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著宇文泰的微顫的身體流到了地上,忍痛的臉揪成一團,但是他的臉上卻一點屈服的表情都沒有。
看起來是根難啃的骨頭啊。
縱使受傷也不忘擺出架勢。
他直了直腰板,努力掩飾著痛苦,但他不知道這種表情看起來,比之前的更加難看。
“怎麼你想殺了我麼?那你可要看準了,要是沒有一劍刺死我,你可就慘了。”
“多謝你得提醒,確實我的劍術不怎麼樣,一不注意就刺到別的地方,那樣想死也死不了的感覺,會很痛吧。”
“真是個可怕的小鬼,居然說出這種話。”
“我不是小鬼,當然也不打算殺你。”
“那你想怎麼樣?”
“我好像沒有理由告訴你。”
長恭在說話的時候,手裏的劍動了動。
唔——
劍插進了血肉裏,是宇文泰左肩的地方。
我大吃了一驚,我並沒想過他會用這麼殘忍的做法。
“真是抱歉,我恐怕要讓老虎多受點傷,不然,我無法安心。”
長恭笑著說出這一段話。
“真是……一個狡猾的……狐狸。”
宇文泰的聲音逐漸有些弱了。
“多謝誇講。”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汙濁的血腥味讓我一陣惡心。
我強裝著鎮定。
“他流這麼多血,會死吧。”
“別擔心,這個家夥沒你想象得那麼弱。”
長恭抬起頭,表情裏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
“快來了。”
“什麼?”
“援軍啊。不過,不是我們的。”
“老馬識途,剛才受驚的馬肯定逃回了營地。我們很快就會被夾擊吧,現在怎麼辦呢?狐狸先生。”
長恭笑了。
“這正是我所想要的。”
“什麼意思?”
“如果留在這裏解釋,我們恐怕會死的很難看。”
“那現在要怎麼辦。”
長恭把劍交給我,又看了看癱軟在地上的公主。
他走過去,蹲在公主的麵前,手捏著她的臉頰。
“真是抱歉,我並沒有當駙馬的興趣,所以委屈公主了。”
在長恭解開公主的穴道的時候,公主忽然大叫起來。
不過他在喊什麼,我根本聽不懂。似乎是突厥語。
隻聽她的喊叫忽然戛然而止,長恭又點了她的啞穴。
“真是個吵鬧的公主。”
長恭捏著耳朵,很痛苦的樣子。
之後,長恭把已經成為屍體的北齊士兵,搬到自己的馬背上,運到了一個較遠的樹林裏。
至於公主和宇文泰,被我們壓著重返到了山丘上。
“長恭。”
“恩?”
“接下來呢?”
“要繼續看好戲啊,真正好看的,現在才開始。”
我俯視看下去,靜謐的低穀再次被侵擾。
這一次人數要遠遠超過剛才,黑壓壓一片的人群,很快就占據了大半的低穀。以他們的著裝看來,應該是突厥人。
“他們找來了。你是故意把馬放回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