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林楠和80後的文學新生代,隻有十年時差,他天性很高,才智聰穎。在日常的交往中,我一直看不透他生活的模塊,是一個富有神秘色彩的人物,在他的身上有一種說不清的光環。我把不流連世俗,不貪圖權貴,執意獻身文學創作的人稱作走獨木橋,這是勇夫的強飯,也被人嘲笑為庸人的無能。在短暫的幾年裏,霍林楠在這座獨木橋上晝夜穿梭,以兩部小說、一部散文的驚人速度建構著精神家園的綠地,用雄厚的實力向當代文學展示了自己的肌肉。
他奉獻給讀者的除了作品,還有精神。
附錄四
土鄉土色——霍林楠小說印象記
王雷琰
時代變遷,氣象詭譎,山轉水轉,人潮泛湧,各類人才竟風流。這些年我發現能寫會畫者越來越多,不論水平高低都敢於身手大展,著實露一把,重在參與,年輕氣盛。而歸隱山林,安分守己的讀者愈來愈少,讀萬卷書,行萬裏路,令我慨歎多讀的快樂和美妙。
記得是2009年春季的某天下午,家有考生的我每天中午都要做好飯菜來回奔波於延園和鳳凰山麓之間,回到家中剛坐穩,一個電話打來,正接電話,老作家裴積榮先生在外喊我,未等我放下話筒,他就領著一個方方敦敦的青年男子進來,春風滿麵地說:“雷琰,給你介紹個青年小說作者。”有文朋來,當然樂乎。我趕忙禮讓他們落座於沙發,給他們泡茶,拿煙。裴老又朝男青年介紹:“這是咱《延安文學》的資深編輯,也是寫過小說的,你們互相拉一拉,促進提高。我最近三叉神經痛,不能看書,現在得瞧醫生去。”
未等裴老出門,小夥便自我介紹叫霍林楠,在市城市監察支隊供職,很快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群趕著那些小商販滿街跑的幹部,並說去過他們單位開會,我的提案《關於建立蔬菜早市攤點的建議》就是在他們單位得到了很好的落實,被評為2005年市政協的優秀提案。他也談到延安以前是沒有蔬菜早市的,在我的建議後全市設立了十幾個蔬菜早市,都很熱鬧火暴,每天人山人海的。小夥還毫不客氣,滔滔不絕地進起了他的長篇小說《米脂的婆姨緩德漢》的創作過程及故事情節,聽得我出神入化。我當時還未看過此書,隻是隱隱在報刊見過書的簡介,我想,出版社能相中無名作者的書,一定不凡,有其所長。他很好動、健談,滔滔不絕的話語似江河決堤,不知不覺到了夜幕降臨,燈火輝煌。丈夫催我們吃飯,我便邀請他同進晚餐。他也很尊重地稱呼我們大哥大姐,令我們倍感溫馨。
第二天,裴老拿來本《米脂的婆姨緩德漢》對我說:“你看看怎樣?”幾天零散的時間我很快讀完了他的這部長篇小說,感覺有所震撼。他的敢於展現矛盾,揭露黑暗的勇氣實為可佳,這部純現實主義作品寫得非常自然流暢,輕鬆幽默,風格鮮明,是近幾年我市長篇作品中較吸引人的一部。後來和一些記者聊天,大家也有共識,雖談不上經典,還是有些特色味道的,難怪出版社會選中,時下的出版社在市場經濟統領全局的狀況下,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並行,賠本的書是絕對不會出的。我的文學主張是百花齊放,不論什麼時代、什麼流派、什麼圈子、什麼黨派、什麼身份的人的文學作品,隻要讓讀者能一口氣讀下去,又從中回味點什麼,這個作品就有了一定價值。如果作家自認為寫得很動情、奧妙,但讀者卻不知雲霧,難以下咽,這種文風恐怕不宜提倡。
霍林楠勤奮努力,文思泉湧,不久,另一部長篇小說《淚蛋蛋落在蒿蒿林》的手稿又擺在了我的麵前。我便被他所描寫的新農村題材生活所吸引,那鮮活的人物一個個躍然紙上,富有特色的陝北情調令人如幻如醉,由於版麵的限製,雜誌社原則上不刊登長篇小說,我和主編僅在《延安文學》選發了兩章,並對他小說中的不足提出了修改建議,出於對本地作者的關心愛護,奉勸他不要急於出版,放一段時間再看,反複推敲、修改、潤色。他虛心地接受了意見,克服了浮躁之氣,認真地過一段改一改,放一段時間,再改一改,力求達到精品。他對文學這種寧少勿濫孜孜以求的精神令我欣賞。
霍林楠是那種敢說敢幹的男子漢,骨子裏透射著勇猛,少文人之斯文,初給人以精人之印象,相處久了,你會發現他為人坦蕩,率真爽快,不加修飾,少年時調皮搗蛋的身影還若隱若現,粗中有細,是條地地道道的陝北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