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瞬間都聚在了意遠的身上,而弘霖的目光更為灼熱。
“嬪妾…”意遠咬了咬唇,不知從何開口,更不知如何將話說周全了。
就在這時,外邊忽然跑進來一個人,帶起一陣風,把她那昏沉的頭腦吹的清醒了些。
“娘!你還沒歇啊!今兒怎麼舍得把老頭子扔到一邊去了?”
太後瞪了那人一眼,“沒大沒小的,沒看到皇後和你哥哥都在這兒呢嗎?還不回你的屋子把你這身行頭換了,讓你爹看見又該罵你了!”
“他敢罵我!”那人豪氣地哼了一聲,瀟灑地轉了個身,笑眯眯地對著皇後和弘霖行禮,“皇後嫂子好…”
她一轉身,並沒有看到皇後,反倒是看到一位清麗的姑娘。而那位姑娘意識到自己擋了她的視線,就要閃躲開。
她一把拽住了意遠,用折扇挑起意遠的下巴,跟公子哥一樣極輕佻地說:“這個小姐姐我喜歡。”
“冉兒!”弘霖嗬斥了一聲,把惠陽長公主嚇了一跳。他徑直走到惠陽身邊,把她拽到一邊,“不許再說那樣的話。”
女扮男裝的俏公子瞥了他一眼,曖昧地道:“原來是哥哥的心上人啊,失禮失禮,失敬失敬。”
意遠被那句話嚇的不輕,連忙遏禮道:“長公主,嬪妾是今年剛進宮的靜嬪。”
弘霖聽到“靜嬪”二字,心中一陣疼痛。剛才見到她時,他是真的被她驚豔到了。他不止一次地幻想過她穿上女兒裙裝是什麼樣子,正與夢中所見一樣,她麵孔清麗溫婉,身材嬌小柔弱,有一種讓人想拚命保護的感覺。
他熱切地望著意遠,雙眼充紅,“意遠…”
意遠雖於心不忍,但還是知道必須早日跟他講明白,“妾雖遠在亳州,但早聽說王爺仁厚,不忍孤苦無依之人挨凍受餓,給那些人可以糊口的生計。王爺當知,那些人是發自肺腑地感激您,在他們心中,您就是濟世的活佛。”
惠陽踮著腳走過來探了探意遠的額頭,捧腹哈哈笑道:“小姐姐,你發燒了吧,他哪兒有你說的那麼好。”
意遠驚覺自己已經失態,連忙俯身又道:“王爺照顧好自己,早點成家立室,那些受過您恩惠的人心裏也會高興的。”
弘霖的心情跌落到了穀底,將她話中的隱喻聽的清楚,“就…就隻是這樣嗎?”
皇後見意遠已經把話說清楚,便不想再耽擱下去,遂對太後道:“母親,今天時辰實在有些晚了,您歇晚了對身子不好,我們也還得在下鑰之前趕回皇宮。您若是喜歡靜嬪,改天兒媳再帶她過來陪您。”
太後望了眼外麵漆黑的夜色,揉了揉額頭道:“說的是,我也得進裏屋看看咱們老爺子了。皇後,你們慢走。冉兒,趕緊把你這身衣裳扔了,我就當今天什麼都沒看見。”
惠陽長公主朝她調皮吐了吐舌頭,側過身來抱住意遠的胳膊道:“溫柔小姐姐,你今晚別走了,陪我在園子裏住吧!皇帝哥哥今晚不用你侍寢吧!”
意遠羞紅了雙頰,誠惶誠恐地看向皇後,果然皇後的臉色又變的冷淡至極。她掙開惠陽的手,拘謹地說:“公主恕罪,嬪妾身份微賤,怎麼配和公主同住呢。再者,嬪妾是皇城大內之人,若無皇上聖諭,怎敢私自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