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駕車的中年馬夫,早已被趕到車下,這時候聽聞呼聲,有些不忍想要去幫忙,卻被一旁的兩個士卒攔下了,其中一個上去就是一個嘴巴子打在中年人的臉上,斥道:“笙爺在辦事,你還敢打擾他的雅興?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另一個也陰在一旁,滿臉賤笑,手裏舉起長戟,抵在中年車夫的胸口。
張三斤看到此時,實在忍無可忍,正自要起身,卻聽到身後一聲歎息。不用問,自然是袁天下了。隻見他“嘩”的一聲,一個利落的跳下馬車,朝著前方便是大吼一聲:“焦笙,還不給老子放行麼?”
袁天下這一嗓子,倒是把這附近的人都嚇了一大跳,包括守城的士卒,也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袁天下。前麵的馬車內,也立時止住了撕扯的聲音,隨著一聲:“他姥姥的,是誰敢打擾老子辦事!”焦笙便從簾內鑽了出來,車內便隱隱傳出淅淅瀝瀝的哭泣聲。
焦笙下了馬車,抬眼一望,卻見一個麵生的青衣少年,正在笑吟吟的望著自己。心下不由的起疑,難不成這小子還有什麼身份不成?當即也不敢大意,徑直便朝著袁天下走去。
來到近前,焦笙咧嘴一笑,拱手道:“校尉焦笙,請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尊姓大名倒是不敢,不過嘛,就是來看看熱鬧罷了!”袁天下嘻嘻笑言,依舊是一副滿不正經的模樣,這倒是還真把焦笙唬住了。
焦笙上下打量了袁天下一番,不由的笑道:“公子這般麵生的緊,怕不是這範陽本地人吧!”
“嘿嘿,焦老兄還真是慧眼如炬,兄弟我打鄴城而來。隻是路過此地罷了,這不,剛好碰到你們這事兒!”袁天下踱了兩步,笑吟吟地又道:“敢問焦校尉,前麵馬車裏的可是盧尚書的後人?”
焦笙聽在耳中,便是一驚!鄴城來的?那豈不是在將軍府,難道會是袁家公子?不對呀,袁家二公子此時該是在涿郡與我大哥在一處;袁家四公子袁尚聽聞還未束發,眼前之人顯然不是;要說是袁家大公子袁譚,更是不可能,如今誰不知道他總領青州之地,怎麼會隨意來到北方小城?既然派出了袁家的公子,相對而言便好說很多了!莫不是哪家的名門望族的公子哥兒,去往北地遊玩?不管是誰,先探聽一番虛實再說,免得踢到鐵板,倒是還不好收場了。
想到此間,心下稍定不少。於是便對著袁天下,佯裝親熱的笑道:“公子還真猜著了,還就是那聞名此地的一雙姐弟倆兒,盧錦、盧秀是也。公子若有興趣,不妨一窺究竟?”這邊說笑著,這邊便伸手準備挽著袁天下一起過去。
“大膽!袁公子豈是你能碰的!”張三斤忍不住一聲怒喝。
焦笙也是被一側突如其來的吼聲震住了,竟也是小退半步,哆嗦的放了手,臉上雖有慍色,但好在並不是太顯露。此刻有些尷尬的看了眼袁天下,又望向禿頂的張三斤,拱手道:“還未請教這位壯士是......”
“你是在問俺麼!”張三斤聲如洪鍾,“碰”的一聲便跳下馬車,身長八尺的身高,巨型的塊頭,結實的臂膀,倒是把焦笙又驚了一跳。
“這個......”焦笙有些不安的望向袁天下,後麵的也不知道咋說了。
袁天下心裏一樂,這個三斤,唬人真的是第一好手!幹脆順著他繼續唬一唬眼前這個流氓好了,於是便向著張三斤斥道:“翼德,不得無禮!還不快見過焦校尉!”
張三斤無意中看到了袁天下眼神的那一絲戲謔,便知道公子這是準備聯合自己詐唬一下眼前的流氓校尉了!於是有些不情願的道:“兀那小子,俺姓張,字翼德,單名一個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