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從自我中解放出來
愛因斯坦說過,一個人的真正價值,首先決定於他在什麼程度上和什麼意義上從自我解放出來。一個人隻有從自我的小世界中走出來,朝著積極、向上的大眾世界走來,才有可能最大程度地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有一次,記者采訪柴靜:“你覺得什麼是最重要的?”
柴靜的回答很淡定:“從自我中解放出來,不再僅僅關注自我的或是個人的幸福,我認為比較重要。”
1976年,柴靜生於山西。19歲的時候,她在湖南文藝廣播電台主持《夜色溫柔》節目,那時的她渾身上下充滿文藝的氣息,喜歡三毛的文字。
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她被中央電視台新聞評論部副主任陳虻發現了,於是一路北上,開啟了一段與過去的自己揮手告別的旅程。2001年擔任央視《東方時空·時空連線》主持人;2003年4月又成為央視《新聞調查》出鏡記者,“零距離”報道“非典”;後有成為《新聞調查》出鏡記者、主持人,以及《看見》欄目主持人。
十多年前在電台主持《夜色溫柔》,她進入的是一個心理的情感的世界;從報道“非典”開始,她進入廣大的社會空間。在推動社會進步這一莊嚴使命的驅動下,她始終衝向最逼近事件核心的地方,她讓記者這一職業贏得了人們的敬意“以前,做電台的時候,我喜歡說,這是一個像流沙一樣的世界。那是非常文藝和情緒的字眼,而在2000年接近25歲的時候,我在一本書的扉頁上寫下:現在是時候該蹲下來觀察地麵上的沙粒了,觀察它們的濕度、密度、結構、流向和探究為什麼這樣流向的原因。我慶幸,在邁入成年的門檻時,從自我的世界裏走了出來,開始關心他人,關心社會公共事務,關心將自己和這個世界聯係在一起的東西。”
她感到慶幸,在自己邁入成年的門檻時,從自我的世界裏走了出來,開始關心他人,關心社會公共事務,關心將自己和這個世界聯係在一起的東西。
於是,她匍匐前進,把身體和心靈都貼在底層。從問題青少年、遭受家庭暴力的婦女、到流浪人群、精神病人,命運迥異的人們,隨著她的尋訪,真切地進入了公眾的視野。
很多時候,我們習慣甚至是寧願沉浸在屬於自己的世界之中,實際上這是一種逃避現實的懦弱,就像《紅樓夢》中的妙玉固執地守著自己的那一份淨土,卻不知外界的風雲早已變幻,事實早已滄桑。這份堅持自我的執著,最終傷害的隻會是我們自己,隻有走出自己的世界,我們才能勇敢地迎接風雨,獲得新的力量。
******兩歲時,黑人父親離家而去,母親和外祖父母將他撫養長大。在遠離美國本土大陸的夏威夷和印度尼西亞他度過了自己的少年時光。
那時的他雖然聰明,並未顯出特別的過人之處。他的同母異父妹妹馬婭·索托羅·吳回憶道:“他沒有緊迫感,也沒有什麼抱負,他那時不過是個操心與朋友遊玩、打籃球、衝浪、還有吃吃喝喝的普通青年。”
曾有一段時間,******為自己的膚色和單親家庭的出身而深感自卑,他甚至走了街頭小混混,酗酒、吸毒。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光。他在自傳《我父親的夢想》中回憶說:“我在十幾歲的時候是個癮君子。當時,我與任何一個絕望的黑人青年一樣,不知道生命的意義何在。”他曾在夏威夷海灘和印度尼西亞街頭遊蕩逃學,“過了一段荒唐的日子,做了很多愚蠢的事”。“中學時候的我,是每一個老師的噩夢,沒人知道該拿我怎麼辦。”
但是後來,他醒悟過來了,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過這種生活了。於是高中畢業回到美國後,他決定改頭換麵,在哥倫比亞大學時期,書籍是他最好的伴侶。後來,他開始涉足政治,並在當時反對南非種族隔離製度的集會上發表演說。
回顧自己的身世和曆程,******覺得難以置信。2004年,在上一屆美國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發表主旨演講時,初出茅廬的******自我介紹時自嘲說,他不過是一個有著奇怪名字和離奇身世的“瘦子”。
