涼月狐疑地打量了顧誠幾眼,她知道顧誠道出的話都是實情,否則他也沒有理由冒險來見自己,隻是她仍需暗忖這其中是否存在某種陰謀,旋即又問道:“我能獲得什麼好處?”
顧誠聽她如此一問,知道這事已經成了大半,回道:“好處就是你可以跟我住在一起。”
“這算什麼好處?”牧野涼月眉頭微皺,別的暫且不論,魚龍混雜的琉花街絕對是藏匿身份的最佳庇護所,要讓她主動離開,就需要一個足以說服她的理由。
“我洗澡的時候你可以把熱水器關了冷死我,吃飯的時候你可以在湯裏使勁放鹽鹹死我,睡覺的時候你還可以用枕頭捂死我,住在一起就意味著你有無數機會可以殺死我,這難道還不算好處?”顧誠攤手問道。
牧野涼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起來有些心動了,卻仍然遲疑不決。
顧誠知道她在猶豫什麼。牧野涼月唯一精通的是仿心術,但不知為何,這種術法對顧誠完全不起作用,而僅僅憑借她自身力量,是不可能殺死顧誠的。兩年前不可能,現在更加不可能。
看出了她這份心思,顧誠又補充道:“如果你認為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殺死我,那麼我可以教你一些華夏本土的淨靈術,尤其是那些殺傷力較大的法術,我想你應該很樂意學。”
另外一方麵,顧誠也覺得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將從聞人禮那繼承來的東西好好消化一下,畢竟最好的學習就是授業於人。當然,他的目的也不僅限於此,他深知牧野涼月是一把雙刃劍,用好,可成大事,用糟,自取滅亡……
聞人紫那句話是對的,他的確是在賭博。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牧野涼月便相當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好,我答應了。不過,你應該不會白白教我吧?”
“當然是有條件的,不過這個條件我現在並不急於索要,等過段時間再說吧。”顧誠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的微笑,若非熟悉他的人,很難想象他以前幾乎是從來不會笑的。
牧野涼月輕輕低下了頭,或許已經開始考慮起刺殺顧誠的方法,白璧無瑕的麵龐上浮現出幾道愁苦的褶皺,神色凝重。
不知何時,穀山市上空的積氳的陰雲散了,一道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牧野涼月的眼角上,她抬頭看向窗外的天空。
“要不我們碰個杯,預祝合作順利?”顧誠忽然很神棍地提議道。
牧野涼月也不搭理他,兀自端起咖啡杯送到嘴邊。
“那換個說法,預祝你報仇成功。”顧誠端起杯子。
牧野涼月用杯子輕輕在顧誠的杯子上碰了一下,自顧自說道:“就算是賭上牧野的姓氏,我也一定會殺死你的……”
“好,我等著。”如投名狀前再無回頭路一般的決然,顧誠仰頭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這樣一來,今天計劃要做的三件事,已經有兩件完成了。
接下來,該去做第三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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