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笙頓時一愣,張翼德!莫不就是那個十年前在涿縣與當今徐州牧劉玄德,關雲長在桃園結義的那一位英雄豪傑?這體格,這聲音,倒是有幾分想象!不過這禿頂的容貌,倒是和流傳的有些出入。在轉念一想,不對呀,照理說,張翼德不該是在徐州輔佐那中山王之後劉玄德的麼,怎麼如今卻跟著一個姓袁的少年郎?姓袁,難道還真是袁將軍的近親?一時之間到還真是不好猜想。
這時候前麵馬車的哭聲便也緩緩變得更加清晰,袁天下不顧身側之人,便當先一步朝著前麵走去。袁天下這一動身,身旁的焦笙這才反應過來,於是也趕忙回身跟了去,暗道若是這小子來管這閑事,一時之間,自己到還真的倒是有些不好辦了!
袁天下臨到車前,身子一躍便跳上了馬車。焦笙在一旁剛要上前,卻感到後麵一陣巨力,正壓在他的右肩膀上,頓時感覺整個右邊膀子便要麻了,此時邊聽得禿頂大漢在耳邊輕道:“我家公子,不喜有人跟著,還望焦校尉不要逾越!”聲音雖輕,但在焦笙耳邊道來,焦笙感覺耳朵便是要聾了!更何況此時似是一石[dàn]粟的重量正壓在自己的右肩膀上!
焦笙知道了禿頂漢子得厲害,便馬上告饒道:“翼德兄,對吧!小人知錯了,還請您先放手吧!”
張三斤聽罷,略一點頭,便自在一旁垂首,緊緊的盯著焦笙。焦笙此時心裏也是意亂如麻,這他娘的,到底是從哪裏鑽出來兩個掃把星,不但把老子的好事給黃了,還在那麼多士卒麵前打自己的臉。這口氣若是不報,以後還怎麼繼續混?眼珠子轉來轉去,正自猶豫著要不要就地讓弟兄們把他們圍起來,耳邊禿頂漢子的聲音又飄然而至:“小子!別耍什麼滑頭,爺爺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們公子,你還惹不起!”
張三斤看到此話一出,那焦笙果然老實了許多,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於是接著又說道:“別說是你,就算你是你大哥親來,也不過如此!”張三斤這般說完,心下也是很興奮。管它什麼郡丞、縣丞的,既然公子敢帶著我唬一唬這小子,便幹脆嚇到他死為止。嘴角也不經意的引出一絲微笑。
焦笙的確是有些後怕了,看來是真的踢到了鐵板上!不禁暗道,既然連我兄長都不怕,自然不會在乎自己一個小小的守門校尉了。難道真的袁府四子袁尚?又或者是袁將軍的遠房近親?想到此間,不禁歎了口氣,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張三斤看在眼裏,也不說破,站在一旁隱隱的笑著。
且說袁天下鑽進了馬車,先是如鼻滿是茉莉花香,然後下一刻便有一隻秀氣的小腳瞪了過來,被袁天下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右手順勢攥住了小腳。裏麵該是這所謂的一雙姐弟了,姐姐盧錦一襲淡青色的紗裙,容貌秀美,此刻正緊緊的抱著身旁的一樣秀美的弟弟盧秀,另外一隻小腳正被袁天下攥在手心。
袁天下輕輕放了姑娘的小腳,微笑的說道:“兩位還請不要害怕,我是來幫你們的!”此刻茉莉花香更是濃鬱,甚至隱隱有一些刺鼻,麵上也不做表示,不過卻是有些好奇的望向坐在右側的華衣少年,很明顯味道便是從少年身上傳出來的。
盧錦和盧秀姐弟兩一看,來人竟不是那個焦笙,似乎是稍稍的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慌亂。可能是一旁的盧秀剛剛被嚇壞了,此刻正依偎在姐姐的懷中,隻透出兩隻雙眼愣愣的注視著來人,但是紅彤彤的眼眶卻是暴露了出來,顯然剛才哭泣的便是這個弟弟盧秀了。
姐姐盧錦一看袁天下,不過是和自己一般年紀的少年公子,隨即雙頰似是有些發燒。畢竟自己剛才還伸腳踢了來人,何況自己的腳腕兒還被來人攥在手心。於是便垂著頭,略帶羞澀的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