“在地球上任何其他國家,我的故事都不可能發生。”******的故事使人民看到了美國夢的存在,而他的美國夢的實現,最為關鍵的一步,便是從自我中解放出來。
當我們的目光僅僅局限於我們的內心世界和周圍的狹窄的個人空間之時,我們所看到的世界也是狹窄的。就像年輕時的******一樣,僅僅看到自己的單親家庭背景和黑色皮膚一樣,於是他陷入深深的自卑之中。隻有當他把眼光放在更遠的地方之時,他才意識到,隻要他敢做,他的世界將有無限可能。
十九歲的時候,為了掙錢上大學,居裏夫人到一個有錢人家當了家庭教師。不久這個有錢人家的大兒子喜歡上了她,而她也愛上了這個大男孩。然而就在兩人談婚論嫁的時候,由於男孩的父母堅決反對,他的決心也跟著動搖了。這讓居裏夫人十分的傷心,經曆情感的低潮期之後,她終於意識到,他和自己在性格上有著巨大的差異,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終於,在理智的指引下,她認識到,隻有科學才是她人生的永恒追求,於是她從個人的情感世界中走出來,遠赴巴黎,全心全意地撲在科學研究上,最終成為一位偉大的科學家。
倘若居裏夫人當初沒能夠從失戀的陰影中快速走出來,繼續沉迷於自我的感情世界之中,那麼今天,世界科學家名錄中就會少去一位。
當然,從自我中解放出來,也會有兩種不同的結果。希特勒曾進過監獄,在獄中他百般磨礪,寫出了《我的奮鬥》,但是後來整個世界都被他帶入災難;印度甘地也曾身陷囹圄,在獄中他為女兒完成了《簡明世界史》,後來領導了印度著名的“非暴力不合作”獨立運動。兩人自我解放程度都很高,但意義截然不同。這說明當一個人,把自己的目光放在為更多人謀取利益的角度上時,他的自我解放之路才是成功的。
當一棵樹不再炫耀自己枝繁葉茂,而是深深紮根於泥土時,它才真正的擁有了深度。當一個人不再沉迷於自己的內心世界,而是深深地走進大眾時,他才真正實現了自己的價值。
2.人隻有在狂妄的時候才把自己當回事
法國著名哲學家蒙田曾說:“真正的學者就像田野上的麥穗,麥穗空癟的時候,它總是長得很挺,高傲地昂著頭;麥穗飽滿而成熟的時候,它總是表現出溫順的樣子,低垂著腦袋。”
人隻有狂妄的時候才把自己當回事。有記者問柴靜:“現在一些讀者對你有兩個稱呼,一個是‘意見領袖’,一個是‘當代林徽因’,這兩個稱呼你更在乎哪一個?還是兩個都在乎,或是兩個都不在乎?”
柴靜:“這兩個稱呼我都沒怎麼聽過,讀者和觀眾好像也都沒拿這種標簽相待。”
記者:“在一些人看來,所謂‘意見領袖’是指你見解獨特,所謂‘當代林徽因’是說你文采斐然。”
柴靜:“那我真無所謂。我對於加諸我名字之上的東西,都不在意。可能我二十郎當歲的時候,會把‘柴靜’這倆字看得非常重要,生怕沾上泥巴,也有虛榮心。其實,人隻有在狂妄的時候才把自己當回事,才會喜歡或厭惡某種名號。我現在覺得喜歡和厭惡都是虛榮本身,都沒必要。比如我采訪袁厲害、張海超,采訪翻墜校車上生還的小孩,你看到他們,會覺得你自己算什麼,根本沒必要關注,也沒有必要辯解。”
“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人要學會看低自己,將自己擺在高高的位子並不能顯示你多有能耐,恰巧反倒說明你不自信。看低自己並非作踐自己,而是有尊嚴地去謙卑。
有一次,一位中年女作家和一位年輕的男作家同時被邀請參加筆會。那天他們正好坐得很近。女作家衣著簡樸,沉默寡言,態度謙虛。那位年輕男作家不認識她,以為她隻是一位不入流的作家而已。於是,他不禁洋洋得意起來了。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專業作家嗎?”他有些傲慢地問道。
“是的,先生。”女作家輕輕地說道。
“那麼,你有什麼大作發表嗎?可不可以讓我拜讀一兩部?”他想故意刁難她一下。
女作家想了想,謙虛地說道:“我隻是寫小說而已,談不上什麼大作。”
一聽這話,男作家心中更加得意了,他相信自己的判斷絕對沒錯。於是他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這真是太巧了,你也是寫小說的,那麼我們算是同行了,我已經出版了339部小說了,請問你出版了幾部?”
