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開客棧見財起歹意 起疑心看地請先生 來人要王舜臣一家人嚐嚐到外地要飯的滋味,就是把他家的屋子點燃了。王舜臣的娘拚命地去護房子,同石運來一起來的人都嚇唬她道:不好把你和你的兒子都一起扔進火窩裏去,教導這樣心狠歹毒兒子。王舜臣的娘被嚇住了,慢慢地退到兒子身邊,用身子護住兒子。王舜臣的屋子被點燃後,火光衝天,椽子,檁,梁被火燒的劈劈啪啪地亂響,拿平時一有動靜就狂叫的狗,這時也不敢亂叫了。王舜臣家的屋子很快被化為燼,家中連一個藏頭的地方也沒有了。母親被他的姐姐接過去住,王舜臣被嶽父接到家中治傷,他每天都喊著報仇。他那不守婦道婆娘田氏,看到王舜臣被打成了重傷後。依然是罵罵咧咧的,要王舜臣寫休書把她休掉。王舜臣的嶽母勸閨女道:閨女呀!自古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那仗夫雖然長相不好,為人也霸道了點。對你可是真心實意的好。對你是百依百順的。你們已經成婚十幾年了,你的不好和你的那個閨女,他從來也沒有嫌棄過。她今年已經十幾歲了,他視如親生。如今你們也有了兒子,你無論怎樣給他氣受,他都忍了,從來沒有對你發過一回火,沒有罵過你一句,打過你一巴掌。你已經是這麼大年齡了,就是他把你休了,你再改嫁。就一定能嫁一個稱心如意,事事都由著你來的男人嗎?一個人活在世上,日子過得好與壞都是命,你得認命啊!王舜臣的婆娘經過母親的勸說,慢慢地改變了對王舜臣的作為,不相以前對王舜臣那樣凶了。 王舜臣在嶽父家療傷,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傷很快就痊愈了。家中的房子沒有了,一時又沒有能力把殘房修好。就和嶽父家和姐姐家借些錢來,到縣城租房子開客棧,賣飯食。 王舜臣在縣城裏僅僅是做了兩年的買賣,突然暴富起來。回到家中購買田地二百多畝。修蓋翹簷疊脊,臥山式大瓦房和兩廂的配房。就連常年在杭州做絲綢買賣的穀運田,在縣城開生藥鋪,回春堂掌櫃的梁善本。都無法和他相比。大多數不明就理的人常在一起言講:說王舜臣這個人是因禍得福。在短短兩年中就掙了那麼多錢。樹葉再稠,不遮鷹眼。精明的人猜測他王舜臣的錢財來路不明。在一個小小的縣城,開了一個小小的客棧,每天能有多大的進項。怎能變成豪門巨富。他們那裏知道,王舜臣黑了一個珠寶商人,才一下暴富起來。原先王舜臣離開家在縣城裏開客棧,也經營飯食小吃之類的。除了一家人的吃穿和房租等用項外,一年到頭也略有些盈餘。比起他在家中種地的時候的進項略好了那麼一點。使他大發橫財的是一個外的珠寶商人,住進了他的客棧裏。那珠寶商人打聽到,唐朝的沈閣老生前留下一對玉馬,他的子孫要把先人留下的一對玉馬賣掉。住進王舜臣旅店裏的珠寶商人,身上帶著很多的黃金,就是來買沈家的那對玉馬的。珠寶商人住進了王舜臣的旅店裏後,竟突然患了重病,一病不起。起初王舜臣給珠寶商人請來名醫先生。名醫先生給珠寶商人診脈立方。王舜臣給珠寶商人抓藥,煎藥,喂藥。床前床後的扶持照料病中的珠寶商人。珠寶商人的病情很開就有了好轉,他很感激王舜臣這個店家,自覺遇到一好心的人。不知珠寶商人身上所帶的黃金怎會被王舜臣窺見了。他便見財起了的 歹心,想把珠寶商人所帶的黃金變成自己的東西。他想了很多害死珠寶商人的法兒,可是都沒有輕易地下手。於是便想起了那個給珠寶商人治病的名醫先生來。王舜臣找到那位名醫先生,把珠寶商人身上帶有很多黃金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望了望名醫先生,看名醫先生沒有說話。王舜臣便好不掩飾地說道:如果把他治死,他身上的黃金就歸我們兩個所有了。咱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你就是行三輩五輩醫也掙不到這麼多的黃金。王舜臣還偷偷地把名醫先生領到珠寶商人藏黃金的地方看。這位名醫先生也是人見財帛黑了眼。他的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的慈善心腸,擋不住黃金的誘惑,默認了同王舜臣害死珠寶商人。