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課我們5個都沒有去上,這根本算不了什麼了,愛學習的就讓他們去學,不愛學習的隨我們去吧。“走,咱打會台球去吧,在這坐著幹什麼啊,死冷地”劉猛說。大家起來仍掉煙,拍拍屁股走人。亞都台球在這邊算很好的台球廳了,環境很好,還有陪練,很多所謂的成功人士一個人來,找個小女陪練,一邊消遣一邊觀光。這年頭“陪”這個行業是花樣繁多,千奇百怪。歌廳有陪唱,台球有陪練,浴池有陪睡。。。仿佛整的世界寂寞的不行,一個人活不了了,都得有人陪。我陪你,你就得給我錢,錢,錢,又仿佛跟寂寞沒什麼關係。很多學生也進入了這個“陪”的行業,沒什麼了不起,業餘,兼職。拿回錢,買吃的,穿的,抹的。一樣漂亮,一樣上檔次。學校裏我是好學生,“陪”裏我是頭牌,兩不耽誤。何樂不為?遇的多了,想的久了,不必為什麼人而悲傷。你活你的,他們活他們的。毫無關係。這樣你就也寂寞了一回,不久你也就加入了這個群體,張鵬說這叫向社會主流文化回歸。我們5個開了兩個台,開玩。水平差不多,所以玩的很起勁,張鵬坐在旁邊的高腳椅上抽煙喝飲料,不時給我們指招。我和二狗邊上這台有個小丫頭陪練很惹眼,長的挺漂亮,穿的很鮮豔,很少,打球就用一隻手,已經是很多人的焦點了。有個性的是,別的陪練都會偶爾輸幾回,讓客戶開心,消費自然多,她不管那個,一隻手三下5除2就收一台,不到半小時已經贏了10多台了。這麼多人看著,客人的麵子已經比‘觀光’重要的多了。這個白襯衫滿頭是汗,顯然有的急了,瞪了她好幾眼,她隻當沒看見,照打不誤。最後,白襯衫把杆一扔,“你會不會當陪練”扔下100元轉身走了。她用杆把錢扒拉過來,兩手指一夾,在眾人眼前一晃,抿嘴一笑。二狗說這小女真個性啊。一會值班經理過來,低聲對她“你怎麼又把客戶氣走了?”。她嘿嘿一笑做個鬼臉走人。張鵬坐在那笑的不行。劉猛和小明的幹起勁,根本沒看到這一幕。馬上就有很多人要找她陪練。值班經理馬上解釋,她一天隻陪一個客人,然後回去上課。大家遺憾不已。而她在我們三心中也揮之不去。這樣想著這個女孩,玩起來就覺得沒意思了,我提議回去吃飯,劉猛嚷嚷著沒打過癮呢。張鵬嗬嗬一笑,走在最前麵。出了台球廳門,小明還嚷嚷“咋個意思啊,才打一個多小時,湊倆小時也行啊”我們仨都沒說話,埋頭走路,他倆在後麵還蹌蹌哪局該贏,哪球該打進呢。
說起吃飯,這一天也不知道餓,也沒個點,啥時候沒事幹了,啥時候吃。食堂的飯還好,不像某些人說的那麼難吃,還方便,但是得趕別人上課的時候去,人少消停。也隻有我們這樣的人能趕這個時候去。千萬別趕上飯點,那人嗚嗚啞啞地,亂烘烘地,像餓死鬼似的,沒個秩序,碗筷叮當響,哇哇亂叫,你要心情好這些都能忍,打了飯在那吃完走人,不理會就是了,最難受的是邊上有處對象的,倆人在那捅捅咕咕,唧唧歪歪地,再碰到喂飯地,這心都要碎了,彼此相親相愛沒人嫉妒,你消停喂點水果,小食品什麼的也算叫個人,偏偏整那大米飯泡湯,粘呼呼地,整地桌子上,嘴上,臉上,哪都是油,喂到開心處,一笑,噴哪都是。恨的牙根直癢癢,你說站起來削他一頓吧,沒個理由還以為你是情敵呢,多個敵人倒不怕,關鍵是跟這麼個人搶那麼個女人,傳出去這臉還要不要了,還讓不讓人活了。打完台球正趕上中午飯點,離老遠就看見人往那跑,三個一夥五個一群的,成語:爭先恐後啊。誇張點說,爹死了都不會這麼著急。本來打完導員心情應該比較愉悅,遇到那小女陪練,心情更應該歡快,可我們幾個都沒有高興起來,理由很複雜說不出來。現在想來應該是現實太複雜了,理不出心情來。索性就近找了個小吃,要了幾個菜,喝酒的喝酒吃飯的吃飯。小店人不多,老板是外地人,看這附近學校多,就開了這麼個小吃,菜也都是東北菜,如果是周末,這還能熱鬧點,寢室聚餐的,過生日的,都有。而現在,就我們兩桌,裏麵靠牆角還有一桌,倆老頭在那喝白酒,說古道今。吃著吃著,我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陌生號碼,與我有關的這幾個人都在這坐著呢,誰的電話我都不想接。那人可真執著一連打了好幾遍,估計不是打錯的。我接起來
“喂”
“是張皮不”
“恩,我是”
“我是王賓啊,你對門寢室的,王賓”。我連我自己都快忘了是誰了,哪還能記得什麼王賓,本來就不怎麼接觸。
“你有事先說事吧”
“想起來我沒有,我就那個精瘦的那個,你還給過我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