“我隻寫了一部。”女作家淡淡地回答。
男作家在心底笑了幾聲:“噢,你隻寫了一部小說。那能否告訴我這本小說叫什麼名字?”
“《飄》。”女作家平靜地說。
《飄》!怎麼可能?那位狂妄的男作家頓時目瞪口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本書已舉世皆知的名著,竟然是出自身旁這位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女人之手。
這名女作家叫瑪格麗特·米切爾,她是紅極一時的美國女作家。在她的一生中,她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隻寫了一部小說。現在,我們知道她了的名字,而那位自稱出版了339部小說的作家的名字,卻早已消失在曆史的洪流之中了。
太把自己當回事,本質上是一種不自信的表現,因為不自信所以渴望把自己抬到很高的位置,以期得到別人的仰慕和關注。
蓋澤爾是美國一位家喻戶曉的兒童文學作家,他的作品深受廣大讀者的歡迎,一直被人們稱為天才作家。有一次,他和另外幾位著名作家一起出席現場簽售會,許多崇拜者將他圍住,一個十一二歲的中學生從人群中擠到他身邊,讓他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簽名。他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但那個學生看過簽名之後卻說:“對不起!簽錯了,我找的不是你,是另一位作家。”
當時的場麵很尷尬,一位助手輕輕地對蓋澤爾說:“先生,請不要在意。”蓋澤爾回答說:“我當然在意,但我在意的不是孩子,而是我自己。現在我明白了,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我們所看重的那個人,對於別人,可以是珠寶,也可以是沒有價值的瓦礫。我們不能期望別人眼裏的自己會光芒四射,那樣會令自己失望……”
生活中,每個人或多或少有值得驕傲的地方,這就容易產生把自己看得高高在上的心理。如果一個人總是高看自己,狂妄張揚,那麼他必將一事無成。而看低自己,謙虛低調,不肆意輕狂,將每個人看做自己的老師,取人所長而補己短,才能不斷進步繼而超越自身。
英國名戲劇家蕭伯納應邀到俄國去表演。一天,他漫無目的的在街頭散步,遇到一位可愛的小女孩,一時興起,便和她玩起遊戲來。分手時,蕭伯納得意地對小女孩說:“回去告訴你媽媽,今天和你玩耍的是世界上鼎鼎有名的蕭伯納。”沒想到小女孩望了他一眼,學著大人口吻,也驕傲地說:“你也回去告訴你媽媽,今天和你一塊兒玩的是小女孩安妮!”蕭伯納很吃驚,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傲慢,並向小女孩兒道歉。
後來,蕭伯納每次回想起這件事,都感慨萬千。他說:“一個人無論有多麼大的成就,對任何人都應該平等相待,應該永遠謙虛。”
看低自己,不是自卑,也不是怯懦,而是一種智慧、一種清醒。誠如約翰·保羅所說的那樣:“一個人真正的偉大之處,就在於他能夠認識到自己的渺小。”
《史記·李斯列傳》有言:“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看低自己一點點,就會多一份清醒,少一份陶醉。就能常懷一顆謙虛之心,就能常提醒自己“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從而見賢思齊、取長補短。如果隻見樹木不見森林,隻看優點不看缺點,常常以己之長比人之短,就會把自己越看越高,越比越目中無人,以至於飄飄然、昏昏然,最終裹足不前。
3.不要太愛惜自己的羽毛
如果鳥兒太愛惜自己的羽毛,就會整天隻站在顯眼的枝頭,頻頻回頭梳理自認為的高貴,陷入深深的自我陶醉之中,舍不得展翅、舍不得飛翔。時間久了,羽毛會依然光鮮亮麗,但是它的步子將不再輕盈。
記者:“你曾說過,真相是無底洞的底,作為記者難道不該去追尋真相嗎?”
