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勇鬥凶頑(1 / 2)

周之平的猜想是對的,侯哥確實掂記上了九泰。

侯爺走後,侯哥接管了侯爺的全部地盤,並開始對大大小小的店鋪收取保護費,侯爺死了,侯哥活了,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打架械鬥留下的刀疤,從鼻角一直吊到三角眼下,那疤口在太陽下,發著光,透出狠,露凶光,精瘦精瘦的身板練就了靈活的身手,就憑這嘴臉,這出手,這狠勁,多少人看見侯哥,遠遠望之,猶避之不及。這是個鬥狠耍刁的魔頭!

侯哥曾是侯爺手下最得力的幹將,最狠、最橫、最毒。在整個凰城,除了侯爺,沒第二個人敢支使他,沒第二個人敢硬碰他。

早些年,那時侯爺剛剛開起賭場,和各家煤礦收開保護費,發生了最慘烈的一次械鬥。

對方是個財大氣粗的煤礦老板,一副天下老子最大,誰也不怕的樣子,依仗手裏有倆錢,天不怕地不怕。雙方大打出手,最激烈的時候,侯爺親自上了陣,關鍵時刻,侯哥掄起刀子,一刀直接捅進了對方的心髒,對方直直地爬地下,血流成河……那時,場麵混亂,雖然都往死裏打,卻是赤手空拳,沒人敢動刀拿棒,也隻有侯哥最狠,一刀了結了戰鬥。

事後,侯爺下了血本,把事擺平,對方那個煤礦主受了驚嚇,遠走北京,再也不回來,煤礦就此易手。那一戰成就了侯哥的赫赫威名,也成就了侯哥“黑道辣手”的惡名。

侯爺幸運的走了,侯哥如願接了地盤,不過這是遲早的事,即使侯爺不走,這地盤也遲早落在侯哥手裏。

這幾年,煤礦形勢發生了大變化。煤礦生意已經一日不如一日,由於小煤礦事故層出不窮,同時,對環境造成極其嚴重的破壞,許多開煤礦的小山村,房屋斷裂,地下水斷層,更有甚者,絕跡的地方病竟然死灰複燃,府西省加大了對小煤礦的治理力度。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許多小的煤礦進行了兼並重組,收歸國有,凰城的煤礦一夜間所剩無幾,剩下的都是國營大礦,不僅侯哥插不上手,就連地方政府都無權過問,管理權收歸了省委、省政府。

侯哥即使再有能耐,卻也是生意大不如從前。

漸漸地,侯哥把目光伸向了凰城的各大生意場所,開始收取了保護費。朗朗乾坤之下,湛淇清空之中,豈能容這等齷齪現形?

周之平更是不願意把自己的辛苦經營付之於他人。

無論是事關張大炮還是事關九泰,周之平都要決心出麵……

在精致的會客室裏,周之平和張大炮見到了侯哥,見到了那個曾經到九泰後堂,一可一世,暴打了張大炮一頓的侯哥。

不僅見到了侯哥,還見到了比侯哥更讓他倆開眼界的烈焰紅塵——沈風嵐。

沈風嵐坐在侯哥的大腿上,吊著他的脖子,嬌豔的紅唇裏噴出團團煙霧,笑嘻嘻地望向張大炮。

“張二哥,你的雲美人還好吧?又給你下了個大小子嗎?”沈風嵐嬌滴滴、酸溜溜地說,帶著譏諷和嘲弄。

張大炮一下子恍如隔世,又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這個女人坐在別人的大腿上,對每一個望向他的男人拋灑媚眼,那時的她妖豔、那時的她熱烈、那時的她比酒還醇,那時的她比密還甜。張大炮的魂就在那時被勾走了,一勾就顫悠悠被勾走了十年。

現如今的他,已不再是當年的毛頭小夥,一個把她從異國他鄉拯救回來的女人,剛剛在醫院給他早產下一個男嬰,卻死去活來的還沒緩活過氣來;一個風燭殘年老父又在為他的家務事暗生悶氣,生命無多。

十年的時光,十年的歲月,他已不再是花叢中的恩客了!

“婊子難養呀。”十年揮金如土的日子不僅沒有捂熱一顆心,反而捂出了冤家對頭!張大炮隻覺得即使硬生生摳出眼珠子,也不願再見到那個吊在別人脖子上的女人。

“二位老板,送錢過來了?”侯哥揚起他那身黃毛,一手擰著腿上那個尤物的肥臀,一手指著對麵站著的兩個男人。

“侯哥,誰欠你的錢了?我們不欠你呀!”張大炮口氣硬了許多,他曾被這個人揍過,但今天他不想再挨揍。

“不欠?那欠侯爺的錢呢?你九泰銀子花花的進,不是我們弟兄給你罩著,你能做好生意?”侯哥語氣很生硬,很蠻橫。

“侯爺的錢,我在緬甸和他已經兩清了。九泰生意好,你罩著?不知道呀?我九泰凰城老店了,你罩了幾年呀?哥們,過不下去了,就直說,我也是個講義氣的人,哥手頭漏點,也夠你吃喝了呀,還能看著侯爺走了,他的嫡傳弟子在街頭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