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蓮花
唐·司空曙
今逢石上生,本自波中有。
紅豔秋風裏,誰憐眾芳後。
詠花自喻,頗有身世之感。
蓮花,乃百花中之君子,本來隻在清波綠水中才有的,然而,如今生不逢時,卻生在這貧瘠荒石之上。“逢”字之中,不知有多少悲歎,多少不幸;這似乎是在利用石蓮與蓮花之間共占一個蓮字妙解石蓮花之名稱,悲歎的似乎也隻有石蓮花本身。其實不然,詩人是在借石蓮悲歎自己不幸身世。詩人生活在唐代宗大曆初前後,由於性格介,不幹權要,因而空懷奇才很不得誌,貧困潦倒,含淚遣其愛姬。這怎不叫堂堂七尺之軀發出生不逢時的悲歎呢!
“紅豔秋風裏,誰憐眾芳後。”在蕭琴的秋風裏,石蓮開出紅豔的花來,給蕭條的秋天增添了幾分色彩,然而又有誰憐愛它開在“眾芳”之後呢?詩人乃大曆十才子之一,磊落有奇才,在當時頗有詩名,然而竟貧窮潦倒如是又有誰憐惜過呢?
全詩四句,句句寫石蓮,又句句寫自己;石蓮不幸,詩人更不幸。二者融為一體,化成沉重的身世之感;雖僅二十字,但字字如千鈞,悲歎、不幸、壓抑、鬱悶,壓得人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