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感恩德知州拜恩人 雪仇恨怨家縱放火(1 / 3)

第九章 感恩德知州拜恩人 雪仇恨怨家縱放火 在第五章的時候講到, 王舜臣很生氣侄子王靠山把罵人的事想歪了。還罵了一句,娘的!你這孩子想到哪裏去了!於是,便講起他罵人的原因:天還未亮的時候,我就起來耕地了,我把牲口套好,趕到地裏,再把牲口趕到墒溝裏,把梨子從拖車上掂下來,掛好鎝子。準備犁地的時候,用手一摸犁把子——梨子的扶手,覺著到粗糙磨手。到天亮時一看,才知道犁把子被誰用錐子鑽了很多的小窟窿。你說這事可氣不可氣?王靠山這時才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是光滑的犁把子被人用錐子鑽上了很多小窟窿眼犁把子和驢靶子的音太近了,可是意思卻相差的實在太遠了。鑽驢把子是人們最善於傳聞的風流韻事,而王舜臣的叫罵,怎能不使眾人向歪處想。可是誰也不會想到王舜臣叫罵的是有人把他家的犁把子鑽上了無數的小窟窿。王靠山很快意識到這是有人故意讓他這樣罵的。若不然,王舜臣所得罪的這個人,毀壞他的哪一樣物件不好,卻偏偏在他的犁把子上鑽上很多的小窟窿。王舜臣經過梁靠山的提醒,才恍然大悟過來。立刻停止了叫罵。這個事一開始就被梁金貴看準了,小群英在大槐樹下的破石磨上磨錐子 。撇著嘴望了望小群英說道:你這小子摩錐子,不知又在想著算計誰,肯定不是幹好使用的。小群英白了梁金貴一眼,沒有說話。小群英看到王舜臣一個勁的叫罵不止,是誰把他的狗殺死了,一連罵了好多天,依然沒有停止叫罵的意思。小群英被他罵的心煩。心裏想到,我不給你在弄出一件事來,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因此,小群英才給王舜臣弄出這麼一個事來。被王舜臣家的狗咬傷的那個老婆婆是臨丘縣人士,她是一個三口人之家。他的仗夫的名諱叫石玉坤。有一身的武功,年輕的時候在臨丘縣縣衙裏當差。兒子的名諱叫石運來,跟他的父親學了一身的功夫,結交了不少的弟兄。家中約有二三十畝薄田,因上年遭了水災,大部分土地被淹沒。雖然遭了災,可是皇糧並沒有被赦免。一年的收成交過之後所剩無幾。家中糧食饉缺,一家人為了節省糧食。全家人商量著把家中耕地的兩頭大黃牛賣掉。買些糧食接濟到下年,等到下一年有了好收成再作打算。本地的百性都想到了這一層。紛紛出賣牲口,所以本地的牲口價格十分的低廉。石玉坤為了能把牲口多賣幾個錢,就趕著牲口到沒有遭水災的地方——許州去賣。爺倆牽著兩頭大黃牛,走了好幾天的路程才來到許州。這是一個很大的州城,牲口市場特別大,爺倆把兩頭大黃牛牽到大賣場中,拴在那裏的綆上。經紀人過來打過價錢,著實這裏的牲口價錢比家鄉的牲口價錢高得多。爺倆個心裏都很喜歡。父子倆都想盡快把牲口賣掉,用自己的牲口錢做本錢,回到家鄉購買牲口,做販買賣牲口的生意。 牲口很快賣出去了,可是讓他們父子萬萬沒想到的是,牲口賣給了本地的牲口販子。牲口販子和經紀人穿的是一條連襠褲,他們合起來坑害外來的客戶。他們既管吃又管住,總是推三阻四地不給錢。就這樣一拉扯兩個月過去了,父子兩急的團團轉,卻也無計可施。真是破屋子偏逢連陰雨,開船光遇頂頭風。就是在這個時候兒子石運來又患上了傷寒病。石玉坤想給家中捎個信,也碰不到一個熟人。買牛的人一直耍賴不給錢。為了給兒子治病,老漢石玉坤就在這許州城裏到處大把式賣藝,掙些錢來給兒子治病。等兒子的身子全部康複,已經是第二年春暖花開的時候了。