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摩登天空:不僅是中國公司,它還會成為一家全球公司(2 / 3)

2015年是武漢草莓的第四年,沈黎暉從數據上看到了上升趨勢。“今年可能才會在武漢盈利,當然也不是很高的盈利,但是我們票全賣光了。明年可能會擴大場地或者增加一天。前麵三年呢,能看到每年我們賠的要少一點,第一年可能賠得特別多,第二年就有了40%左右的增長,第三年30%,大概是這樣的一個趨勢。”

沈黎暉喜歡把參加草莓音樂節的人稱為樂迷而不是歌迷,他分析了每場草莓音樂節裏的大概組成:有50%的人完全知道自己要看什麼,30%的人就是趕時髦,而且本人確實也很時髦。還有20%完全不知道這是幹嗎的,剩下10%的人就是大家來我也得來。

摩登天空旗下還有一些獨立的、體量不大的音樂節,包括北京影響城市之聲音樂節、西安張冠李戴音樂節、大理五百裏城市音樂節等。兩類音樂節的運營理念也不一樣。沈黎暉介紹,草莓需要非常高效的運營方式,而體量不大的細分音樂節偏慢工細活,更加手工化。“有的時候我們需要有相當的體量,有時候我們需要它很不一樣,所以摩登天空要兼顧這樣的一個平衡。”

音樂節並非摩登天空開拓、培育新市場的唯一方式,今年他們還有推出100場演唱會的計劃。摩登天空旗下簽約藝人很多都已開過或具備開劇場演唱會的實力,如宋冬野、馬頔、痛仰樂隊等,甚至還包括Lenka這樣的國外音樂人。

在選擇演唱會城市的時候,沈黎暉提出想在河北保定這樣的城市開一場。2014年,他去保定參加同事的婚禮,在這之前他並不認為保定會是摩登天空的目標市場。沈黎暉發現,保定的一家星巴克處在一個完整的商業體內,裏麵有優衣庫、H&M、無印良品等品牌。他覺得這個城市的年輕人和一線城市沒有什麼區別。“這些大的綜合廣場放什麼音樂呢?肯定不是網絡歌曲,要麼是獨立搖滾、要麼是EDM。作為音樂產業第一集團,我覺得應該要有勇氣去培育這樣的市場,而且這個城市究竟有沒有這樣的年輕人,我覺得一定有。”在沈黎暉看來,新市場的今天與10年前的北京、廣州是一樣的,做一場新的演出可能會出現各種問題,但總需要開始去做。

在音樂演出布局的背後,也體現出摩登天空在獨立音樂人資源上近乎壟斷的地位。沈黎暉不喜歡給音樂劃界限,可是如果仔細地按條線來分,從重型音樂、搖滾到民謠,摩登天空已經聚集起現今中國非常重要的一股音樂力量。他總結,摩登天空在過去的18年來特別善於發現新聲音,這些聲音成功的幾率也非常大。

音樂人出身的沈黎暉認為,選擇音樂人、藝術家合作,用管理的概念行不通,更多的是溝通、信任和理解。

隨著摩登天空裏的音樂類型和音樂人越來越多,秉持不同音樂理念的音樂人之間會產生一種“合理的矛盾”。這種矛盾首次出現於1999年,那幾年摩登天空推出“超級市場”等電子樂隊,“時髦”、“電子樂”是摩登天空的標簽。同年,摩登天空推出Badhead廠牌,簽約了左小祖咒、胡嗎個等地下樂隊。

沈黎暉回憶,當時自己被很多人罵,大家不知道摩登天空要做什麼,那些音樂太難聽了。然而他喜歡這種矛盾,他認為世界就應該是多麵體、多視角、矛盾的,這種矛盾可以在不斷地平衡努力下達到和諧。

“我們在選擇藝人的時候,其實是在采樣,對現有的時代進行一個記錄和采樣,所以當你采樣越多的時候就拿到一個時代裏更多的切片。當你回頭看一個時代的時候,有了這些人,也就還原了一個時代的文化,當然是從聲音出發的這樣一個文化。”

一家互聯網公司的誕生

摩登天空辦公室一樓的入口處堆了十幾個嶄新的黑色器材箱,遮住了放滿唱片的櫃子,擋開了高高堆起的音樂節物料,每個箱子上都寫著“摩登天空視頻製作部”。箱子裏裝滿了視頻拍攝器材,幾個標著“4K”的攝影機零散地擺放在已落滿灰塵的足球桌上。

這些器材在4月中旬運往武漢,幾天後,草莓音樂節武漢站開唱,這些器材用來同步直播音樂節現場。當天,主辦方摩登天空宣布推出旗下視頻平台及同名移動端——ModernSky Now(摩登天空正在現場),平台的主要內容除了音樂節、演唱會的視頻直播,還有旗下藝人的視頻欄目。

ModernSky Now並不是摩登天空對互聯網的第一次嚐試,2015年3月他們還收購了演出票務App“POGO看演出”,主做票務加社交。兩個應用第一階段的目標是將用戶數提升到百萬量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