再給珠寶商人用藥時,使用了藥性緩慢的毒藥,當珠寶商人再服了藥後,不但病情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重,最後病死在王舜臣的客棧裏。珠寶商人死後不久,名醫先生就迫不急待地去找王舜臣分珠寶商人的黃金。王舜臣推辭道:那珠寶商人死後剛埋掉,左右的鄰居們都知道我店裏住進來的商人患了病。突然不見了,是這位客人病愈後走了,還是病死在我家旅店裏。這件事會引起很多的人起疑心的。等這事過去一段日子,我們再分不遲,煮熟的鴨子還能飛跑了不成。過了一兩個月,名醫先生又到王舜臣的客棧裏,要求分珠寶商人的黃金。王舜臣又推托說道:眼下還不是分黃金的時候,等一等,往後推遲一段日子再說吧。就這樣名醫先生隔長不短地去找王舜臣分黃金。王舜臣總是找些理由往後推,後來兩個人一見麵就大吵,吵了一陣後又不了了之。很多人都知道他們兩個一到在一起就吵架,問他們因何一到在一起就吵鬧不休。他們都說對方劣,不是人,不守信用。可是雙方都不願說出對方劣在什麼地方,怎麼個不是人,怎麼個不守信用。王舜臣看到這位名醫先生經常不斷地上門來糾纏,抓住他不放,怕時間長了,名醫先生把這個事抖摟出去,事情就會敗露。想到這裏已經不是久留之地,得趕快離開這裏。於是就退了房子,拖兒帶女在外麵流浪了半年多,才敢回到自己的家中。名醫先生看到王舜臣逃走後,也就無可奈何了。這時也不能報官,殺人靜落兩手血,一點回報也沒得到,自認晦氣。這位名醫先生到後來,一入睡就夢見珠寶商人被毒藥毒的麵色灰暗,表情痛苦的站在他的跟前說道:都是你害了我,!把我害死了,咱們到閆王爺跟前講理去。講著話就去拉名醫先生的手,名醫先生突然被嚇醒,這位名醫先生幾乎是天天夜裏都做這樣的惡夢,不到一年就死了。秋後,莊稼歸倉,小麥種到田裏,交過皇糧和知縣追加的火耗銀子。忙碌一年的莊家人便閑了下來。常言道:百姓完了糧,落個自在王。秋後的莊家人無事可做,到處閑逛,趕集,逛廟會,看戲,看雜耍,叨鵪鶉,鬥公雞,下棋,打牌,抹麻將,任意玩樂,逍遙自在。一日王舜臣和梁玉山同本莊上的其他兩個人,在一個桌上抹麻將。今天王舜臣的運氣特別好,連續不斷的贏,自然是心中高興。一直來到晌午,他的孩子叫他回去吃飯時,抹麻將的人才算散場。王舜臣數了數口袋裏的錢,除去帶來的本錢,竟贏了兩串多。手裏掂著兩串錢,心裏美滋滋的,甭提多高興了。圍觀的人們隨著賭家的離去,也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麻將場。有贏的,就有輸的。和王舜臣地邊搭地邊粱禹山卻輸掉兩串銅錢。兩個人一個高興,一個晦氣。他們一邊說這話一邊朝前走著。就這樣兩個人東一句,西一句,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著話。不知兩個人怎麼閑扯到買地賣地上。粱禹山看了看王舜臣道:我把和你挨邊的那六畝窪地賣給你可好?王舜臣的眼珠子軲睩睩轉了幾下問粱禹山道:你的那塊地正種的好好的賣了幹啥!粱禹山裝出漫不經心地樣子說道:我和你挨邊的那塊地和我的大快地相距太遠,收種起來都不方便,我的那六畝窪地正巧在你剛買的地的裏麵。你種比我種順手的多。粱禹山當然不說自己的六畝地太窪。一下雨就得不到收成,王舜臣也知道他的那六畝窪地,連續三年都沒有得到收成,心裏在盤算著怎樣買他到地。粱禹山隻看到王舜臣手裏有錢,正在到處托人買地,想趁此時候把自己的地賣給他。王舜臣露出難以覺察到冷笑道:那好吧!就這樣兩個人在回家的路上邊走邊說,於扯閑話沒有二樣,把買賣地的事說妥了。王舜臣答應把粱禹山的六畝窪地買過來。兩個人一個願買,一個願賣。雙方講好價錢,有各自找了保人,行成文契。雙方在文契上摁了指印。這樁 買賣就算成交了。那知到雙方的文契上都沒有寫明付錢的準確日子,隻寫明分三期付錢。至於第一期付多少錢,第二期付多少錢,第三期付多少錢。從那一年開始付錢,到那一年把錢付清,都沒有寫明白。從表麵上看是一張買賣土地的文契,實在同一張空文沒有二樣。從這一點上看以後粱禹山將會吃大虧。