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然那裏有這麼好一出戲讓你看。”
“說的也是。”
“突厥人已經到位,北周那邊大概也快了。”
“你這是在挑撥他們啊,會成功麼?”
我覺得我這句話完全是多餘的,以他的智謀,絕沒有失敗,沒有把握的事他也就不會嚐試。
而以他的表情來看,必是誌在必得。
“北周的大將軍失蹤,群龍無首,那幫人必定軍心大亂。突厥那邊失了公主,再加上之前的矛盾,兩方莫說聯盟,不打起來就算不錯的了。”
身後傳來一聲有氣無力的冷哼。
“沒想到,北齊竟藏了這麼一隻狡猾的狐狸。”
“真是抱歉,大將軍沒想到的還多著呢。”
“是麼,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長恭站起來,眼睛微微眯起來,俯視著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
“來日方長。”
他轉頭朝遠處的方向看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他的嘴角僵了一下,眼神忽閃過一瞬的驚訝,但稍縱即逝,很快他又恢複了狡猾的微笑。
“這回可熱鬧了。”
“怎麼了。”
我目光又返回穀底,發現整個穀底都聚滿了人。
“北齊軍也來了?”
“沒想到斛律光這麼沉不住氣啊。”
“怎麼?要下去幫忙麼?”
“用不著。”
長恭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兩個俘虜。
“這種混戰對我們是有利的。而且,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什麼?”
長恭走到宇文泰和公主麵前。
“能站起來麼?”
“我還沒虛弱倒那種程度。”
宇文泰身上的血已經止住了,逐漸適應疼痛感的他,臉上也沒有了那麼猙獰的表情。
“那就好。”
“你要把他們帶回去麼?”
我說。
“不,不能那麼做。”
“為什麼?”
“現在北周和突厥都很敏感,如果讓他們知道大將軍和公主在我們這裏,一切都泡湯了。”
“那要怎麼辦?”
長恭轉過身,手指輕柔的觸摸著我的頭發。
“隔岸觀火,我們隻要看住這兩個人,就足夠了。隻要野獸氣數耗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宇文泰呸了一口。
“最好你能保佑,這個戰事別拖太久,否則我的傷勢一旦好轉,就憑你們恐怕無法阻止。”
宇文泰姿態高傲的不可一世,眼神就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危險的不敢靠近。
“但願你的傷,能夠如願的好起來,不過也許不太容易。”
“你什麼意思?”
長恭沒有回答他,而是把那把劍小心翼翼的收起來,遞給我。
“小心點,可別被劍割傷了,否則傷口很難好起來的。”
我盯著劍凝視了半響,冷冷笑了起來。
就像是見證獅子與狐狸的纏鬥一樣,受傷的獅子在無奈的****傷口,而在不遠處的狐狸,正狡猾的獰笑。
“看來再凶殘的野獸,也抵不過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