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之前劈門到現在打廢焦觸,完全是一種神乎其技的手段,現在想來,才猛的驚覺自己完全是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主導。那進門第一斧,要說往常自己憑借力氣倒也能一斧子劈開,但自家的門自己心裏最清楚,怎麼可能整個連門帶框完全給轟碎了?再說進門後,兩個仆役未能近自己身子便被遠遠彈開,就好像無形之中有一種氣在保護自己似的。更不要說那個不要命的胖管家,幾次三番的想要阻撓自己,結果便是被自己無形間震開,昏厥過去。最後,便是與這自詡涿郡武力第一的焦觸過招了,隻一招一對一的生死硬撼,便將他內裏打成重傷。之前由於仇恨,因而沒去計較這些,此刻既是報了仇,一係列發生的事這才在腦海裏慢慢浮現了出來。
既然自己無意中變的如此厲害,那麼接下來的這些嘍囉們自也是不在話下的吧,禿頂漢子想到這裏,不由得信心滿滿,剛才的緊張也莫名的消散開來,不再理會場中噤若寒蟬的仆役和女婢,一個轉身,便沿著來路邁著大步而去。
此時前門後門的人漸漸圍了上來,人聲吵雜,清一色身披甲胄之人,像是駐守在涿郡的士卒,前前後後,密密麻麻,足足有幾百號人。
領頭的是前門一個全身銀色甲胄的行武之人,濃眉大眼,滿臉絡腮,一進門便看到禿頂漢子肩上正抗著一個露背女人走到中廳,上下打量了依一番,便忍不住斥道:“你就是那個野和尚?我家焦大人呢,如何了?”
禿頂漢子沒有李會繼續直直前行著。
那絡腮胡見來人不但沒理會自己甚至竟是像沒看見自己一般,忍不住怒上心頭,怒道:“來呀,把這個來路不明的野和尚捉起來。你,你,還有你,去趕緊找找焦大人。”說罷,便有三名甲士出列,徐徐向後門而去。
那三人也未細想,便直直由中路而過,行至禿頂漢子身前四五寸的時候,頓覺一股怪力襲來,竟是擋無可擋,避無可避,伴隨著三聲驚呼,三人幾乎同時向後倒飛出去,兩人撞到後麵的人牆上,揚起一溜塵土。另一個撞到人群中,竟還撞滅兩處火把。
這一下子,倒是把在場所有人給嚇住了。本來圍上去準備抓捕的人,也都驚在當場。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領頭的將官。
將官眉頭一凝,怒斥道:“你們三個,怎麼回事!”
三人好容易起身來,如同身上散架一般,這股大力,完全是莫名其妙的詭異,其中一人在同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臉色有些驚恐的望向禿頂漢子,慌張道:“王縣尉,這,這和尚有貓膩,我們近不得他的身!”
剛才其實也就是電光火石間,將官本也沒太注意,此時聽聞當事人如此說,不由得心下起疑。難道還真的是武林高手,在側眼瞥向身旁的士卒,麵色都有些恐懼,不由心下更是著急。如此說來,還沒辦法製服這個賊人了?不禁再次打量了一下來人,卻發現來人已經離自己隻有一丈遠的距離了。
將官也有些緊張了,忙道:“你究竟是何人,膽敢夜闖郡丞居所?”
身後這時候又有五人自告奮勇前來請命,將官點點頭,自己也稍稍往回撤了些,這一撤,便直接撤回了大門口的位置。之前湧進院內的甲士,也隨著將官的命令,一部分退了出去,使得場中留出一片約莫三丈左右的空地來。
五人將禿頂漢子合圍在一處,轉眼間後院進來的人也將退路堵上,其中一個小兵,傳話道:“王縣尉,找到焦郡丞了,尚餘一口氣在,暫時生命無憂!”
將官點了點頭,早有士卒便和仆役一同把焦觸抬到床上,另有人去叫大夫去了。
此時五人徐徐朝著禿頂漢子而去,甚至連槍矛都對準了他,五人略一遲疑,相互間又相互看了看,左側一人便當先一槍刺了出去。
禿頂漢子眼見被眾人合圍,也許是心憂肩膀上的女人,臉上也隱隱有了怒色。此時眼見著第一槍向著自己的腋下襲來,左手挽一個圈,在刺到身前不到半尺的時候,驀然抓住槍身,把槍頭輕移,爾後猛地一拉,那左側的甲士便突然像失了氣力,直直被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