父子倆看到兩頭大黃牛的錢實在討不回來了,隻能自認倒黴,準備回家。 父子兩人吃過早飯,剛離開買牲口這家的大門口不遠,就見一乘官轎有遠而近向他們這裏走來。衙役們高舉著回避的牌子,高聲喊著商賈百姓齊回避嘍——! 父子兩看到官轎要過來,也同路上的行人一樣,急忙躲到路的一邊站住。當大轎走到石玉坤父子兩跟前,就聽轎低咚——咚——咚——一連響了三下,大官轎突然停了下來。從大轎裏走出來知州大老爺,隻見他向前緊走幾步,來到老漢石玉坤的跟前大禮參拜。石玉坤驚慌失措地急忙向後退,又突然跪下磕頭,緊張地嘴結結巴巴地說道:大老爺您認錯人了吧!小民怎敢生受您的大禮。知州大老爺急忙用手扶起來下跪的石玉坤。真摯而熱情地說道:不會錯的,您老人家怎麼從臨丘來到這裏。石玉坤聽到這話,被嚇得通通亂跳的心這才稍平靜了一些。心裏想到這位知州大老爺也許沒有認錯人,我就是臨丘人氏。石玉坤膽怯地抬起頭來,偷眼看了一眼眼前的知州大老爺,確實一點印象也沒有,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何日何地有恩於這位知州大老爺。既然知州大老爺問及我為何從臨丘來到此地,便痛苦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真是獨眼龍趕考——一言難晉【盡】哪。於是石玉坤就把家鄉怎樣遭水災,才來到此地買牛,以及買牛的主不給錢的事粗略地講說了一遍。知州大老爺仔細聽完後,嘿嘿一陣冷笑道:在這許州地麵上還有人欠咱家的錢不還! 知州大老爺把石玉坤領到知州衙門裏,供為上賓,備辦上等的筵席款待父子二人。石玉坤心有餘悸,心裏在翻來覆去地想,總是想不起來自己在那兒有這麼一家親戚和朋友。 一桌豐盛的酒席擺好後。知州大老爺讓石玉坤坐首席。石玉坤膽怯地不敢入座,知州大老爺望著石玉坤笑了笑道:看起來恩公是貴人多忘事啊!還是把我給忘了。石玉坤心裏想到,這位知州大老爺也真會耍弄人。眼下我算啥貴人,真是賤的不能再賤了。可嘴裏卻應酬道:大老爺您真會取笑小民,不知大老爺因何稱我為恩公?小人實在想不起來何時何地有恩於您。知州大老爺朝客廳裏望了望,看到沒有外人,壓低聲音,生怕身邊的從聽到了,然後笑了笑道:恩公還是把我忘了。不知您還記得不記得二十年前秋天,臨丘縣街頭那個小偷。 這一下石玉坤可想起來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年,全縣舉行童子試,有一個叫鄔吉銘的小男孩,年齡約有十二三歲,來縣城參加童子試。報名時要交五十個銅錢,可他身上隻帶十幾個銅錢,錢不夠是不能報名的。今天報不上名,就不能參加今年的童子試。隻有再等三年參加下一回的考試。鄔吉銘不想錯過這一回應試的機會。便想著在街上鑽營取空。 那一天,臨丘縣城正逢大會,街上的行人摩肩擦踵,非常熱鬧。小鄔吉銘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溜達。很快就瞅上了娘兒兩個,他們剛賣掉一隻大山羊,把錢裝在肩膀上的褡褳裏。兒子肩膀上扛著一個抬糞用的籮筐。母子二人走到街頭行人稀少的路邊上停了下來。兒子把母親肩膀上盛錢的褡褳接下來,放到地上用籮筐罩住,讓母親坐籮筐的上麵。並囑咐母親道:我再到街上買一根拴牲口的韁繩。我不回來你那裏都不要去,就坐在這籮筐上不動。兒子講完話便向街裏頭走去。 娘兒兩個講的話被鄔吉銘全部聽到了,他在想怎樣才能把籮筐下麵的錢偷過來。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一個相宜的偷錢的法兒。