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漉的青春 (2)(1 / 3)

“沒有禿哥,他在和我鬧別扭”二狗忙解釋道。禿頭卻不依不饒,默默唧唧的,我就恨啊。趁二狗不留神照那禿頭左臉就是一大巴掌,他臉上有汗,啪,一聲特別響。禿頭愣了一下,二狗正在跟他解釋,馬上意識到事情無法挽回,就近就是一腳把禿頭蹬出來好幾步,另外兩個反應過來,那禿頭已經挨我不少巴掌了。那倆大個攔住二狗幹的火熱,二狗體格不弱,可這禿頭卻比我高半頭,等他站穩了,一拳打在我臉上,鼻血就出來了,接著一腳我就趴地上了。四周的人全往這跑,劉猛,翟曉明,張鵬等人也跑來了。劉猛和小明一人一飛腳把禿頭踹出老遠,其他人摟住那倆大個使勁往後拉,二狗滿身是血,也不知道誰的血比較多,球場上一片混亂。倆大個被按在地上,胳膊肘,膝蓋血肉模糊,罵著掙紮著,禿頭罵著瘋了一樣又朝我衝了過來,二狗抽出身子擋在我前麵準備迎戰,張鵬揀起地上那塊磚頭就飛了出去,正打在向前衝的禿頭的小腿上,他如馬失前蹄,撲通,趴在地上抱著小腿滿地打滾,爹娘的叫。見此情景倆大個也不掙紮了,圍觀的和我們都看著他打滾愣了一會。“走,校警和體育係的來了。”張鵬拍拍手平靜的說。他鎮靜,旁若無人,事不關己。隨後二狗帶著我們7個順著球場西門撒腿就跑。一群體育生在後麵追著罵著,扔著磚頭。校警趕緊救治傷員。

跑過了幾條街,轉角鑽進廣場的樹林。我和張鵬扶著樹幹呼呼的喘氣,二狗把球服脫了拿在手裏,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倆咋他媽跟禿哥幹起來了?啊?”劉猛嚷嚷著說。

“你問那虎B”二狗用手一指我又說:“老B瘋了。操。”說完轉過頭望著樹林外麵不再言語。

“咋他媽回事啊,到底?”

“我就想幹一仗。”

“為啥呀”

“啥也不為”

“操,那你幹禿哥?學生會的,體育係的,部長。”

“那能咋地”我說這話很沒底氣了,看著二狗身上的血和這些幫忙的哥們,內疚了一回,意識到自己太衝動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著,“都別嚷嚷了,先找個地方把臉洗了,警察看見必問。”張鵬說。他表情寧靜,語氣很有帶領性。二狗站起來用衣服擦了一把臉,然後甩給我,往外走了,我也擦了把臉,大家就跟著他往外走。

二狗有個同學家在二道這邊開了個網吧。二狗打過電話,我們就奔那去了。下了出租車是下午5點半,他同學已經在門口等了。看我們幾個蔫了巴唧的也沒多問,開了一個包間,我和二狗把臉洗了坐回包間裏,一圈人圍著商量著怎麼辦。

“禿子現在肯定到處找呢,學校這幾天是肯定回不去了。”翟曉明說。又都念叨起,禿頭打仗多狠,這次肯定不能輕易過去。

“這要是被他抓到,不得打飛你倆啊。你倆咋想的啊”劉猛的一個室友說。我是真不知道咋辦了,要是我自己到沒什麼,大不了讓禿頭打一頓就算過去了,可現在還有二狗呢。看著二狗一臉僵硬,心裏更是難受。

