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張府牆頭之上突然飄飄然現出一女鬼,自遠而進,徐徐向前,在牆角一個轉身,換了一個方向,麵朝四人飄來。
四人一驚,墨申率先出手,取出一副降妖金索,索頭自有靈性,循著主人手指的方向,嗖地一聲飛將出去,直取那牆頭女鬼腰間。
女鬼顯然一驚,身形有些晃,見那金索襲來卻也沒躲,四人隻聽得那女鬼發出一聲雄厚如男子的叫聲後,往後一仰,好似鑽入了地下。而那見妖必捆的金索,卻兜轉了一圈後,徑自回到了墨申手裏。
“陰陽共體鬼?”燕斐微怔,手中劍並未回鞘,仍然緊握在手中。
墨申搖了搖頭:“有蹊蹺。”
“那便進去瞧瞧!”盧澈一個抽身,剛準備一躍而起,飛入張家院子,卻被墨申拽了回來。
“莫要急躁,仙也好,妖也罷,都喜歡從上麵走,今日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走正門進去。”
盧澈一聽,連忙點頭:“有道理有道理,她肯定想不到我們從正門大搖大擺地進去。”
說完,這姓盧的小子從懷裏掏出兩顆霹靂丹,朝那大門甩去。
轟!轟!
兩聲巨響,驚醒了街坊四鄰看家的狗,待煙霧散去,這張家的大門,已碎成木屑了。
“你……”三人看著盧澈,無話可說。
“咳咳,”燕斐幹咳兩聲,“我們進去吧。”
四人就這樣大搖大擺進了張府。
剛一進門,盧澈就哇呀大叫一聲,眾人連忙擺好架勢準備迎敵,隻見那紅衣女鬼匍匐於地上,披散著頭發,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整個身體扭曲成一團,卻不是趴著,而是仰麵朝天,直勾勾地盯著他們,這場景著實瘮人。
“小心,這妖怪道行頗深,連我的捆妖索都被她擋了回來。”墨申一臉正色道。
“她動了!”燕斐架劍,蓄勢待發。
隻見那女鬼扭曲一陣,突然整個軟了下來,躺在地上,長出一口氣:
“各位大爺……饒命啊……”
“是個男的?”南宮睿吃驚道:“果真是個陰陽鬼?”
那“女鬼”聽聞翻身坐起,撣了撣身上的土,向四人拱手行禮,問道:“敢問幾位好漢,不是債主雇來催債的打手?”
“催債都是光天化日來催債,哪有這深更半夜破門而入的!”
盧澈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盯著他不知說什麼好——敢情你也知道你是破門而入啊!
燕斐最是冷靜,上前還禮,問道:
“這位,可是張公子?”
麵前的“女鬼”羞愧難當,以袖掩麵,連連後退:“讓幾位公子見笑了,請……請先到大堂稍作休息,小生回屋換件衣服。”
說罷,這紅衣女鬼一溜煙似地跑回屋去了,竟然沒追究這已經被炸碎的大門。街坊四鄰一陣喧鬧,但怕這宅子妖孽作祟,半夜也不敢出門,隻等著天亮,陽氣重了,再來湊熱鬧。
四人見那張公子跑回了後堂,也不拘謹,進了大堂落座。
墨申琢磨了半晌,才一拍桌子,仿佛想明白了什麼:“他是人,難怪我的捆妖索不管用!”
一旁的燕斐白了他一眼,接過話來:“幸而剛才我們並未放出法寶,否則以他的凡人之軀,早就當場斃命了。”
“幸好,幸好,我差點又掏出一顆霹靂丹朝他麵門砸去,當時沒舍得丟,要不然他已經變成肉泥了。”盧澈的摳門,也是太上老君真傳的。
就在他們在大堂打趣,舒緩精神的功夫,後堂款款而來一位白麵的書生。
墨申和燕斐不由得一驚,脫口而出: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