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木匠使心騙幼童
群英放壞氣木匠
梁伯堂是老公爺的親弟弟,他的為人處事沒法給老公爺比。老公爺大度,仗義,豁達,人緣極好。不論是窮人或是富人都很尊重他。而他的弟弟梁伯堂就相差得多了,他小氣,嫉妒,心胸狹窄,討厭比他家境好的人家。重男輕女,喜歡兒子,嫌棄閨女。已經到了知天命之年,是一個七口之家,今年有兩樣事要急著辦。一時給兒子辦婚事,而是打發閨女出閣。梁伯堂要趁著過年剩下的白麵膜,蔬菜,豬的頭蹄下水什麼的招待木匠師傅,這也是小戶人家圖個節省吧!。
正月裏正是農活閑的時候,木匠師傅一請就到。兒子要結婚,必得蓋新房。門窗,過木,梁,廩,椽子,床都要做的。閨女要出嫁,嫁妝是免不了的事,自然也要做。他看好開工的日子,就把木匠請到家中做木匠活。
在沒有開工的時候就想到,給閨女做的嫁妝,要隨著閨女的出嫁帶到她的婆家去,永遠也不會回到我們梁家來了。我永遠也沒有使用的份,使用時間的長短與我沒有多大的幹係。給兒子做的家具永遠都在老梁家,誰也帶不走,搬不跑,它永遠姓梁。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有我的兒孫們使用。梁伯堂想到這裏,就背著人囑咐木匠師傅,把上等的木料,也就是一棵的根部材料,用來做門窗、過目、床上。把下等木料,也就是一棵樹的稍部材料,用來做椅子,桌子,櫃子之類的家具。反正給閨女做嫁妝,木質差一點無所謂。
同時一棵樹,下部的材料要比上部的材料硬棒磁石,做出來的家具自然是堅固耐用,使用的年限也會長一些。而稍部的木料自然是疏鬆不結實,做成的家具也不耐久,很容易折斷損壞。這位木匠師傅聽完梁伯堂的話後,不懷好意的一笑。心裏想,我就讓你們父女兩個鬥鬥,讓我開開心。您這個木匠師傅,是主家把你請來的,你給主家幹多少活,主家給你多少錢,主家吩咐你咋幹你就咋幹,主家又不少給你錢,你不該讓他們父女兩個大吵大鬧起來。
木匠師傅在做木器活時,用鋸鋸下來不少的樹木枝杈,以及用斧頭劈下來很多的下腳料。梁伯堂的閨女在廚房內燒火做飯,常常提著籃子到木匠做活的地方,收拾下腳料燒火用。每當她去拾下腳料時候,木匠師傅便使出壞來,故作驚訝地地說道:嗨!我真不明白這老頭兒啥意思?安排用好木料做大床和門窗以及過木這些東西。把劣質的木料做桌、椅、櫃等。木匠師傅第一回講,那梁伯堂的閨女也沒有留心,更沒有細想木匠師傅的話是啥意思。一連幾會去拾下腳料,木匠師傅都是這麼講,這閨女可就留了意。心裏想到,不用說,這是明擺著的事,這些桌、椅、櫃是給我做的嫁妝。要同我一起送到婆家去,他以後是不能使用的。用得不到三年五載損壞了對他也無關。床,門窗,過木都是給哥哥用的,誰也帶不走,定會留在他的身邊。不由自主地想到,閨女沒有兒子主貴。你這做爹的也太偏心了,於是去找爹爹。
梁伯堂的閨女見到爹爹張口就去問:你為啥安排木匠師傅用劣質木料做桌、椅、櫃,用上好的木料做門、窗、床。梁伯堂聽到閨女突然問及此事,覺得怎樣回答都不相宜。當初給木匠師傅講這事時,隻是要木匠師傅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那會想到閨女留意這些事了。如今閨女已經知道了這事,突然問起來,梁伯堂還真的一時回答不上來。嘴裏咕嚕了半天,也沒有講出一個相宜的理由。他的閨女可是真的急了,梁伯堂想了半天才給自己辯解道:你別聽那木匠師傅瞎胡扯,我根本就沒有那樣說過。閨女依然不依不饒地道:你沒有給木匠師傅講過,我可是看過了。桌、椅、櫃可全是樹梢料做的,門、窗、床可全是樹的根節料做的 。說著說著這閨女就大哭著給爹爹鬧起來了
