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鹿和高津的家安置在遠郊的碧桂園,遠城區公共交通不方便,勝在房價不貴,且環境幽靜空氣很好。家裏是個獨棟二層小別墅,有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季鹿當時第一眼就看中了這個院子,想著做個花圃,種滿玫瑰花,邊上做個秋千架子,愜意舒心。
此時的季鹿坐在小院的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蕩著腿。電話鈴聲響起來的很突兀,季鹿看了一眼,臉上掛著絲無可奈何的笑接起來,“塗塗啊,恩,我睡醒了。高津?高津他在啊,下午你們走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我剛說肚子餓,高津去跟我買宵夜了,你知道的,我們倆都不會做飯。恩,知道知道,這兩天辛苦你和小餘哥哥呀,對,回頭讓高津做東,請你倆吃飯。恩恩,好,你去忙吧,別擔心我。”掛上電話,季鹿抬頭望了望天空,月上柳樹梢,風都有些涼了,高津還沒回來,電話也無人接聽。4月末的風把季鹿的長頭發吹的四下飄散,季鹿也不整理,隨頭發絲劃過她的臉,她的眼,她的鼻梁、嘴巴。下午塗塗和餘生送她回來,塗塗不放心想留下來陪季鹿,等高津回來再走,季鹿說累了想睡,不用陪,晚上高津也就回來,好說歹說才讓餘生帶塗塗走了。人生在世,有一二好友如斯,不能不說是一場幸運。
季鹿撩了一把頭發,把調皮的發絲掖到耳後,她決定出門走走,進屋拿了鑰匙,換好鞋出來。沿著小區修的彎彎曲曲的柏油路,慢慢走著,路兩旁種的都是一些桂花樹,這時節還沒有開花,隻綠綠的一樹葉子。路燈隔不遠就有一盞,隱隱綽綽的掩映在樹影裏,碧桂園的路燈一直不是很亮,業主投訴過很多次,總也不見物業給出整改。這裏在遠郊,原本入住率也不高,很多人買了當度假用,季鹿在這裏住了三年,鄰居都沒認識幾個。夜裏昏黃的環境到是方便一些年輕小情侶,新婚小夫妻,手拉手坐在樹蔭裏,互訴衷腸。季鹿一路走過來,見到幾對。也有一些上了年紀的,晚上出來消食兒。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有座兒童樂園,有小孩子在玩,熙熙攘攘的,很熱鬧。季鹿想了想,走過去,坐在陰影裏的花壇邊上。也不看遊樂場,隻把臉對著大門外的方向,又開始愣起神兒。
沒多大一會兒,門口來了輛車,車燈刺眼,季鹿抬手遮了一下眼睛。那邊車卻不開進來,停在門口的路邊,熄火滅了車燈。剛好距離車頭不遠的地方,有盞路燈。車牌號很熟悉,車裏的情形也看的分明,一對交頸吻得難舍難分的情侶。季鹿嗤笑了一聲,安靜的看著車裏的表演。過了一會兒,駕駛座的男人下來,走到後備箱提出一個行李箱,又走過去副駕駛打開車門,下來一個女人。這次季鹿看清楚了,是一個豐滿的女人。臉盤團團圓圓,胸脯鼓鼓囔囔,屁股圓圓潤潤。穿著一件猩紅色的蕾絲罩衫,裏麵是緊身的裙子。穿了一雙黑色方頭的馬蹄跟瑪麗珍鞋。嘴唇上塗著豔麗的大紅唇。在燈光裏看,風情十足。原來,他喜歡這一款麼。
女人下車,雙手掛在男人脖子上,湊過去又要親,男人推了一下,女人側頭吻在頸子上,又依依不舍的調笑了一會兒。男人把車鑰匙遞過去,給女人打開駕駛側的門,推女人坐進去,兩個人隔著窗戶又說了好一會兒,才見那輛熟悉的車駛離開。男人看到車影都消失了才慢慢拉著箱子往小區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