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咱可沒想著占她的便宜(1 / 3)

我把一罐可樂喝完了,站了起來,抓住劉萍的手,說:走,去看醫生。劉萍說:不用看了,我塗過藥水。我說:塗藥水有什麼用?你有些皮下出血,有些瘀腫,要及時處理才行。劉萍硬給我拖下了樓。我把她扶上車,幫她坐好。不小心碰著了她的大腿,痛得她倒吸了一口氣。我說:傷成這樣了,你還硬撐著。劉萍說:俺命賤唄。說完對我做了個鬼臉。

我把劉萍帶到人民醫院,找了個熟識的外科醫生給她檢查。醫生把劉萍帶進檢查室,讓我在外麵等著。我站在走廊裏抽煙,過了半個多鍾,我的醫生朋友出來了。我說:怎麼樣?不嚴重吧?醫生說:看得見的都是些皮外傷,我仔細檢查過,沒有傷筋動骨,我已經簡單處理了。問題是看不見的地方,看來比較嚴重。我說:什麼意思?他說:是你什麼人哪?我說:是個親戚。這年頭說什麼都不正常,親戚大家還能接受。外科醫生說:陰道有些撕裂,大腿內側有些潰瘍,她受到了粗暴對待。醫生說要住院治療。我說:麻煩你安排一下,馬上住院,費用我來出。

我從檢查室把劉萍扶了出來,可能是剛剛檢查了下身,刺激了舊傷,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得更加厲害,看起來傷得還真不輕。我說:要住院住療,你反正沒活幹了,趁機休養一下。劉萍說:我不想住院。我說:聽話,你傷得這麼重,不治療要出問題的,醫生是我朋友,他會照顧你的。我把劉萍扶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陪她聊天。我的朋友在幫劉萍辦住院手續。

我說:你對我隱瞞有什麼用?咱們不能輕饒了傷害你的人。告訴我,是誰幹的?劉萍說:還有誰呀?不就是平時跟你稱兄道弟的那幫人。我有什麼辦法?誰叫我命不好,落在他們手裏。我說:是他們要你舉報我?要你去作證?劉萍說:是,我給他們逼得沒辦法。我說:那怎麼又落得這個下場?劉萍說:因為我反悔了,我死不承認。他們就把我往死裏打,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了。說著她就有些激動,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我不想惹得她傷心落淚,就說:你別說了,我心裏有數,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醫生把住院手續辦好了,過來帶我去交押金。他說:安排了個單人房,有電視,有空調,有獨立的衛生間。我說:謝謝你,兄弟,你忙你的去,剩下的事我來辦。醫生就跟我握手告別。

我交了三千塊錢的押金,領了些生活用品。劉萍在長椅上坐著,靜靜地看著我。

外科住院部在六樓。要坐電梯上去。一路上我扶著劉萍慢慢走。劉萍說:沒有你的時候,什麼都是我自己幹,也不覺得辛苦,也不覺得痛,你一來,我倒有些嬌氣了。我說:這是人之常情,誰都是這樣。不過我最近很忙,可能沒空來看你,住院期間,你還得自己照顧自己。劉萍說:不用你操心了,我能走能吃,自己能照顧自己。

到了六樓,我把住院單交給值班護士。她簡單做了登記,就帶我們去劉萍的房間。裏麵還算幹淨,空間也很大。我笑著說:不錯呀,是高幹房呢。劉萍說:住這麼好呀,費用好高的啊。我說:你就放心住吧,別的不用操心了。劉萍說:我還得回去一趟,拿點換洗衣服來,順便拿點錢。我說:你住下,我去給你跑腿,你把鑰匙給我,放得下心嗎?劉萍說:有什麼不放心的,早兩年我就把自己交給你了,你不要我。她把鑰匙放在我手心裏,還把手掌壓在我手掌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我努力控製自己,不讓自己太衝動。我輕輕把手掌握了起來,慢慢脫開她的手掌,然後把她扶到床邊,幫她躺在床上。

護士拿著輸液瓶走了進來,把瓶子掛在支架上,準備給劉萍輸液。我站在一邊看著她,問:怕痛嗎?劉萍說:怕,我最怕打針了。連打針都怕的人,居然可以忍受別人對她的非人折磨,真的全是為了我嗎?我都有些懷疑自己有沒有這樣的福分了。我也沒對她做什麼呀,不就是把她當一個人待了嗎?

護士在劉萍的手腕上塗酒精消毒,劉萍的手有些抖,她把拳頭握得緊緊的。護士說:還沒開始插針,你不用那麼緊張。劉萍這才把拳頭鬆開。護士把針頭從針套裏撥了出來,向下讓液體流出少許,然後抓住劉萍的手腕,很麻利地把針頭插進了血管裏。劉萍痛得輕輕叫了一聲。護士對她這麼誇張的作派有些看不慣,在鼻子裏哼了一聲。她要是知道劉萍受的什麼傷,可能早就對她嗤之以鼻了。我握了一下劉萍的另一隻手,說:我去一下就回來。劉萍說:開車小心點,慢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