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斜斜照在意遠臉上,她在睡夢中懶洋洋地哼了幾聲,悠悠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突然,一個激靈閃過,她的神思瞬間清醒過來。
隻記得,昨天在回家的路上被人重重砸了一下。之後的事情,就想不起來了。那她現在是在——哪裏?
她撲騰一聲坐了起來,後腦勺還吃痛不已。她此刻正坐在一堆幹草之上,周圍是堆積的各種雜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嗆人的潮味。
這好像是一間廢棄的柴房。
“喲,醒啦!”
意遠朝門口望去,隻見一個人慢慢從日影下走了出來。那人身上穿著富貴雙喜紋絲錦袍子,像是侯門裏的管家婆。
“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你是誰啊?”
那管家婆陰險地冷笑了兩聲,“大小姐,還真是記性不太好啊!”
一聲“大小姐”讓意遠墜入了萬丈深淵,隻有一個地方的人會這樣喊自己——梁國公府。
“張媽媽?”意遠憑記憶認出了麵前的人,試探地反問了一句。對於梁國公府上的人,她不打算示弱,“張媽媽請我到府上來,有什麼事兒啊?”
“行了,大小姐,我也跟你說不清楚。等待會兒夫人過來了,你自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意遠不是傻子,梁國公府近幾年雖然大不如從前,但終歸還是有錢有勢的富貴人家。他們把自己趕出去,十年不曾來往,一朝之間,忽然又用這種手段把自己擄了回來,必定沒安好心。
想到此處,她瞥了張媽媽一眼,趁著她注意力放鬆,便噌一聲朝門口跑去。
隻不過,她剛跑出去,就被幾個家奴圍堵了回來。
“大小姐,我勸你省省力氣吧!”張氏得意洋洋地走到意遠麵前,輕蔑地道,“十年前有穆賤人護著你,今天,可沒有哇!”
意遠被惹火了,指著她就破口回罵,“你閉嘴!你才是賤人!你跟你主子都是賤人!”
“放肆!”
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厲的質問,意遠側首望過去,終於又見到了這輩子最痛恨的一個人。秦玉蓉,梁國公府的當家主母,這麼多年過去,她竟然還是這般光鮮亮麗!
“夫人,這小蹄子罵您!”張氏諂媚地湊了過去。
秦玉蓉強行按捺下心頭的火氣,反複告誡自己不得著急,對押著意遠的家奴吩咐道,“請大小姐到屋裏去!”
意遠被反綁在了柴房裏的椅子上,確認她沒有辦法動彈,幾個家奴才退下,柴房裏隻剩下了秦玉蓉和她的心腹。
“說吧,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意遠開門見山地問道。
秦玉蓉稱讚般地拍了拍手,臉上縱然塗抹了再多的名貴胭脂水粉,也無法掩蓋住惡毒。
“你以為本夫人願意讓你這種卑賤的人再踏進國公府?讓你來,是因為需要你給我做一件事!”
意遠冷笑,“夫人也太自信了吧,我不願意做的事,你以為你能強迫我?”
秦玉蓉翻了下眼皮,故作惋惜地道,“你願不願意做,是你的事。不過,你不按照本夫人的吩咐辦事,隻怕本夫人心情就不太好。這心情一不好啊,就忍不住去想陳年舊事,就想…讓人往大理寺跑一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