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亡國之君的曆史教訓(2)(2 / 2)

但是,另一方麵,隋煬帝又有著先天的不足。正如黃仁宇先生在《赫遜河畔談中國曆史》一書中說的那樣:

從各種跡象看來,煬帝缺乏作為統帥的周密與慎重,也不能禦將。這種弱點,也可能由於隋文帝的驕縱之故。如他年才十三,即封晉王,為並州總管(山西省省長)。公元589年伐陳之役,他20歲未滿竟被任為行軍元帥,指揮由六合一方麵的軍隊不算,還節製其他各方麵軍事長官,如宿將楊素。這51. 8萬人不出月餘,平定江南,重新統一中國,由弱冠的晉王作書報告父皇,達成任務。這一戰役,固然增長其威望,也縱養其驕蹇,使他以為天下事,俱是如此容易。他以後築長城,造運河,派劉方擊敗林邑(今日越南境內),聽斐矩設計破吐穀渾,羈住突厥,西巡燕支山都是以中國人力物力,隨意擺布,隻居順境,未受挫折。以後他一處逆境,即意懶心灰,逃避現實,所以他的悲劇情結,也有長期積養的前因後果。

公元611年(大業七年)開始,隋煬帝以“高麗本為箕子(商紂王叔父)所封之地,今又不遵臣禮”為由,先後發兵幾百萬攻伐高麗,但均以失敗告終,可以說這成為了他一生也是大隋朝的轉折點,由此引發的社會危機開始凸顯出來。

短期投資引發社會動蕩,大隋二世而亡

單單從隋煬帝做出的大事來看,和他能夠媲美的也隻有秦始皇了,但和始皇帝一樣,他也墜入了一個怪圈。首先,他做這些事情的動機是值得商榷的。從他殺父篡位看來,這人的道德肯定是有一定問題的,個性乖張,好大喜功,貪圖享樂等等。“普天之下,莫非仇讎;左右之人,皆為敵國”,這就是他對自己所作所為的最好注解。據統計,隋煬帝在位期間所征發的百姓達到幾千萬,使得田地荒蕪,生產下降,民不聊生。大業元年,他征發民工先後六百餘萬人開運河;大業七年(611年)至大業十年(614年)又連續發動了三次對高麗的戰爭,前後征發士兵工人近千萬,年滿十五歲的幾乎沒有幸免,而死於徭役之人不計其數。隋煬帝建東都、開運河、築長城,加上連年的大規模的巡遊,無休無止的勞役和越來越重的賦稅,已經把百姓壓得喘不過氣來。但是隋煬帝的驕奢淫逸的心理卻變本加厲。多年繁重的勞役使得百姓絲毫沒有休養生息的時間,最終,揭竿而起,天下大亂,隋朝基業便喪於此。

隋煬帝失敗的地方是用民過重、急功近利。不可否認,他確實有雄心壯誌,想建立豐功偉業。但三征遼東不僅消耗了大量自己的主力軍隊,而且給人民帶來了沉重的負擔。本身修建大運河就已經勞民傷財,損傷國體,隨後一係列開疆拓土的戰爭,也同樣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隋煬帝因過分自信與輕敵,導致了第一次征高句麗的失敗,但他並沒有就此收手,養精蓄銳,而是陷入戰爭泥潭。期間有人極力勸阻,但楊廣剛愎自用,一意孤行,杖殺忠臣,然後接二連三地重蹈覆轍,最後局麵無法收拾,被不滿的士兵勒死於他鄉。

有人評價楊廣是“罪在當時,功在千秋”,這句話還是比較中肯。縱觀楊廣的開疆拓土、科舉取士、製定律法等一係列的措施,影響十分重大,但他廣征徭役勞民傷財,致使怨聲載道,也著實是一位暴君。征伐高句麗本是長遠之計,但楊廣此事表現可謂是鼠目寸光,居然不能忍耐一時,從長計議,著實令人費解。他不計後果的短期投資最後終於引發了大的社會矛盾,如果他運氣稍好,能夠多出幾員大將,不知是否真的會成為讓人最豔羨的千古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