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炮也曾是一個行走江湖的人,有了底氣,對付這個黑道上的狠角色,就挺直了腰板,再說,他也不能在沈風嵐麵前丟了麵子呀。那個時候,他讓侯哥他們狠狠地收拾一頓,那是欠別人的賭債,而現今,他一分不少他,怕啥呀,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大不過一命抵一命,有何可怕?
“哎喲……你丫長本事了呀?反道編排起老子的不是了?是不活得不耐煩了?找死呀?”侯哥“騰”地站起,一下子就把沈風嵐扔了出去,同時,甩出了一個漂亮的響指。
“嘩啦”,外麵衝進來五個人,更確切地說是五個打手,一色的黑衣、黑褲,還有冷冰冰、惡狠狠的眼神。
沈風嵐摔倒在地上,剛才的驕橫蕩然無存。看著麵前如狼似虎的一群人,她再也不敢發嗲,乖乖地閉起了嘴。也許,她等的就是這一刻,她恨張大炮,視她如無物另結新歡,使了區區20萬就將她哄騙出門,九泰流水般的銀子,豈才值這個價?真真是欺負她一介女流;她恨張家,無情無義將她掃地出門,數十年忍辱負重倒頭來仍竹籃打水一場空。她要報仇,她要報複,大快人心的時候終天來到了!
她知道張大炮最怕的就是侯哥,她投靠了他的仇人,她知道侯哥不是什麼好貨色,可不“以惡製惡,”能報得了仇?出得了氣?
張大炮活動活動筋骨,隨時準備出手,來的時候,他早想到會有這麼一場惡戰!
周之平冷冷地站著,雖然不動聲色,內裏卻是分外緊張。惡戰再所難免,在人家的地盤上,能沾得了光?
一個打手把腿當棍,冷不防地掃了過來,張大炮閃身一避,反腿照那人麵門直直地踢了回去,打手來不及收腿,慌忙避開,避開了麵門,卻避不開身子,肩上重重地挨了一腳,“哎喲……”那人大叫一聲。
眼見同伴吃了虧,其它人迅速湧入了打鬥。
張大炮膀大腰圓,個子又大,力氣不虧,上拿下扔,應付三個人,倒也沒落下風,周之平個子稍低點,卻有點功夫,以一敵二,打得有點吃緊,他腿上傷才好,不敢太使勁,心頭暗道:“時間一長,在人家的地盤上,豈不要吃大虧?再說侯哥還站在那虎視眈眈沒下場,這不是個辦法呀。
他一邊緊著應付,一邊瞄向侯哥,那家夥一臉得意,一點也不緊張,說不準還有什麼殺手鐧沒施展出來呢?
周之平突然爆起,迅速撲向侯哥,一把抓住他的脖頸,明晃晃的折疊刀對準他後心:“姓侯的,咱好說好了,你要再耍橫,我捅你個窟窿,咱再說個過來過去。”
侯哥冷不防地被來了這麼一下子,一點也不能動彈。
事發突然,“停下、停下……”侯哥擺著手,尖著嗓子大喊。
大家都停了下來,盯著侯哥看。
周之平手上加了些力道,捅得侯哥直哆嗦,冷冰冰的東西抵在後心。他不知什麼東西,卻也害怕,出道這麼多年,他隻是一味地耍狠鬥辣,要是論起心計來,什麼侯哥也不及一個周之平。
眼見架勢立馬鬥轉,張大炮迅速賭在周之平外麵,他們倆在一起多少有些默契。
“侯哥,別著急呀,九泰現在是我周之平當家,我不欠你的保護費,對吧?”在眾兄弟麵前,侯哥下不了台子,他半天沒有吱聲,周之平把刀子又朝前捅了捅,衣服都捅透了。
“不欠、不欠……”侯哥點頭如搗蒜。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滾落了下來。
“張大炮什麼時候欠你的賭債了,你說給大夥聽聽?”周之平眯著眼,他不怕姓侯的搗什麼鬼。
“沒……沒,沒有,兩清了,清了……”侯哥不迭聲地說道。
“好,咱兩家互不相欠,兩清了。”周之平抬起頭對著侯哥的眾弟兄朗聲說道。血從侯哥的後背流了下來,滴到了衣服上、褲角上,地板上。
“你送我們出去,叫他們不要動。”周之平低聲命令,押著侯哥出了會客室的門,出了院子的門,跳上了汽車,二人揚長而去。
沈鳳嵐象狗一樣放聲痛哭,她盼望見的好戲沒有見到,她不知道侯哥的手下也是七拚八湊臨時拉攏過來的,自從侯爺死後,這些人還是第一次出手,身手不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