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府後院,白墨突然驚醒,不知什麼時辰,隻知道窗外一片漆黑。
她尋不見南宮月洛的影子,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繞著洛王府轉了個遍。
月不再皎潔,蒙上了灰蒙蒙的暈,起了風,驚了枝頭上的鴉,傳來兩三聲鳥鳴。
她忐忑不安,拎著逶迤的裙擺,想要出府。
“小王妃,您這是做什麼?”千尋收到暗衛的彙報,披了件外袍急匆匆地追了出來。
“千尋,王爺在哪兒?我找不到他。”白墨的聲音顫抖,險些要急哭了,桃花眸閃動著淚光。
千尋不知,隻知道王爺騎著馬,出了府,月影暗衛跟到一半,跟丟了。
白墨聞言,更是膽戰心驚,南宮月洛本就犯了熱毒,如今不見人影,她急瘋了,推門往外跑。
千尋喚她,她不應,嬌小的身子隱匿在夜色間。
千尋緊跟其後,追了過去,他知小王妃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王爺會要整個洛王府陪葬。
“小王妃,你這是去哪兒?”千尋挑著燈籠,跟著白墨,看她這架勢不想尋人,倒像是在尋什麼寶貝。
“南宮月洛不會丟下我,除非他失了意識。若是真失了意識,恐怕倒在哪裏了。”白墨答得認真,她要翻遍帝都的角角落落,尋回南宮月洛。
千尋勸她休息,交給月影暗衛搜查,白墨不肯,她說,南宮月洛記得她的味道,若是聞到了,定然會來尋她。
一宿未眠,千尋一個大男人走得腳底冒火,而白墨仍是片刻不鬆懈,找遍了周圍的山山水水,尋不得南宮月洛。
“南宮月洛不要我了。”白墨蹲坐在地上哭泣,不顧路人異樣的眼神。
她記得南宮月洛看她的眼神,冷得寒人,完全視她如陌路。
她記得南宮月洛說過,他不能守她一輩子,所以他最終還是離開了。
“小王妃,稍安勿躁,說不定王爺已經回府了。”千尋安慰道,他明確地知道,王爺此時不在府中,至今月影暗衛沒有任何動靜。
白墨慌張,忘記了如何思考,聞言,猛然起身,一陣眩暈,踉蹌地晃悠兩步,三步並作兩步,往洛王府方向行進,默默念叨著:南宮月洛,丟下我,我會恨你一輩子。
千尋備了車輦,勸她上了車,趕回王府。
回到府中,白墨仍是尋不到南宮月洛,不顧所有人的阻撓,爬了牆,說是要等南宮月洛來接她,否則絕不下來。
她恍惚,本就畏高,蜷縮成一團,紋絲不動地騎坐在牆壁上。
院子裏勸說的人擠滿了小路,可別人的聒噪入不了她的腦袋。
霧氣騰騰的清晨已過,轉眼是烈日炎炎的正午,接著是晚霞淒淒的黃昏,南宮月洛沒出現,一直沒出現。
她不吃不喝,若是南宮月洛知道她在遭罪,定然會回來,可他沒回來。
夜色朦朧,千尋急急忙忙地過來,驚喜地稟告道:“小王妃,藥王穀飛鴿傳書,說是王爺身在藥王穀,請小王妃入穀。”
“藥王穀。”白墨小聲咕噥,南宮月洛沒有丟下她,隻是病了,為什麼她沒想到藥王穀呢?
坐得時間久了,她腿腳發麻,眼眸卻是喜憂參半,娥眉始終沒有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