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剛走,趙王張耳就帶著兵士把楚王宮包圍了,見楚王逃走了,他立即進宮見高祖。跪拜後,開門見山地問道:“皇上,論武功、論我與皇上的交情,我哪一點都不比鑽褲襠的小兒差,為什麼皇上將漢王劍賞賜給他……”沒等他把話說完,高祖立即變色道:“難道我女兒還比不上一把劍嗎?滾出去!”張耳一聽傻了,他明白高祖的意思,那是因為高祖的魯元公主已經下嫁給了自己的兒子張敖,看到高祖發火了,心裏雖然窩火,但也不便再理論,便知趣的退下了。張耳剛剛走,樊噲跌跌撞撞進來,他喝了酒,被一些將士所激,壯著膽來見高祖:“皇上,臣不服,不服!”高祖知道他的來意,也明白他代表著一些戰功卓著將士的心聲,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影響到軍心穩定,便沉下臉說:“哼,你不服,我還不服呢。”樊噲一驚,結結巴巴問:“皇上,不......不服......誰啊?”“當然是他韓信啦。”“他.......”樊噲有些糊塗了。高祖站了起來,望著窗外自語道:“憑什麼他韓信能打敗項王,而朕不能。”“不是不是.......”樊噲似乎明白了,連連搖頭擺手:“皇上,打敗項王,不是他韓信的功勞,而是皇上您恩於天下,威加軍中,不虧待我們弟兄,我們為皇上您而去與楚軍拚命,是全軍將士的功勞。”高祖突然拉著樊噲的手親熱地說:“天下是靠你們這些好兄弟幫助打下來的,朕是清楚的,但是,你想過了沒有,如果沒有楚王,我們可能與項王對峙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還要犧牲許許多多的將士,老百姓的苦日子還不能改變......樊噲啊,難道我舍得漢王劍嗎?別人不說,難道你不知道漢王劍的來曆嗎?”“臣怎麼不知道呢,漢王劍是皇上的命根子。”高祖點了點頭說:“正因為如此,但朕並沒有賞賜給諸位皇子,也沒有賞賜給與朕最親近的如你、盧綰、劉汶等人........”樊噲聽到這兒,仿佛什麼都明白了,跪下邊叩頭邊說:“皇上,是臣錯了,臣知道以後如何做了,請皇上責罰臣吧。”高祖笑著把樊噲扶了起來說:“起來吧,你的心思朕明白。有空的話,弄條狗腿來,朕好久沒有吃到你樊家狗肉了,還別說,有時還真想那又香又嫩的獨特味道。”高祖的一番話,一下子勾起了樊噲的往事,頓時讓樊噲又親切又感動又慚愧,一拍胸脯道:“皇上要是想吃,臣給您弄來十條、百條來,嗬嗬。”“好好,一條足矣,嗬嗬........”高祖笑著說。樊噲也開心地笑了。雖然安撫了樊噲,但高祖最擔心的還是皇族們會有所動靜。果然劉汶急匆匆進來,還沒有施禮,高祖不想給他機會,便對他說:“朕已經知道你的來意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就不要講了,退下吧,朕有些累了。”劉汶顧不得擦臉上的汗珠了,著急地說:“皇上,三哥,我不明白關係我們皇家命運和大漢國運的漢王劍,您怎麼就輕易地賞賜了韓信,那麼些皇子皇孫都不賞,卻......唉,皇上您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說朕傻了或糊塗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這件事為弟實在想不通。”“你想不通就對了!不但你想不通,恐怕所有人都不會想通,相信你以後會想通的,下去吧。”高祖說完擺手讓劉汶退下了。劉汶心事重重地剛走,丞相蕭何求見。高祖對蕭何的倚重和信賴是別人無法企及的。當然,蕭何也為大漢的建立立下了頭功,至少高祖是這樣認為。蕭何依然仗著高祖對自己的信任,也是竭盡全力為大漢鞠躬盡瘁、忘我操勞。近來,為了建都的事情,蕭何沒少與高祖打交道,每天都來過幾次稟報。這次,高祖還認為他又是為建都的事情,兩個人閑聊了一陣,蕭何突然小聲說:“皇上,臣有重要事情啟奏。”高祖一笑說:“丞相說便是。”“諾。”蕭何說:“皇上,臣以為皇上賜韓大將軍漢王劍不、不妥?”還沒等蕭何說完,高祖的臉立即陰沉了下來,但沒有出聲,蕭何似乎感覺到了高祖的不快,但他自覺與高祖的特殊關係還是想把話說完:“臣以為,即便是賜他漢王劍,也應該賜一把假??”突然“啪”地一聲,打斷了蕭何的話,他親眼看到了是高祖重重拍在桌幾上,那張臉已經變得青紫色了,但他還露出笑容說:“哈哈,丞相,要是朕給你一個假丞相當當,你是否願意?”“皇上,臣??”蕭何立即被羞的無地自容,他忽然感到現在的高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與自己推心置腹、無話不聊的劉邦了,自己也不應該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忙道:“臣知錯,請皇上恕罪。”“你沒有罪,你下去該忙你該忙的吧。”高祖說完不再理蕭何。蕭何擦了一把臉,急促告辭退下。高祖緊盯著蕭何的背影良久,沒說一句話。剛轉回頭來。衛官進來稟報說:“陛下,陸賈陸大人求見?”“看來今天朕是別想安頓了,讓他進來吧。”高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