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靠計策清除眼前的“障礙物”(1 / 3)

高水平的管理總離不開“計策”,因為有許多事情不是靠外在的一些方法能夠處理靈驗的,而是要長時間一點一點策劃,才可達到預想目的。這就是說,領導不能不注意一些智慧型的管理計策。

武則天的領導心智是:以最優化的方案布局來做最緊要的事,形成人人相製約的一張“關係結構。”

1.篩選出優良方案一般講,優良方案都是被篩選出來的。武則天虛心納諫,篩選方案,與李世民的影響有直接關係。李世民不僅為武則天做出了一個納諫的榜樣,而且為武則天留下了一批敢於進諫、善於進諫的大臣。更為重要的是,李世民使朝廷上下養成了一種直言的風氣,君臣之間,耳濡目染,習以為常,以致武則天竟然不十分理解為什麼暴虐之君得不到臣下的規勸,以致亡國亡家。

武則天曾召宰相及弘文學士坐中華殿內,問道:“何修而王?若爾霸?又當孰先?”令狐德回答說:“王任德,霸任刑。夏、殷、周純用德而王,秦專刑而霸,至漢雜用之,魏、晉以降,王霸兩失。若用之,王為先,而莫難焉。”武則天又問:“今茲何為而要?”令狐德回答說:“古者為政,清心簡事為本。今天下無虞,年穀豐衍,惟薄賦斂、省征役為要。”武則天又詢問禹、湯、桀、紂興衰存亡的原因,令狐德回答說:“傳》稱:‘禹、湯罪己,其興也勃焉;桀、紂罪人,其亡也忽焉。’然二主惑嬖色,戮諫者,造炮烙之刑,此所以亡也。”武則天聞言大悅,厚賜之,以答謝其言。

令狐德史筆絕倫,所論之事,以古喻今,自有其獨到之處。實際上,王霸之爭,在唐代並無真切的用處。正如令狐德所言,自漢雜王霸之術而用之以來,魏晉以降,王霸兩失。比至唐代,盡管李淵、李世民父子以天命、王道自詡,卻根本不可能放棄私天下之心,更不消說改變曆史發展的趨勢。正如朱熹所說:“老兄視漢高帝、唐太宗之所為而察其心,果出於義耶,出於利耶?出於邪耶,正耶?若高帝則私意分數猶未甚熾,然已不可謂之無。太宗之心則吾恐其無一念之不出於人欲也。直以其能假仁假義以行其私,而當時與之爭者才能知術既出其下,又不知有仁義之可借,是以彼善於此而得以成其功耳。若以其能建立國家,傳世久遠,便謂其得天理之正,此正是以成敗論是非,但取其獲擒之多而不羞其詭遇之不出於正也。千五百年之間,正坐為此,所以隻是架漏牽補過了時日,其間雖或不無小康,而堯、舜、三王、周公、孔子所傳之道,未嚐一日得行於天地之間也。”

但是,能否實行王道是一個問題,能否因時順勢,定國安民,則是另外一個問題。因為武則天賞賜令狐德的王道之言,便認為他欲行王道,固然可笑,其實,令狐德所言王道,亦不過皮毛而已,與周公、孔子所傳之道相比,不可同日而語,不過,據此而認為武則天虛心納諫、勤政愛民,卻無論如何不算過分。事實上,現存文獻中的確可以找到許多例子,可以證明武則天追求國泰民安的不懈努力。

永徽五年(654年),武則天詢問侍臣:“隋煬帝既承文帝之後,人心已定,遂爾狼狽。當時朝臣,亦有諫不?”李義府回答說:“當時亦有諫者,煬帝不能用。向揚州曰,有兩人諫,並置極法。”武則天又問:“三品以上,亦有諫者不?”李義府回答說:“三品縱有諫諍,外人多不知。蘇威獻五子之歌,亦為極諫,遂三葉除名。至如宇文述等,既見寵佞拒諫,末年全無敢言者。化及反後,殺虞世基、裴蘊,責其不諫,蘊對化及曰:‘公先人好佞,故諫不行耳。’此是天將廢隋,長其為惡,故不諫以至於亡。”武則天聽罷,嗟歎久之。

李義府之言,並非危言聳聽。因拒諫飾非而導致亡國的帝王,在中國曆史上並非僅僅隋煬帝一人。“天命自我民命”,不了解民眾的疾苦,肆其虐毒之心,縱其自私之誌,其民不服,其天不佑。其中的道理實實在在,並無什麼玄虛。

武則天在位期間,曾多次下令臣下進諫,征求直言。例如說,永徽初,武則天因晉州屢次地震,命群臣曰:“朕謬膺大位,政教不明,遂使晉州之地屢有震動。良田賞罰失中,政道乖方。卿等宜各進封事,極言得失,以匡不逮。”永徽五年(654年)武則天因天旱,手詔命在京文武九品以上及朝集使,“各進封事,極言厥咎”。九月,武則天又對五品以上官員說:“往日不離膝下,旦夕侍奉。當時見五品以上論事,或有仗下而奏,或有進狀而論者,終日不絕。豈今時無事,公等何不言也。自今以後,宜數論事。若不能麵奏,任各進狀。”龍朔三年(663年),武則天又下詔:“凡百在位,極言得失,悉心無隱,以救不逮。”鹹亨元年(670年),又命文武五品以上各上封事。

