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姐夫逞強引火燒身
小舅子設計跳出火坑
一年一度的新年，是中華民族傳統的節日，一朝滅亡，一朝興起，都沒有人能改變這個傳統的節日。不論是男女老少都盼望著這一日的到來。它是人們忙碌三百六十五天的結束，又一個三百六十五天的開始，正像一副上聯寫的那樣，上年年尾，下年念頭，年年年尾接年頭。到了過年的那一天，人們不但可以吃上美味可口的食物，又可以穿上嶄新的衣裳，走親戚，訪朋友，互相問候，互相祝福。
除夕之後，到了第二天，群英的大姐，大姐夫來到群英家做客。並給群英的父母親拜年，嶽父嶽母自然是盛情款待，自不必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嗎？
除夕之夜燃放鞭炮之後，地上落下一層厚厚的炮製紙，小群英還是童心不退，用腳從炮紙上趟過去，卻趟出來一個小炮，隨從地上拾起來。小群英的姐夫聶秋雨，看到小群英從炮紙中撿起一個小炮。譏諷地一笑道：我聽說你近年來長本事了，你的炮屎陣用的不錯啊！把人家坑害的可不輕呀！小群英看了姐夫一眼，不好意思地說道：那都是鬧著玩的，有啥好笑的。聶秋雨冷笑一聲道：你也這麼大了，怎麼不幹點好事，總是幹些不受人喜歡的事。以前的事就不說了，就最近的事就讓人十分的氣惱，你給那粱禹山出主意，劫王舜臣的元寶。在學館中給老和尚搗蛋和辱罵老和尚的對聯。那老和尚已經圓寂，且不講他了。武秀才眼下還不知昌悟和尚的死是梁群英所為。若是知道了，還不知到這武秀才說啥？武秀才又接著說道：昌悟和尚和王舜臣這兩個人都不是啥的好人，你懲治他們也不算為過。那個穀潤田是個大商人，梁善本是回春堂的掌櫃的，都是有名頭的人，很在乎麵子。梁福涵是一個老腐儒，更講麵子，還有老公爺是多好的人，你都一鍋燴，你把人家擺弄的丟盡了臉麵，是何道理？你讀書不讀孔孟，卻讀那些歪門邪道的書。也不知你在那本書裏找的那個鬼方子，配製的是一種啥藥？給人家把藥放在酒壺裏，讓人家喝了酒，把他們弄得都醉的不成樣子，一個個都相瘋子一樣，滑稽可笑，是見了人就磕頭作揖的。老公爺見了我就訴說你的好事！你也讓他喝了那樣的藥酒，見人就磕頭，弄得他丟人顯眼的，好沒有麵子。老和尚，王舜臣這兩個人，可是你隨便招惹起的？他可是善茬。是誰給你撐著腰的？他若不看我是個武秀才，對我有所畏懼，他們可不敢扒你的皮！老嶽父不是我，老嶽父若是我，我可沒有他老人家那樣好的性子，非把你治的服服帖帖，老老實實的不可。小群英心裏想，我的事還用的著你撐著，你甭在這兒吹牛皮了。隨針鋒相對地說道：你隻要敢太歲頭上動土，我就敢虎口拔牙。你是不是能治住我，還是我把你治住這些還真說不準哩？今天兩個人一見麵就在屋外的房簷下霹靂火山地鬥起嘴來，以後還不知兩個人要鬧出啥事來。
兩個人正在鬥嘴，廚房裏的母親，大姐，二姐已經把飯菜做好，酒也煮好，要群英去端哩。小群英轉身向廚房走去，聶秋雨向上房走去。
餐桌上擺滿了雞鴨魚肉，頭蹄雜肺，肚腸心肝應有的盡有，還有陳年老酒。擺了一桌子，看上去非常豐盛。翁婿相對著吃酒，小群英站在一旁侍候，父子不同席，小群英不能入座。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小群英的爹嗐聲歎氣，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說道：生兒育女，傳宗接代。我把小六子送入學館，實指望他讀書上進，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沒有想到他不求上進，越來越不成器。經常不斷地在外麵招惹是非，常常有人找上門來，訴說小群英在外麵幹的壞事，鬧得家中不得安寧。群英站在一旁低著頭不語，隻是用腳尖踢著地，聽到被踢的地麵上發出輕輕的噔噔之聲，群英的大姐夫是個武秀才，練武出身，本來就很豪氣，又借三分酒氣，更是豪氣衝天，吼叫道：他敢！我整不死他。嶽父請放心，把群英交給我吧，保管把他調教的一服二正的，若不然就算我這個武秀才沒本事！群英的爹望著聶秋雨說道;賢婿，若能把我兒調教的入了正道，那是再好不過的事，啥事都讓賢婿操心了。