“沒事,我回去找他,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他還能整死我啊?”說完我起來就要走。二狗抬頭“哎呀,你就他媽好好給我呆著吧,行不,還想讓我們回去跟你幹去阿?”我左右為難了。“磚頭是我扔的,先聽我的”張鵬說,他的話再次起到鎮靜的作用。他接著說“你們幾個誰沒動手?現在就回去看看情況再說,我們幾個先在這呆一天,快去吧,電話聯係。”這樣有兩個人回去了,當時他倆隻是拉住了那兩個大個,到時候可以說成是拉架的。現在就剩我,二狗,劉猛,張鵬和翟小明我們五個了。二狗躺在床上抽煙,張鵬和小明打開電腦玩上了,二狗的同學進來問需要點吃的不,我說不用了,一會我和劉猛出去買。他把二狗叫到另一包間說話去了。一會,二狗回來說在這呆個三天四天都行,他同學也不收錢了,我說那怎麼好。他說你趕緊去買吃的吧,這沒你事了,買點酒再。我和劉猛出來,天剛一點黑,他說“哎,別看張鵬這B天天沒個屁,也他媽挺虎啊。那一磚頭可不輕啊。”我說“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也覺得這事挺意外,以我倆這交情,他不應該這麼幫我。同時覺得我欠他的,甚至覺得比欠二狗的還多,而且整個事情的過程裏,我們寢室的就隻有二狗,其他人都在看熱鬧,這讓我很傷心,平時嘻嘻哈哈的,到這時候都沒影了,反倒很平常的人在幫忙。買了吃的和酒回來,二狗說學校那邊來電話了,其他人皮外傷,禿頭小腿粉碎性骨折,現在醫院裏,估計一時半會出不來,他那些哥們還在找我們,學校沒有深究。劉猛說:"學校沒管還行,不然不得記大過阿”張鵬從電腦的小說裏抬起頭說:”學校沒管,肯定是禿子隱瞞了一些情況,他不和學校說實話,就是想跟咱們死磕了“。他這一說我們都覺得有理,又不知道怎麼辦了。”事情來了就會有辦法的,其他都是猜測,吃點東西吧。"張鵬從電腦邊上過來,起了一瓶啤酒遞給二狗,二狗接過啤酒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謝了,哥們”然後對著瓶嘴吹了大半瓶。小明和劉猛也開始翻東西吃,我握著啤酒問張鵬這事該怎麼了斷,我覺得現在就隻有他才有辦法。“他要是想幹出個頭緒,咱就得找人跟他幹,咱幾個肯定是不行,要找,就得找本市的,禿子如果不是本市的就肯定能壓住,要是本市的他們也應該認識,到時候就能說上話了,現在關鍵是能不能找到合適的人。”張鵬說。我們都看著二狗,就他是本市的。二狗放下酒瓶看著大夥說:“那明天我去趟體校,找找同學,那裏邊打仗鬥毆的人多。”現在也隻能這麼辦了。張鵬和小明繼續玩電腦,二狗和劉猛把沙發放平躺在上麵喝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網吧裏玩遊戲的,語聊的,鬧哄哄的。我起身走出包間,坐在網吧門口的台階上,點一支煙,天已大黑,初秋有點涼,月亮升高了,很明亮。想著今天發生的事,覺得很突然,不知道為什麼就動手了,也不知道怎麼把這些人就卷進來了,尤其是張鵬。街上車來人往,霓虹閃爍,我越發覺得這些都是幻覺,一如我往常的幻覺一樣,越想越不真實。同時為自己在這大學裏的這段時間感慨了一回。我突然覺得應該跟張鵬道個歉,為上次劉猛要削他那事,雖然我請他吃過飯,還是覺得這事應該鄭重其事的道個歉。我轉身進屋,張鵬歪在沙發裏,屏幕上不知道是一篇什麼小說,小明在看一電影,我說:“張鵬,那次不好意思......”劉猛看我這麼說也坐起來“啊,對不住了啊,哥們”。“你倆有病吧”張鵬眼睛沒離開屏幕。他這一說劉猛有些尷尬,“真地,你有病吧,張皮”他也這麼說了句。“滾”。我擠在二狗身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夢見了龐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