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個忠告,若你去某個不熟悉的地方旅遊,看見大街上圍著一群人,不知道要幹什麼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去湊熱鬧,因為當你擠進去想看清圍觀的人群在看什麼時,你非但無法找到令你感到有趣的熱鬧,你反而會為此被擠進人群的中間再也無法出去,因為這圍觀本就是一個騙局——那是傳和諧銷或者人販子想要拐賣你的圈套與陷阱啊。
彼時,重重的圍觀人群固若金湯,望不盡的人影遮天蔽日,他們將你團團圍住,而你人單力薄,進退不得,隻能對著水泄不通的人群暗自絕望,最後他們會伸出無數隻手將你打暈,或者把你帶走。
此時此刻,初刹和流澈所麵對的,差不多就是這種情況了。
他們被圍得水泄不通。
剛出火車站,還未在站前廣場的地磚上站熱乎,初夏和流澈就遇到了這種窘境啊,實在倒黴,雖說不是由於他們好奇心作祟,主動湊熱鬧所致,但被圍得境況也差不多了。
怎麼辦,怎麼辦?
流澈是感到異常汗顏,他慌亂,他無措,他害怕自己和姐姐會因此被拐賣了,他還同樣擔心姐姐會不會大開殺戒。
他知道如今的初刹做得出來的,他不忍心看到血流成河的場麵。
還為了一點私心和任性:他是不是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解決這件事,即便這樣的方式沙雕又惡俗。
哎哎哎,他為什麼想到這個餿主意啊!但是這種情況下又怎麼顧及得了麵子!!
但是眼前這一幕實在過於荒誕了,瘦弱的美少年流澈通過自殘噴血,企圖來讓不想被血汙濺到的人群後退,以此來造成一段空隙,可以移動。
這主意如此詼諧如此沙雕,初刹嘴角抽搐了幾下,她怎麼也沒想到流澈還有這般搞笑的天賦,嘴角彎了彎差點笑出來。
然後他她真的笑出來了,噗嗤,不過為了照顧弟弟的自尊心,她笑得非常輕,這輕笑聽在流澈耳中卻變成了一種嗤笑和揶揄。
姐姐的嘲笑?
流澈感到內心受到一萬點暴擊,委屈,嘴裏針刺刀割般得疼痛似乎怎樣也不及心靈的創傷了,於是真的動了肝府,吐血吐得更歡。。。。
而壞人們一開始確實有被騙到,畢竟承湘市再怎麼gdp低迷,大家也都是相對富裕的城市居民,愛幹淨也要體麵,確實在一開始隻顧躲避流澈的口中髒汙。
但是隨即又覺得還是接著拐賣比較重要,顧不了許多的還是來抓他。
怎料流澈突然一句:“對不起,我有艾滋,剛才突然發作才……”
空氣頓時一滯。
再聯想到流澈是實打實的吐了一路血啊,現在他一邊吐一邊道歉,嘴裏說著什麼自己有艾滋發作了,淒淒慘慘,擠眉弄眼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又憔悴又虛弱,演得實在活靈活現。
不免有人心裏一個疙瘩,繼而悲呼:哇,他是不是真的有傳染病啊,他他他他在吐血啊,艾滋是有血液傳播啊!!拐賣一個外地傻少女還貪上這麼一個鳥事,這這這,是何等的臥槽!
頓時嚇退了一波人,他們周圍的空間立時就被騰空了許多,如果從高空俯瞰,此前圍得密不透風的圍觀人牆,明顯的疏散了許多,流澈他還真達到了他的目的。
誰讓他確實病怏怏的,還吐得那麼誇張,實在太有真實感了,人們或多或少開始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有病。(當然在初刹看來,流澈這樣演戲根本沒有必要,殺敵一百自損八千也根本沒有必要,流澈他根本是腦子有病吧)。
但是任何人都會犯傻的,每個人都會犯傻的。
你會做出一些連你自己都無法預料的就像段子一樣的傻事,多年以後回顧起來,簡直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過目前還沒到多年以後,當下的流澈還在犯傻。
(你那麼胖也無法找到可以鑽進去得洞。滑稽笑,不要打我。)
隻是再這麼搞下去初刹也實在擔心這個愚蠢的傻弟弟吃不消,而且她都已經放任他胡鬧那麼久了,也夠了,現在,她有結束這個鬧劇的意思,卻在這時,還算比較清醒的肇事人——主謀大胡子深深的感覺被愚弄了,他才不信一個一直噴血的重病患者不在病房待著,還跑出來亂溜達,並且他扯過流澈的包,裏麵根本一顆藥都沒有,而他的同行們居然還信了,傻逼兮兮的破壞了人海戰術在後退,形成一個可笑的植物人大戰僵屍場麵(流澈是植物人,眾人為僵屍,流澈吐一下,眾人後退一下,可不就是著名的植物人大戰僵屍嘛),總之,感覺智商受到侮辱的大胡子一個嘴巴子下來,想要把這兩人打一頓再說。
卻正好對上初刹眼底泛著寒意的紅眸。
這小妮子的美瞳,看得他,太過瘮人,居然不由自主得打了個顫。
但他一個成年人豈會被此小女孩所嚇倒,他還是要打,但是卻被初刹一把抓住了他膚質粗糙,肉感肥膩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