俗話說：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你這口蒸籠能不能蒸熟群英這個饃也未可知，僅憑一時豪氣，張嘴就誇下海口，大言不慚地說出要把群英教訓的俯首帖耳，你聶秀才哪裏知到，要製服他群英是一件及不容易的事情，要說群英把你製服還差不多。
聶秋雨出身武學世家，曾祖父以開鏢局為業。天下太平，鏢局的生意蕭條下半，起初教場子，後來也慢慢停住教場子改為務農。到聶秋雨的父輩，聶家的武學幾乎廢止，可這聶秋雨又把武學繼承發揚光大起來，因他自幼喜歡習武，冬練三九、夏練三暑，風雨寒雪從不間斷，功夫不負有心人，鄉試武科及第，得中武秀才。這武秀才雖然也讀過些史書文章，難免武斷有餘，文雅不足，也算得上一個四體發達，心眼目呆的人，要給群英鬥法那可要招呼緊點，不然可真要吃大虧的，這梁群英哪能是幾句大話就被嚇住的，更不是踹他幾腳就能鎮住的。
聶秋雨在群英家吃過午飯，又給群英的爹說了些閑話，便辭別嶽父回家，要把群英帶回自己的家中，他要很好的調教一下群英。群英的母親知道女婿要把兒子帶走，眼淚情不自禁地往外流，孩是娘的連心肉，兒子的頑皮、女婿的粗暴，一旦兒子調皮起來，難免要挨打受氣的。雖然知道兒子沒個管教不行，但總是想到兒子遭打受委屈，做母親的是不情願的事。
群英就要跟著大姐夫、大姐走了，母親拉著兒子的手，千叮嚀、萬囑咐：到了大姐家，要好好聽你大姐夫的話，你大姐夫叫你幹啥你幹啥，千萬不要抵觸他，惹他生氣，你大姐夫是個火爆脾氣，若把他惹惱了，他會狠狠地打你的。群英望著滿臉淚痕的母親，連連的點頭，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請母親放心，兒謹記的。母親一直把群英他們送到莊外。
一山不容二虎，一江不納雙龍；一個是英雄，一個是好漢，兩個人捆綁在一起，可會有好結果？就等著看誰治住誰吧!群英來到大姐夫家中，猶如一隻歡快的小鳥被裝進籠子裏。姐夫千般的刁難，群英是小心謹慎的應付著，生怕觸了黴頭挨揍。群英每天都要和大姐夫同時睡覺，同時起床。還要伺候大姐夫，給他盛飯端湯，奉茶送水，遞煙點火。這聶秀才把群英當下人一樣使喚，把群英使喚的腿腳不著地，群英好不氣惱。想了想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又想到我梁群英可是伺候人的人。不行！我得想法設法擺脫你聶秋雨的控製。聶秋雨自從群英來到他的家中，他就有意的為難群英，這事那事都叫群英幹，無論大小事都叫群英去忙乎。群英也表現得異常勤快，真是聞風而動，雷厲風行，從不敢有半點的懈怠。聶秋雨觀察群英一段時日後，心裏想他們都說群英搗蛋，刁鑽頑劣，我看著這孩子蠻不錯的嘛。是不是這麼多人都在冤屈群英呢？聶秋雨想到此，立刻想到不能吧！不要過早的定論，還是再看看再說吧！
群英跟大姐夫這段日子，晚睡早起。聶秀才早晨起來練功，叫群英跟著起來讀書，二十多天過去了，把群英操勞的滿嘴起了燎泡，真是苦不堪言。群英趁姐夫讓他到集市上買菜，賣酒之機，隱瞞下幾個小銅錢，到藥店的買幾個錢的巴豆。把巴豆碾碎，用紙包起來，在給姐夫端飯端湯之時，偷偷放在姐夫的湯碗裏，不過用量不大，聶秀才吃下巴豆，肚子裏就咕咕嚕嚕得響個不停，連續不斷的上茅房。群英隔著兩三天的就給聶秀才下一回藥，半個月過了，把鋼鐵般的漢子整治地麵黃肌瘦的，走起路來頭重腳輕，表現的四肢無力，老想躺在床上睡覺。俗話說好漢子經不起三脬稀屎，連續的拉稀屎，再強壯的身體也抵擋不住。聶秀才心裏想到：我原先並沒有這個病呀！現在怎麼老拉稀屎呢？請醫生上門診病，把過脈看了舌苔，有問些發病的原因，醫生說是脾胃虛弱，脾虛不能運化水濕，使水濕滯留於腸胃，發生泄瀉，連續服了幾服藥，也是時好時重，治標不治本。聶秀才拉肚子的病要想治住本，那就是安排群英不要再往湯飯裏放巴豆。用不著吃藥就會康複的，隻是這病因沒有人能診斷出來。誰要是能查出病因？那才真稱的上名副其實的活神仙哩。群英把聶秀才捉弄的如害了大病，自然也就有了閑暇的時候，不想剛來的時候那樣勞累了，心裏就暗暗地高興起來，但是仍不敢太放任，時時提防姐夫找麻煩。聶秀才的身體雖然沒有以前強壯，可是他的脾氣仍是一如既往，時不時的還大發雷霆，群英也很發愁，總不能老給他這樣用巴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