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周圍的燈光熄滅了一部分,舞台在四周設置了眾多的燭台,又加之套上了不同的彩色燈罩,借此烘托出了各種不一樣的氛圍。
樂曲進入了正章,台上的歌伶清婉旋唱起來。
“你說你情定不移,我自是相信。
卻不知弱水東流後,此情是否依舊。
你說你白首不離,我自是願意。
隻是那黃土白骨,生生拆離。
……”
這…這種場合下怎麼會選擇這首歌?秦扶光看向觀眾席,顯然大家也是與她有著相同的疑問。而皇帝卻僅僅是眯起眼像在思慮什麼,並沒有更多的表態。
管事的太監忙忙讓樂師停奏,歌伶似乎毫不在意,繼續唱道
“我自是知紅顏薄命,卻不想你竟早早負情。
那弱水東流後,此情不在。
當隔世經年後,一頭青絲盡白發。”
那歌伶慢慢走下舞台,朝著皇帝的方向深深鞠躬,出人意外的是那龍椅上的人並未發怒責罰,而是沉默的看著她。他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隻是揮了揮手,讓她退下。
觀眾一片窸窣。周圍的人開始拍起皇帝的馬屁來,說什麼今天皇上聖明萬古,心情好不計較。
秦扶光倒是認為裏頭也許有段故事。
她看了看宋遙,似乎他對此事並不驚訝。此時正與同席者交談甚歡,秦扶光掃了眼他周圍的人,發現了剛剛那個與他對話的人。
她又問道旁人“與劉世子一同席位上的那位身著鈷藍深衣者是哪位大人?”
旁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哦,那是葉小侯爺。”
秦扶光道了聲謝。
她並不是很了解葉小侯爺這個人,畢竟幽州雖是她父親的封地,但名義上還是屬於國家的,對於眾多的皇親國戚,她相交甚少。
她望了望人群,決定先離開這裏。
她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走到較遠的亭子旁,坐了下來。
秦扶光哈了口氣,白霧朦朦迷了她的眼。她扯了扯袖子,遠離了燈火人群,寒氣便顯得濃厚起來。她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有些僵。
她休息了會,想著晚宴結束還有一段時間,不如去逛逛皇宮好了,她上一次進皇宮還是在四年前太後的七十壽辰上,那時候的她不過十一歲,早已記不得太多。
她順著宮道走著,路上時常遇到成排的宮女和侍衛,因為身上有腰牌,所以隻是被警告不要亂走。
她一一應了下來,見遇得多了,便選了條較僻靜的路走。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她基本遇不到宮女侍衛了。秦扶光打量了下麵前的建築,似乎是個宮殿,宮門有些斑駁的痕跡,似乎很久沒有修繕過,而透過半開的大門看去此時裏頭隻有模模糊糊的幾盞燈光。
也不知這是用來做什麼的宮殿,連最基本的侍衛的都沒有派駐,她推開門,悄悄走了進去。
院子雖不算荒蕪,但是卻似乎很久沒有打理過,雜草快蓋過了原本的青石板路。
她覺得這宮殿寂靜得有些嚇人,便起了回去的心思。
“啪嚓。”很清脆的聲音很恰時的阻止了她,就像是怕她離開而碎裂似的。
秦扶光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透著微薄燈光的房門前,輕輕推開,第一感覺是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