梁伯堂的婆娘看到閨女哭得傷心,也來給梁伯堂鬧,高聲罵梁伯堂道:你這老不死的糟老頭子,那些上等的好木料和下等的劣木料,在做桌椅櫃和門窗床時摻和著使用有多好。你這死不著的老頭子,偏心眼也不是這樣偏的。閨女一聽娘說爹偏心眼,哭得更傷心了。閨女是娘的連心肉,閨女哭得傷心,做娘的心裏就更不好受了,就連忙勸閨女道:你別哭,你隻要相不中這些家具,為娘當這個家,再給你置辦一套好的。你爹那混賬的老頭子不痛愛你,為娘痛愛你。就這樣母女兩個人擰成一股繩的給老頭子鬧。把個梁伯堂氣得直跺腳,心裏不住地罵木匠師傅。梁伯堂被逼無奈,隻好答應給閨女再添置一些嫁妝,母女二人才算罷休。
說起來梁伯堂這個人自己偏心眼,嫌棄閨女,最後被閨女抓住了小辮子,從情理上講是講不過去的,不得不給閨女又增添了幾樣嫁妝。可是你梁伯堂雖然給閨女多添了幾樣嫁妝,那可是你的親閨女,這嫁妝又沒又扔給外人,更沒有被木匠師傅帶走一樣,憑啥忌恨人家木匠師傅。總想著找人家的茬。
木匠師傅挑起閨女給他爹鬥架 ,他在一邊偷著樂,心裏高興的相吃了甜果子一樣美滋滋的。他木匠師傅剛看過梁伯堂父女的哈哈笑後,自己卻弄出一個倒黴的事來。
木匠師傅的徒弟叫胡旺希,是個百事不成的家夥。幹什麼事都不長遠。無論做什麼事都是心血來潮幹一段日子,幹過這一段後,興趣已盡,就再也不想幹了。在他沒有跟這位木匠師傅做徒弟之前,曾經學過打鐵,學過閹豬、閹羊,學過唱戲,學過剃頭,還幹過泥瓦匠活。甭看他年歲不大,學的花樣可不少。那一樣手藝學的都不到半年 ,就再也不想學了。這一回跟木匠師傅學手藝也不到半年,又想到以前所學的唱戲哪一行不錯,又想返回去唱戲。
木匠師傅是個懼內的人,經常受婆娘的氣,有時甚至挨渾家的罵或者打。他常常為了給開心,養成了一種對啥事都不在乎脾性。他認真地問徒弟道:你掏心窩子地講,是唱戲這個職業好,還是幹咱這一行好。徒弟胡旺希回答道:木匠活也不壞,幹完一天的活 ,每天主人家又是酒又是菜的招待,可就是每天有點累。唱戲這一行更不壞,隻憑著一張嘴,又不勞累,唱到熱鬧處,人們正聽得入神。突然停下來收錢。聽眾們猴急猴急地想聽後頭的究竟,急忙把錢扔過來,還要你緊接著往下唱,說起來那個錢也很好掙。木匠師傅點了點頭,然後問徒弟道:你覺得在你所學的戲文中那一段最熱鬧 ,給師傅講一段,讓師傅聽一聽可好? 徒弟高興地道:這有何難。師傅也高興地說,既然不難,那就給師傅來一段,讓我開開心 。兩人講完話,師傅猛的一跳,跳到拉大鋸的架子上。師徒二人開始拉大鋸解木板,徒弟一邊拉大鋸一邊講起了戲文。
一棵大樹要解成木板,事先要用墨鬥放上線,大鋸就是沿著事先放的墨線往下拉大鋸的。也不知到這師傅徒弟二人是怎麼搞的,也許是他們解的板子薄了,也許是木匠師傅聽戲文心切 。也許是徒弟心裏專想著戲文裏的人物。師徒二人在開始放大鋸的時候擱錯了線,一人提前了一線,一人錯後了一線,中間正好錯拉了一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