後來兩家打起來了官司,官司打了幾年,粱禹山因打官司被弄的傾家蕩產,走投無路,去求梁群英想一個法兒懲治一下王舜臣。而王舜臣雖然家資豐厚,未至於窮困潦倒,可也化去了一半的家業。王舜臣,粱禹山兩個人沒有在文契上寫明付銀子的日子,都心知肚明,都在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王舜臣在和梁禹山成文契的前兩天,用五串錢和五鬥精糧賄賂了寫文契的人。要寫文契的人照著自己的意思,隻寫分三期付銀子,不要把付銀子的日子寫出來。等以後我可以把付銀子的期限一直往後拖。粱禹山當然沒有王舜臣壞,卻是個地地道道的小氣鬼,人們都稱他小兌搭。經常偷人家的雞,摸人家的狗,拔人家蒜苗,薅人家幾棵莊稼。到集上買些瓜果犁棗的,非一連用嘴嚐上十家八家的才肯掏錢賣。等他把買的東西放到籃子裏,已經把的肚皮喂飽了。他的婆娘跟他是一類貨色。借鄰居的一瓢米,兩票麵的。就是不想著歸還人家,隔上三五個月還是厚著臉皮跟人家借。誰會那樣肯忘事?不過臨居之間有的人不願處的太尷尬。也不願給她弄得太難堪。更不願把她所做的小氣事說破,所以當梁禹山的婆娘在要跟人家借麵的時候,人家會很巧妙地說道:真是不巧,我家也沒有米麵了,你若不說,我還想著給你借些米麵呢!粱禹山兩口子整天想著占人家的便宜。粱禹山賣給王舜臣地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幾年他那六畝窪地。耕地耙地,搖耬撒種。力也沒有少掏,種子年年往地裏撒。可是一年到頭一無所獲。不耕種,一片白地扔在那裏。種又老是折本賠種子又費工夫。不如把那六畝窪地賣掉了卻心事。當粱禹山接到賣地文契時看到沒有寫明付錢的準確日子,心裏想到地他已經接手了,付錢隻是早晚的事。那有買到地不給錢的道理。他們都想在對方身上得到好處。這時也巧了,也活該粱禹山倒黴,自從粱禹山的六畝窪地賣到王舜臣的手裏,依然是連年遭水災,照樣是年年賠功夫,賠種子。粱禹山一連三年都催著王舜臣還錢。可是梁舜臣隻是嘴上說還,就是不兌現。一連三年過去了,粱禹山分文沒有得到。他是真的急了,就找人寫狀紙狀告王舜臣買地不給錢。寫狀紙的人要粱禹山把賣地的文契拿出來,要按照文契的日期寫狀紙,粱禹山把賣地文契拿出來交給寫狀紙的人。寫狀紙的人把賣地文契細致地看了一遍,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你的狀紙我也沒法給你寫。就是給你寫了狀紙,你的官司也未必能打贏。寫狀紙的就把寫賣地文契的人做了手腳說了一遍。粱禹山尤如一腳蹬空跌入萬丈深淵。半天才回過神來。問寫狀紙 的道:要是照你這麼說,我的那六畝窪地豈不打了水漂了!寫狀紙的說道:那也未必,隻是買方想啥時候給你錢就啥時候給你錢,他不想給你時,就可以一直往後拖。粱禹山打消了告狀的想法,自認想巧必拙,就等著吧。同時又自己寬慰自己,心裏想到,地到了他手中,他也沒有得到任何收成,也是白搭種子費工夫,這地在他手裏和在我手裏沒有二樣。心裏稍覺氣平,追要地錢的事又慢慢地擱了下來。過了新年,粱禹山的一個遠路朋友來到家中,這個人興許,名穀封,是位看地先生,也叫陰陽家,是專門看墳地,看住宅地的風水先生。粱禹山對朋友的這一套不太相信。可是風水先生來到家中住下,他也沒有別的事幹。粱禹山就領著許穀封到地裏閑轉悠,經過幾家墳地,可甭說這位陰陽先生隻要看了看墳地。就能準確地說出墳裏頭所葬死者的兒孫幾個,日子是窮是富,就是他們家的子孫個頭的高低,胖瘦,是禿子,瘸子,瞎子,啞巴,聾子都能說的一清二楚,如同親眼見了一般,。又如誰家墳裏人丁興旺,誰家墳裏人丁衰少,誰家的墳裏主富貴,誰家的墳裏主貧窮,誰家的墳裏出貴子,誰家墳裏出敗家子,都說的絲毫不差,不由你不信。粱禹山真的很信服朋友的陰陽術。 為了自己家以後人丁興旺,兒孫富貴。老爹已經是花甲之年,讓許陰陽看一看自家的幾塊地那一塊地是風水寶地,以後老爹百年之後也有個葬處。粱禹山就領著許陰陽到自己的幾塊地裏看了看。許穀封看過地之後,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