柴靜:“當然,但不必掛個幌子叫嚷。這種叫嚷本身就很虛弱,還有就是特把自己當回事。我們每天去一個煎餅鋪買煎餅,煎餅做得挺好的,可人家也沒有掛過‘德藝雙馨煎餅鋪’的牌子吧,把煎餅做好了,不賣臭雞蛋,就這麼簡單。很多時候,你做的事情可能很重要,但你自己並不重要,不要太愛惜自己的羽毛。應該為了事情本身,去做那些對的、應該做的事情。”
網上曾有人謠傳柴靜被檢察院帶走,而且還接連炒了兩次,一次比一次聲勢浩大。後來台裏的領導實在看不下去了,找到柴靜,跟她說:“要不今天晚上我讓你突擊上一次新聞直播,這樣證明你清白。”
柴靜搖搖頭,鎮定地說道:“不用了。”
其實早在那個帖子第二次傳播的時候,就有朋友打電話給柴靜,說要不要把帖子全刪了。她說不用。
後來接受記者采訪時,她還記得當初的那段對話:“他說如果不刪的話,你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麼?我說我知道,我能看到它爆發的軌跡,我能預見到。他說,那你不覺得很煩嗎?我說,我還是相信多數人的理性。他說並不是每個人都是理性的,一定會有人信以為真,你不覺得這是種侮辱嗎?我說,如果我不覺得那是侮辱,這就不是侮辱。”
她還特別提到了錢鋼老師給她寫的信,“他在三四年前提醒過我,不要太愛惜自己的羽毛,一個人太愛惜自己的羽毛就走不動了。每天梳理自己,打理自己,生怕風吹著雨淋著,那就不好了。你怕你名字上沾染塵埃呢?對自己不要有潔癖。”
生活中的她很少化妝,有一次編導範銘還跟她討論過這個問題,範銘不太理解她為什麼不化妝。
柴靜回答說:“我覺得因為沒有人有必要對我有期待,人們為什麼要期待我很漂亮地出現在他們麵前?”
想要展翅飛翔就不要太愛惜自己的羽毛。即使,飛翔時抖落了那美麗的羽毛,又怎樣呢,真正美麗的羽毛啊,恰是在展翅飛翔時,悄然生長。
鷹的世界充滿挑戰,但是當它勇敢地拔掉自己羽毛的那一刹那,重生的天空之門緩緩向它打開了。
據說,鷹是世界上壽命最長的鳥類,它一生的年齡可達70歲。要活那麼長的壽命,它在40歲時必須做出困難卻重要的決定。這時,它的喙變得又長又彎,幾乎碰到胸脯;它的爪子開始老化,無法有效地捕捉獵物;它的羽毛長得又濃又厚,翅膀變得十分沉重,使得飛翔十分吃力。
此時的鷹隻有兩種選擇:要麼等死,要麼經過一個十分痛苦的更新過程——150天漫長的蛻變。它必須很努力地飛到山頂,在懸崖上築巢,並停留在那裏,不得飛翔。
最終鷹做出了它一生中最為重要的一次決定:首先用它的喙擊打岩石,直到其完全脫落,然後靜靜地等待新的喙長出來。鷹會用新長出的喙把爪子上老化的趾甲一根一根拔掉,鮮血一滴滴灑落。當新的趾甲長出來後,鷹便用新的趾甲把身上的羽毛一根一根拔掉。5個月以後,新的羽毛長出來了,鷹重新開始飛翔,重新再度過30年的歲月。
鷹,是力量的化身,代表著一種其他生物所不具有的精神,那就是一種百折不撓、無所畏懼的偉大的超越精神!
每個人的人生並非一帆風順,很多時候我們會遭遇挫折,保護我們身心的羽毛也會曆經考驗。這個時候,如果我們過分愛惜自己的羽毛,不讓它受一點點傷害,那麼我們遺棄的將是飛翔在空中時才能享受的最本真的幸福、快樂與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