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錦繡沉默的吃了幾口小食,這種宴會她本也是不愛一座到底的,本想借著著身子不適的緣由,回安和宮,眼下瞧見寧王被迫不得離開,胡錦繡不知是油生了什麼心思,也不盤算著回宮,安安妥妥的坐了下去。
“皇上,臣妾今日有禮送上,望皇上喜歡。”另一邊的楊井榕見李翼安神色恢複如常便壯膽走上前去,盡顯討好的姿態,低眉淺笑。
“是何禮?”仿佛剛剛一場不大不小的鬧劇李翼安隻當做過眼雲煙,擺出張全然無事的臉,慣性著帝王的喜怒不形於色。
楊井榕故意不答,福了福身子,對樂師提聲道:“上歌舞。”
一眾身材曼妙的舞女穿著胭脂粉色的煙沙衣裙依依入場,步邁輕盈似朵朵清蓮盛開,袖中藏著嫣紅的桃花瓣,隨著身體的轉動,花瓣被拋於上空,飛舞連連更勝落英繽紛之感,江南三月的春景醉人也不過如此。
舞女圍繞著旋轉,最外層的舞女向外下腰,腰肢柔軟,重重疊疊,型似芙蓉嬌豔盛開,琵琶琴瑟聲漸漸柔和起來,眾舞女中間一位女子緩緩舞動,亭亭玉立,她芙蓉如麵眉如柳,一顰一笑間皆是風情萬種,纖細的腰肢僅盈盈一握,白肌勝雪,紅唇微微上揚,鵝黃色的衣紗透出她誘人的身材,一雙桃花眼媚眼如絲,似有若無的向李翼安望去,那眼眸中的柔情似水,像要將人溺斃。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曾向瑤台月下逢。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幹。”
比相貌更為驚豔的嗓音如山澗的清泉般沁人心脾,美人歌舞相隨,身似春花白蝶絕美輕盈,聲似黃鸝清麗婉轉,這一歌一舞無非是今日春宴上絕佳的一出。
“好,好。”連太後也不禁開口誇讚。
陳恙芯悶咬下一顆清甜的千禧果,目光頗耐人尋味的留在那女子中間,細嚼慢咽起來。
“果真是如同楊玉環一般長得君王帶笑看。”歐思琪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
女子來到李翼安麵前柔柔行禮:“參見皇上、太後娘娘!臣女曹詩葭獻醜了。”
“哀家認得你,你是四品大臣順天府尹曹喆屹家的千金,能歌善舞,佼佼出眾。”太後打量她一番,國色天香,不失禮節,頗為滿意。
“臣女自小在金陵,鮮入京城,能得太後賞識,是臣女莫大的榮幸。”曹詩葭麵上浮現欣喜的笑容,更加嬌媚起來。
“你的名字,可是出自詩經裏的《蒹葭》一章?”李翼安道。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臣女名字正是出自於此。”曹詩葭見皇上問起,心下大喜。
楊井榕這才開口:“臣妾與曹妹妹早日在金陵相識,曹妹妹是金陵出了名的能歌善舞,貌比天仙,臣妾有幸一睹芳容,又與曹妹妹投緣,便想著這好好的佳人,在水一方不著實可惜嗎。”
太後朝楊井榕點點頭:“榕貴人有心了,皇上該賞她不是?”
陳恙芯嗤笑,想來也是楊井榕看不慣自己的恩寵不斷,不甘心居人之下算計出的法子,分了自己寵又讓皇上注意到了她,於情於理都有些賞賜。
歐思琪心裏頭也沒少閑著,一邊算著陳恙芯因為繡妃吃癟的賬,一邊想著她今晚又被這曹詩葭奪了風頭的虧,嘴角不禁微揚,這兩頭的堵可不讓一向尊貴處優的貴妃壓得喘不過氣來。
“本宮哪裏聞得這股子狐狸膻味。”陳恙芯對馨怡說完,便起身向李翼安行了個禮:“臣妾身子不適,想先行回宮。”
李翼安自然是料到以她的性子看不慣這場麵,便和風細雨的答允。
眼見著連芯貴妃都借故離開,寧王也憋不住,不願看這滿眼花紅柳綠趕緊向李翼安請辭,李翼安問了聲陳公公時辰便也應允寧王離宮,這人接二連三的離席,胡錦繡自然也沒心待下去,食之無味看之無趣,也請辭了。
楊井榕見陳恙芯不悅的離開,愈發心情爽快。淺貴人擔憂道:“貴妃姐姐不舒服嗎?”
歐思琪說:“大抵是的。”
楊井榕春光滿麵的回到座位,對淺貴人嬉笑道:“咱們的貴妃娘娘,是心病。”
“心病?那可有藥醫治嗎?”
淺貴人過於單純的言語引來楊井榕得意嘲諷之笑:“藥?藥可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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