這時候有一個比鄔吉銘小上一兩歲的小男孩從這裏經過。鄔吉銘眼前一亮,一個偷錢的法兒便想了出來了。鄔吉銘緊走幾步,來到小男孩的麵前,喜笑顏開地央求道:小兄弟,我給你商量一件事,求你幫個忙可好?我有十個銅錢奉上,你若不願意也不要發脾氣。那小孩見到鄔吉銘手中的銅錢,頓時眼中放出光來。可是嘴裏卻生硬地說道:啥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羅嗦個屌。鄔吉銘拉著小男孩得手,指著坐在籮筐上的老婆婆說道:你隻要讓她站起來,我手中的這十文銅錢就歸你了。那小孩看了看坐在籮筐上的老婆婆。為難的搖了搖頭說道:她怎會聽我的話?鄔吉銘把嘴湊到小男孩的耳邊嘀咕了一會,隻見那小男孩喜笑著連連點頭。不大一會,隻見這個小男孩一隻手拿著燒麥,一隻手拿著油香大步流星地從街裏邊朝外走。一直向坐在籮筐上的老婆婆這裏走過來,還連續不停地用嘴咬左右手上拿著的油香和燒麥。當小男孩走到坐在籮筐上的老婆婆的跟前時,突然停住了腳步。望著坐在籮筐上的老婆婆,裝出異常驚訝而又十分親切的樣子叫道:哎呀!姑奶奶,您也來趕會啦?怎麼就您一個人坐在這裏?還沒有吃飯吧!小男孩一邊叫老婆婆姑奶奶,一邊把手中的燒麥和油香朝老婆婆手中塞。又說道:您先吃著,我到街上再買一些給你吃。坐在籮筐上的老婆婆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叫自己姑奶奶的娘家孫子。可是他想到,既然叫我姑奶奶,又是那樣的親切,一定不是遠人,急忙從籮筐上站起來,用手推小男孩送過來的燒麥和油香說道:我不吃,你吃吧!我已經吃過了。鄔吉銘趁著娘家孫和姑奶奶講親熱話的時候,繞到老婆婆的背後,急忙掀開籮筐去拿盛錢的褡褳。眼看著鄔吉銘就要把錢偷走,就在這個時候,那老婆婆的兒子買韁繩回來了,正看見鄔吉銘偷罩在籮筐裏下邊的褡褳。一個踺步衝上去,抓住鄔吉銘就打,嘴裏還不停地罵道:好——!你這個小賊種偷我的錢。鄔吉銘被逮了個正著。手裏拿著油香和燒麥誘騙老婆婆站起來的那個小男孩,看事情情敗露,扭頭就走,很快消失在街上的人群中不見了。 鄔吉銘想的這個偷錢的法兒是不錯,蠻高明的,隻是他時運不濟,不但沒有偷到錢,反而被人家捉住。不但被打,自己的十幾銅錢也沒有了。豈不是偷雞不成飯蝕一把米。就在鄔吉銘被打的時候,被路過這裏當班頭的石玉坤看到了,責問痛打鄔吉銘的那人道:你為啥痛打這個小孩子?那個人氣憤的把鄔吉銘偷錢的事講了一遍。班頭石玉坤聽後點了點頭,連忙製止道:他雖然偷你的錢,可他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再者講,你的錢也沒有被他偷走,我看就算了吧!那人看班頭出麵講情,很快就停住了手 。石玉坤把鄔吉銘帶到一個蔽靜處,看小孩長的虎頭虎腦的很富態,是個富貴相。不相是慣偷的樣子,那些慣偷的人個個長的都是賊眉鼠眼的。就訓斥鄔吉銘道:你這孩子小小的年齡,怎麼不學好,卻偷人家的錢。鄔吉銘低聲哭訴道:我也不相偷人家的錢,可是我不偷錢實在沒法兒。於是就把參加童子試沒有錢報名的事講了一遍。石玉坤驚訝地看了看鄔吉銘道:原來是這樣的。石玉坤很得意,認為自己很有眼力,一眼就看出這孩子不是小偷,還真讓我看準了。隨時在身上摸出兩個銀角子道:這個給你,以後你隻要好好讀書上進,有啥過不去的事還來找我,可別想些歪主意偷人家了。等你做了官,甭忘了我這個班頭就行了。小孩鄔吉銘頓時感激流下了眼淚。咕咚一聲,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