永徽初,趙弘智在百福殿講《孝經》,宰相、弘文學士以及太學生皆在。趙弘智列舉五孝,與諸儒論辯,對答如流。武則天大喜,對他說:“試為我陳經之要,以輔不逮。”趙弘智對曰:“天子有諍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天下。願以此獻。”武則天聞言,十分高興,賜趙弘智絹二百,名馬一匹。

看來“聽良言,不吃虧”,這句俗語對任何人都是有用的。

2.打出“以吏治吏”的牌“以人治人”的技巧在武則天手上變成了“以吏治吏”,而且操縱之絕無人能比。因此,“以吏治吏”是武則天治人過程中打出的一張最厲害的牌。

酷吏周興是一個工於心計而又非常殘忍的人。自垂拱以來,被他陷害的多達數千人。天授元年九月武則天革唐命以後,剛剛授官尚書左丞,便上書請除李家宗正屬籍,其凶狠刻毒,足見一斑。

周興陷害他人,草菅人命,多是泄私怨,報私仇,大臣魏玄同被殺便是一例。高宗朝,周興曾以洛陽令被召見,高宗欲加擢用,但有人奏報皇上說,周興起家於尚書都事,是流外之官,不宜任用。於是,高宗取消了任用想法,但周興並不知底細,多次在朝堂待命,官員們看到他,都緘默不言。這時,地官尚書、檢校納言魏玄同來到他麵前,冷冷地對他說:“周明府可以回去了。”

明府是唐人對縣令的稱呼,周興聽到仍稱他原來的官銜,心裏一下子涼了。失意和惱怒使他妒火中燒,他狠狠地看了魏玄同一眼,心想:我今朝不得授官,一定是這老兒從中作梗,待有朝一日我周興得勢,決不饒他!

後來,周興果真發跡,入朝為官,便尋找機會進行報複。他了解到,魏玄同和叛逆裴炎關係甚洽,親同手足,就是在裴炎獲罪之後,仍忠於友情,始終不渝,時人稱讚他的美德,將他二人稱之為“耐久朋”。周興抓住這個線索,大做文章。他陰險地向武則天告密說:“魏玄同企圖步裴炎的後塵,圖謀反叛。他曾在背地裏對人說:‘太後老了,不如將君位奉還嗣君。’”

武則天聽信了周興的話,元昌元年(689年)九月,下令將魏玄同賜死。監刑禦史房濟平日很佩服魏玄同的為人,便向魏玄同示意道:“魏大人何不告密,以求召見,向太後申訴冤枉呢?”魏玄同搖頭歎道:“人殺無異於鬼殺,死且死矣,我豈能做告密之人!”就這樣,終於被周興殺死了。

周興不僅自己以法營私,還幫助其朋黨陷害異己。天授元年正月,地官尚書、同鳳閣鸞台三品韋方質病了。武承嗣、武三思前去看他,韋方質因大病在身,未能起床迎接,武承嗣和武三思好大不快,憤然離去。二人走了以後,一位官員勸他說:“武承嗣、武三思乃陛下近人,權寵無比,宰相們都怕他三分,今日你把他二人得罪了,萬一找你麻煩可不得了!莫不如去向他們賠個不是,將此事了結了。”

韋方質性情耿直,不媚權勢,根本聽不進去,他不平地說:“我韋方質為官清正,於心無愧,不怕他栽贓陷害!再說,生死都是天注定,豈能曲事近戚以求苛免?”因韋方質未去賠禮認錯,武承嗣、武三思二人懷恨在心,他們將此事告知周興,請他代為雪恨,周興巴不得替武家辦事,當然滿口應承,遂即尋了個理由,將韋方質流放澹州,籍沒其家。

著名將領黑齒常之也是被周興陷害而死的。

黑齒常之是百濟人,身高力大,驍勇多謀,在百濟時曾當過相當於大唐刺史那樣的官。蘇定方平百濟後,累遷左領軍將軍、洪州刺史。儀鳳三年時,跟隨李敬玄、劉審禮攻打吐蕃,劉審禮戰敗,李敬玄欲引兵撤退,被泥溝所阻,兵不得出。亂兵趁勢進擊,黑齒常之親率敢死隊五百人掩殺敵營,殺掠數百人,敵酋棄軍而逃。高宗很看重他的才華,提拔他為左武衛將軍,檢校左羽林軍,厚賜金帛。

吐蕃派讚婆人駐紮在良非川,黑齒常之以奇兵夜襲吐蕃軍,斬首二千級,獲羊馬數萬,讚婆單騎逃走。此後,黑齒常之向皇上建言,認為河源地處要衝,應增兵鎮守。他的建言得到批準,於是設置烽火台七十所,墾田五千頃,每年收獲百餘萬斛,並使邊疆守備更加堅固。

垂拱年間,突厥又進犯邊疆,黑齒常之率兵追擊,與三萬敵兵遭遇,黑齒常之沉著應戰,以三百精騎突襲敵營,並點燃了烽燧。當時正值大風,烽火熊熊,敵人以為援兵到來,趁夜逃去。不久,又在黃花堆大破突厥,追奔四十餘裏,使敵人潰歸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