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藥王雖年事已高,卻眼疾手快,拽著白墨後退。
南宮月洛步步緊逼,揮舞的劍風劃破了老藥王的衣衫,眼見著老藥王無力招架。
白墨衝到了南宮月洛的跟前,他的劍刃傷了她的臉頰,落在了她的肩頭。
嬌豔欲滴的血色染紅了他的劍,入了他的眼。
“南宮月洛,我想你。”白墨哭了,泣不成聲。
南宮月洛愣住了,猩紅的鳳眸仍是暴躁,可手卻不聽使喚地停了下來。
她撲進他懷裏,抱著他,嗚咽道:“南宮月洛,我討厭你,說好的白首不相離,你怎麼忍心毀約。”
南宮月洛劇烈地喘息著,軟劍從他手中滑落,額間豆大的汗滴冒出,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隨之無力地壓在她肩頭。
白墨不斷地喚著,可南宮月洛聽不見。
聽到動靜趕來的千尋,著急去攙扶南宮月洛,老藥王上前替他把脈。
“若不是徒兒鬧騰到精疲力竭,隻怕我們今日都要成為他劍下的亡魂。”老藥王幸免於難,僥幸地感慨道。
老藥王替南宮月洛配藥,而清淺帶著白墨去包紮傷口,更換衣衫。
清淺小心翼翼地替白墨擦拭傷口,注意到白墨跑了神,談了一口氣。
許久之後,白墨眼眸低垂,問道:“清淺姐姐,南宮月洛是不是時日不多了。”
清淺停下了手,不知道如何啟齒,昨夜爹爹確實提及了師弟的病情,師弟十有八九撐不過一年了。
白墨失落,回到了南宮月洛的身邊。
她凝視,這絕色男子,怕是遭了上天的嫉妒,才遭此劫難。
她是他的情劫,誘發了他的命劫。
若不得白首,何必獨留,他活一日,她活一日。
君不負相思意,妾豈忍兩世隔。
深夜,房裏依舊是燭光閃爍。
“爺,好看嗎?”南宮月洛側臥在榻上,單手拖著腦袋,回望著白墨,鳳眸重回熠熠生輝。
他心疼她,他注視她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可她絲毫沒有意識到,空洞地注視著他。
她一愣,桃花眸活了過來,嬌嗔地嘲諷道:“難看,世間最不堪入目的模樣。”
他起身,摩挲著她臉頰上的傷口,心一抖,果然又傷了她。
“老頭那張嘴該縫了。”南宮月洛憤怒,夾雜著憐愛。
她是他的心頭肉,當初瞞著她,就是怕自己不受控製,傷了她,該發生的終歸發生了。
他吻了她,落了淚,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最放不下的是她。
死前,他要替她掃清一切障礙,卻不防自己成了她最大的障礙。
她亦哭了,攬著他的脖子,回吻著。
男兒淚,女兒情,苦澀甜蜜的淚水融化在唇齒之間。
“徒兒你毀了我的藥房,為師痛心疾首啊。”老藥王不合時宜衝了進來,身後跟著千尋和清淺。
南宮月洛蹙眉,雙指尖多了幾根銀光閃閃的細針,那銀針似乎是有意識,不偏不倚地朝著老藥王飛去,而他仍是在糾纏她的唇。
她不羞不躲,舌尖麻酥酥的感覺,讓她沉醉到想睡。
“回府休息如何?”南宮月洛的手指輕輕拭去白墨嘴角的香津,注意到她眼袋青黑,雙瞳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