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遠猛然想起之前子蘭和自己分析的那一番話,育有皇子的妃嬪大多離奇薨逝。而這時太醫診出昭儀腹中懷有皇子,豈不是代表著...

意遠皺眉道:“盧姐姐福澤深厚,千萬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您一定能順利誕下皇子的。”

“妹妹,並不是我杞人憂天,而是…而是眾多先例在前,我…我實在害怕…”

她眼中滿是憂懼,淹沒了其他一切情緒。意遠雖然不懂女子身懷六甲時應當注意的各種事項,但也知道任由心神憂懼下去,對孩子並不好。

“盧姐姐放心,我今日回去了就好好想辦法,姐姐一定要穩住心神,千萬不要自亂陣腳。”

盧玉顏苦澀地點了點頭,對她並無十足的信任。自己是九嬪之首,尚且不能保全自己,她又如何能想出辦法來呢?

意遠剛回到長春宮,就把子蘭叫到麵前來,詳細垂詢當年葉妃的情況。

“小主,該說的奴婢都已經說了。”子蘭垂著頭輕聲道。

“姑姑雖然不是葉妃娘娘的掌事宮女,但當時也已經進內殿侍奉,姑姑就從來沒有懷疑過誰嗎?”

子蘭緊張地攥著手,小聲嘟囔道:“玉蘭自盡,死無對證,宮正的大人們尚且沒有思路,奴婢又怎會想到?”

意遠揉了揉眉心,“罷了,姑姑不願說,我不強求了。隻是,姑姑對我講一講葉妃娘娘的性情總是無妨的吧。”

“葉妃娘娘的性情?”子蘭抬起頭來,眼神有片刻的凝滯,仿佛在回憶舊事。她喉嚨哽咽了一下,“葉妃娘娘當年也是頗得聖寵的,連貴妃都要相讓幾分,所以…”

意遠心中已經明了,看來葉妃並不像盧昭儀這般溫和,是一個恃寵而驕的主兒。

“葉妃娘娘是否為皇後娘娘所用?”

子蘭如實點了點頭,還說道:“為皇上誕育皇子的妃嬪都是皇後的人,至於公主,那就不一定了。”

“都是皇後的人…葉妃…”意遠轉了下眼珠,大腦飛速地思考著。

“奴婢知道小主關懷昭儀娘娘,可小主自身實力尚且不足,還是不要摻和到這些事中去。”

意遠全然沒把子蘭的勸告聽到心裏去,她隻顧著想自己的,子蘭也唯有歎息兩聲。

這一晚,皇帝宿在了翊坤宮。

到了第二晚,他才又偷偷來了長春宮。

意遠燃著一盞燭燈等在外麵,看到一個黑影翻過宮牆,她悄然向前走了幾步,用燭台給他照亮了路。

“你怎麼在外邊兒等?若朕今日不來,你難不成要等到天亮?”他左手接過燭台,右手攬過她的肩膀,將她帶進了寢殿之中。

意遠將他身上的披風解下,擱置妥當後又伸過手去解他的玉帶,卻被他閃了個身躲開了。

弘晟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曖昧地笑道:“怎麼今兒這麼主動?”

意遠羞惱地捶了他一下,“尚衣宮人不在,自然應該是嬪妾來做這些事。”

弘晟挑了挑眉,用一種懷疑的語氣反問道:“你真是這麼想的?該不會是因為朕昨夜宿在別處,吃醋了吧。”

“正要與皇上說關於盧姐姐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