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不開。
他一個激靈,粗放的黑色胡子抖了幾抖,他慢慢轉過頭看向初刹,這時初刹正笑吟吟的對他說:“哥哥,我不要去當明星呀。”
他正想說,去不去還由得你嗎,隻是感覺自己的被抓住的手臂,先是發麻,再之後一陣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劇痛,還未來得及叫出來,便又很快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感知自己的胳膊的存在了。
“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大胡子鼻孔噴著粗氣,一副欲吃了初刹的凶橫樣子,可是他的腿,分明在抖。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噓,不要說話……看。”
看。
大胡子喉結緊張的滑動,他咽了口唾沫,恐懼的感覺從頭到腳的彌漫,他順從的緩緩的將視線從初刹臉上移開,而和他一起看——
流澈他終於來到交警附近,他不再噴血,而是使出全力撥開人群,衝到他以為的救星,交警身邊,興奮得像沙漠中的旅人看到了泉眼,他開心的,急切的,拚了命的呼救:“有,有人販子,救命,救……”
他的嘴,已經被自己咬爛了,他已經無法順暢而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了,嘴巴超疼,每發出一個音節都疼!他居然忍得了的。
交警是個普通的路人臉,看到少年從人群中衝出來抱緊自己求救,他嚇了一跳,當搞清楚狀況後,他眉頭一挑,哦了一聲,麵對少年充滿希冀的,漂亮的琉璃眼,他立馬就拿起腰間的手銬——反將流澈銬了起來!
“你們怎麼搞的呀。”交警不耐煩的對圍著少年的人群,對著不遠處的大胡子,熟絡的說:“煮熟的傻鴨子都能跑飛嘎,喏,人我給你逮住了,別再丟了。”
流澈一愣,一臉的不可置信,臉色倏時蒼白:“什,什麼……”
你的話什麼意思,你為什麼抓我,你不是警察嗎?
你難道不應該幫我嗎?我費勁心思,辛辛苦苦如此狼狽的想要尋求幫助,結果卻發現——你們特麼的是一夥兒的?!
官匪勾結。
他的腦海裏冒出這四個字。
絕望,流澈感覺到自己的世界觀受到衝擊,他快崩潰了。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他有許多話想說,想質問,但是他辦不到——嘴巴,嘴巴太疼了。
口腔裏還是溢滿了血,一張嘴就會吐出來,不張嘴,也會溢出來。
而紅色的液體從嘴角流成一線,襯著他膚白勝雪,真是如雪中紅梅,淒美得相得益彰。並且絕對是比吐口水好看的。
“看清楚了?”這時初刹的聲音在流澈耳邊輕輕響起,流澈認命的點了點頭,他看清楚了。
隻是初夏,你早就知道這一切了嗎?
他這個傻逼啊……
“那,還任不任性了?”初刹抬眸又問,聲音是姐姐待弟弟的溫柔。
流澈搖頭。
姐姐我錯了。
姐姐……
腦海中最後一線神經緊繃,口腔中的疼痛彌漫放大,虛弱的他終於不想再強撐,便放鬆一般,任由疼痛帶走了他的意識,讓他昏了過去。
彌留之際一個奇怪的念頭:據說古人都是用咬舌自盡的,他隻咬了舌尖,牙齦和口腔內兩頰 的莢膜……他應該不至於死了吧。
“暈了,還要嗎?”交警看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流澈道。
眾人搖頭,他們感覺這個少年很有可能是有病的,不打算碰他,於是所有人將視線轉向依舊深處人群當中的初刹。
正思考這姑娘是不是也有病,要不要抓回去賣了了的時候,他們發現初刹不見了。
明明上一秒還在的,而現在,隻剩下一直呆立在那兒的大胡子,而且人們發現,那個大胡子表情呆滯,眼神空洞,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半隻胳膊上,沒有肉了!
大胡子先前被初刹抓的手臂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四散腐爛了起來,到現在,整個肩膀下,隻剩下一條完整到令人發指的森森白骨。
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而這時又有人發現,被烤著的,暈倒了的少年也不見了!
天上的陰雲不知何時變成了血色,周圍更是不知何時的出現一陣挨著一陣的陰風,涼颼颼的,隻吹得人從心底開始發寒。
“鬼,鬼啊!!!”
不知道誰率先叫了一聲,繼而人們發覺,腳下踩的地磚不知何時變成了紅色的液體——是血嗎?
“啊啊啊啊啊啊”人群四散奔跑。
但是,跑得掉嗎?初刹在某個不為人知的陰影裏,舔舐著自己尖長的指甲,露出魔鬼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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