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像蟻蟲鑽進了她的心間,讓她感到一陣瘙癢,她顫了顫身子,結巴地哼道:“我…我——”
弘晟見她不自在的反應就知道了她的心意,她大概是不願意的。
“無妨…”他連忙抽身離去,溫和地道:“是我太著急了,我們…我們不急…”
意遠歎息一聲,心中滋味萬千說不清楚。她並不是討厭他,隻是對那樣親密的事還沒做好準備。麵對他的縱容,她並不能心安理得,畢竟他是皇帝,她是妃嬪。
“好好的歎什麼氣,再說朕今夜是自己過來的,若真…那樣了,今早豈不是白讓你受委屈了?”弘晟撫了撫她的眉,寵溺地望著她。
她的目光有些閃躲,手揪緊了寢衣,咬緊了唇悶聲說:“我…我不會讓你等…等太久的…”
皇帝喜上眉梢,湊到她臉邊吧唧親了一口,歡快地說:“好!”
一夜同枕安眠。
翌日寅時未到,弘晟便悄悄離開了長春宮,不欲擾她清夢。
此後,一連多日,皇帝都打著在乾清宮獨居的旗號偷偷來到長春宮。他心思細膩,每次都會給意遠捎些有趣的小玩意,有時是一隻竹製的蜻蜓,有時是一塊樣式精美的鼻煙壺。
很快,意遠的私密藏寶地界就放不下了,被雨瑉扒了出來。
“我說小主這些日子怎麼這麼淡然啊,被麗貴妃那群人嘲諷了也從不沮喪,感情你和情哥哥都已經睡了這麼多天了!”雨瑉掐著腰似侯門大院裏的管家奶奶,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
意遠撥弄著那堆小玩意,嘴角掛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想到每晚他故作神秘地從身後拿出它們的時候,她是那樣的驚喜。
他就是這樣一步步走到自己心中。
“你別瞎說,我還沒有那什麼呢。”
雨瑉激動地跺了跺腳,嗷嗷地蹭在她身邊問:“那什麼呀!那什麼呀!”
意遠點了點她的額頭,“未出閣的女孩什麼都知道,羞不羞!”
雨瑉笑嘻嘻地低聲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早就知道男男女女之間的好事兒了,因為…因為爹和娘之前——被我偷窺過一回,嘻嘻嘻。”
意遠難堪地臊紅了臉,“快別說了!我才不像你這樣不正經。”
雨瑉調皮地吐著舌頭,絲毫不覺得羞。
這時,子蘭疾步走進了內殿,匆忙地道:“小主,翊坤宮有喜信傳來。今兒請脈的太醫給昭儀娘娘把了脈,根據脈象和昭儀娘娘體症表現,說昭儀娘娘腹中皇嗣極有可能是男孩兒。”
“真的?”意遠開心地笑道,“那真的是要恭喜昭儀娘娘。子蘭姑姑,你快按照體例送些東西過去,記得把我從暢春園帶回來的上等絲線送過去,用那個繡嬰孩肚兜最好看了。”
“是,奴婢這就去辦。”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意遠高興地有些手足無措。盧昭儀自她進宮以來就十分關懷她,她也極喜歡那位溫婉大氣的女子。果然好人有好報,盧昭儀得了皇子,將來的恩寵必會更加穩固。
待子蘭將賀禮準備好之後,意遠便讓人帶上那些賀禮,親自過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