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秋後算帳(2 / 2)

轉眼間一晃眼已過去了7天,周之平額頭上、大腿上的線都要拆下來。線粘著肉,肉粘著心,雖然用酒精擦洗了一遍,,依然伴著絲絲縷縷的疼。拆完線後,額頭上留下了一長溜疤痕,星星點點,映著紅,透著亮,象北鬥七星一樣刻上了額頭。

“疼嗎?”玉兒輕輕地對著周之平的額頭吹口氣,吹氣如蘭,香氣撲鼻子。

玉兒用梳子一下又一下地把他額前的頭發梳了下來,淡淡的體香飄進周之平的耳際,沁入他的心裏,真香呀。他眯著眼,斜盯著她看,栁葉眉,彎彎的;大大的眼,水靈靈;軟軟的香、淡炎的。他沉醉了,沉醉不知歸路……

玉兒給他把前額的頭發梳了下來,齊刷刷地遮蓋了疤痕,遠遠地看過去,什麼也沒有發生,反而看上去更顯年輕。隻不過原來三七分的頭發,成了齊眉的劉海。

門口圍上來許多小護士,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看那就是周之平,就是那個擒住了“二王”的周之平。

“好帥呀,帥呆了,這麼厲害,”

“他身邊那女子是誰呀?噢,是他女友吧,什麼?已經有了女友,不過好漂亮,好般配呀。”

……

玉兒的臉上升起了紅暈,周之平也是意氣風發。

他們去看望去芝沫。

雲芝沫靜靜地看著象從畫裏走出來的一對壁人,無限的哀傷,曾經自己也有過如花一般的夢幻,如花一般的時光,可惜,轉眼就破滅了,生命不能承受之輕再次猝不及防地壓在了自己身上。

她看過周之平的目光有幾分幽怨,有幾分絕望,這一切都沒有逃過玉兒的眼光,戀愛中的人,眼光是挑剔的,對外麵任何伸向自己愛人的觸角,她都如臨大敵。

雲芝沫看出了玉兒眼光的狐疑,她支撐著坐起來,輕輕拉過玉兒的手:“好妹妹,你這輩子找了這麼個如意的人兒,既體貼,又會賺錢,可得好好經看好呀!”那一刻,玉兒笑了,笑得雲淡風輕,她知道,周之平和這個雲芝沫都是過去式了;雲芝沫也笑了,卻幾分苦笑,這個男人曾經對自己癡情一片,自己卻抓了個張大炮不放,拱手把偉男送了他人,命乎?緣乎?造化?作弄?

“孩子不是足月生產,現在還在暖箱裏。”雲芝沫淡淡地說道,仿佛在訴說一個與她不相關的故事。

“她那個婆娘好好地就打上了門來,恰好隻有我和傭人雲嫂在。她發了瘋,一下子把我撞在了樓梯上,我也動不得身子,睜睜睜地倒下去了,早產,幸好夠七個月,還保住了條小命……”淚水順著雲芝沫的臉頰滑了下來,無聲的,滴在心裏。

周之平鼻子酸酸的,才幾天不見,卻不知道發生了這樣慘烈的故事,他壓抑著嗚咽的聲音,輕聲說:“張經理呢,張經理怎樣說?”

“他去找她去了,象這樣,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還叫人怎麼活呀,在他張府,都被人好好地打了,要是在外麵,又該怎麼樣呢?”自從住院後,雲芝沫除了哭,就沒有說過話,隻有在周之平麵前,她才又恢複了小女兒模樣,才把自己的心門打開了。

“這事得有個了斷,這不清不白的,藕斷絲連的,要把你和沈鳳嵐都毀了,我找他談談。”周之平緊皺眉頭,為張大炮這事發愁。這個男人一直以來就是個拎不清、扯不斷的家夥,五大三腰的漢子,卻不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把太多太多的人越來越牽扯了進去。

其實,沈風嵐大鬧張府這事,雲芝沫固然是最大受害者,那張老爺子又豈能輕易揭過,沈風嵐糟蹋的可是她的親孫子呀……那張大炮無論如何都得有個交待吧!

周之平還沒有去找張大炮,張大炮卻來找周之平了。不為別的,還是賭債。侯哥說,他張大炮欠侯爺的賭債都轉到了他侯哥名下,必須還。

周之平憤怒了,人在緬甸都死了一回了,侯爺都被種在香蕉地了,賭債卻又轉到了別人頭上,這是哪的規矩呀,他狗屁侯哥,吞了侯爺的地盤就行了,還又翻出以前的老帳?做人太過了吧?莫不是打了你張大炮兩回,打得上了癮,看見你家大業大,又惦記上了吧?

周之平冷笑一聲:“惦記上九泰了,九泰可是我周之平這半年多來一滴血一滴汗打江山掙回來的,想便宜你個小混混,沒門?”

“明,咱倆見見這個侯哥,不收拾住他,在凰城還有咱的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