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勒龐對於群體的劃分並不十分清晰,盡管他將群體劃分為了一致性群體和同質性群體,但這兩類群體之間的界限十分模糊。在勒龐的劃分中,各類別的群體並不是窮盡且互斥的,例如身份團體就與階級、派別等存在著交叉。
四、網絡時代的“烏合之眾”
在勒龐的年代,盛行媒介的還是報紙,今天我們已經實現了從廣播到電視再到網絡的飛躍。互聯網背景下,群體是否發生了新的變化?有學者認為,網絡輿論已經顛覆了勒龐對群體的假設,網絡上的群體不再是一個情緒化集體,而趨向成為個體的相加……今天,網絡上的群體表現出了與勒龐筆下的群體不同的特征。大量的論壇出現不同觀點的激烈辯論,即使孤軍奮戰的網民也絲毫不加退讓,標新立異的網絡輿論傳播特征激發了個體的批判能力。”⑤人們認為網絡時代是一個公眾輿論崛起的時代,是“庶民的勝利”。這樣的看法有他的合理性,畢竟“如果公共觀點是在缺少爭論的情況下達成一致,與總有不同意見者不斷提出改進建議相比,人們就失去了接觸不同觀點的機會。因此,與開放的社會相比,在封閉的社會裏,更容易出現普遍的無知。”⑥網絡作為一個平台無疑為公共話題的充分討論提供了可能。
然而筆者認為,我們還不能忽視勒龐的“烏合之眾”理論。至少現在,我們常常看到的是一個不那麼理智的網絡群體,大量重複性的言論和意見充斥其中,人們麵對一個事件選擇自己的看法時,似乎更多的是從固有的觀念出發,而不是經過自己的思考。而這固有的觀念也並不是經過頭腦加工的產物,反而常常是在重複法、斷言法和傳染法的影響下悄悄植入的。在信息井噴的時代,人們反而失去對信息與觀念的思考能力。暗示仍然存在,集體的幻覺也常常出現,否則謠言也不會變本加厲地傳播,人們也不會輕易拋棄自己的常識。
勒龐的這本書首版已逾一個世紀,他所探討的話題卻愈久彌新。也許一部學術著作最重要的不在於形式的規整,優秀的學術研究應該開辟新的窗口為後來的研究開辟不同的路徑,或者應該將某一領域繼續向前推進。而勒龐的《烏合之眾》就屬於前者。憑借對重大問題的敏感性,即使是在如今新媒體環境下,勒龐的許多論斷仍然是適用的,這也證明了其敏銳的洞察力與預見能力。□
參考文獻
①④古斯塔夫·勒龐:《烏合之眾》[M].中央編譯出版社,2005:1
②塞奇·莫斯科維奇:《群氓的時代》[M].江蘇人民出版社,2003:33
③劉瑾璐,《論弗洛伊德的社會群體傳播思想》[D].吉林大學,2009
⑤劉朋,《網絡政治輿論主題的特征:烏合之眾的反叛》[J].《現代傳播》,2010(11)
⑥第默爾·庫蘭:《偏好偽裝的社會後果》[M].長春出版社,2005:17
(作者:中國傳媒大學碩士研究生)
責編:周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