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夜 爆炸(2 / 2)

又死了兩人!水印上師生前的話應驗了,九溪330號果然成了一座死城,現在還活著的,隻剩下我和繆太太了。

我不知道繆太太現在在幹嘛,但是,一想起她,我的頭皮就發麻。白天一走,我又趕緊把門關上,搬起實木椅子堵上。但還覺得不放心,於是又把一棵碩大的盆栽移了過去。

但是,我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一天過去了,我連繆太太的影子都沒見到。

晚上七八點鍾,天剛黑下來不久,一陣刺耳的警報聲打破了靜謐的夜色。我推開窗戶往外看,330號門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三輛警車拉著警報停在一旁。白天領著四個荷槍實彈的警察,一臉嚴肅的立在門口。

我又往下看,發現繆太太陰陰的躲在一根雕著雙龍戲水的柱子後麵,手裏握著一根引線,麵色猙獰的和警方對峙。我不知道引線的另一頭連著什麼,但看白天的反應,我想引線的那一頭,一定是一個可怕的家夥。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得而知,我隻知道警方提出和繆太太談判,但被她拒絕了。之後,九溪派出所的人也來了,他們開始疏散周邊的住戶。我潛意識裏感覺事態嚴重,抓起外套和車鑰匙就往外跑。

剛跑到樓梯口,我突然感覺腳下不穩,隨後聽到“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房屋劇烈震動,一層層的沙土暴雨一般滾落下來,幾塊巨大的石板從閣樓上崩塌。事情來的太過突然,我根本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恍惚中感覺有人扯住了我的胳膊,隨後我就被強大的氣流炸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到了九溪街道盡頭的草坪上。我胸悶氣短、渾身疼痛,緩了半天才勉強從草地上撐起身子。

我首先看到的是離我三百米左右的九溪330號,那裏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爆炸引起的大火燒著了周圍的人家,哭聲、喊聲連成一片。再抬頭,看見徐長卿背對著我站著,同樣看向330號的方向。

“得虧哥來的及時,要不然你可就成豆腐渣了!”徐長卿聽到背後有動靜,知道我醒了,頭都不回的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劈頭蓋臉的問。

“哥哪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家裏的七星燈突然閃爍不斷,哥掐指一算,發現你遭遇死劫,趕緊放下所有事趕來救你。這不,緊趕慢趕,好歹算是趕上了。”

徐長卿轉過身,走過來把我扶起來,拍了拍我背後的塵土,又指著330號的方向,歎息著說:“哎,好好一個家,算是徹底毀了!”

我比徐長卿更加心痛,從入住以來,我斷斷續續添置了很多家具,花了我好幾萬人民幣,現在全都付之一炬。還有我剛買不久的汽車,也在那一聲轟鳴中化成了鐵水,想想都感覺不甘。

“我得去問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雖然說破財消災,但我總得知道我這財是因為什麼破的!”我揉了揉腿,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消防車已經趕了過來,一幫年輕的共和國衛士在和大火做著殊死搏鬥。我在嘈亂的人群中不斷搜素,終於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白天的助手,小鄭。

“鄭警官,白隊長在哪?”我一把抓住小鄭的胳膊,急切的問。

小鄭看到我很驚喜,拍了拍我的肩膀,興奮的說:“衛道,你還活著,我們隊長一直掛念著你呢!”

“他人呢?”

“隊長離爆炸中心太近,身上也沒穿必要的保護裝備,沒想到那個瘋女人真的引爆了炸彈。隊長他,受了重傷,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小鄭臉色黯淡,眼中淚珠打轉,聲音都變成了哭腔。

“怎麼突然就這樣了?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被小鄭感染,情緒跌落到了穀底。

小鄭搖搖頭,說:“真相隻有隊長知道,我們也是臨時接到的命令。可是,隊長他,還沒來得及給我們講明白,就這樣了!”

我還想再說什麼,小鄭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電話,隻聽了一句就嚎啕大哭。

“怎麼了?怎麼了?”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小鄭什麼也不說,大哭著把手機遞給我。

我放在耳邊,裏麵的人還在說話:“對不起,請您節哀,醫院已經盡力了!”

白天死了!連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難道發生在九溪330號的這一連串詭異事件注定要成為一個未知之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