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梓木盝(1 / 2)

老許看著我們,盡管他盡力壓低聲音,可是由於本身嗓門大加上情緒很激動,聲音依然不小:“如果我沒猜錯,這個盒子是梓木所製,可以稱之為‘盝’。這個梓木盝應該出自秦朝,主要用來盛放貴重物品的。至於裏麵到底有什麼,隻有打開才能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你快說啊!”書生聽到這個所謂的盝是用來盛放貴重物品的,眼睛都開始冒光了。

“不過,我剛才搖晃了一下,壓根沒發出碰撞的聲音。由此看來,這個盝裏麵放的,要麼是極輕的東西,要麼就是空的。”老許接著說。

“甭管是什麼,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書生對此越發地感興趣了。

但是之前我和書生都反複查看過,這個黑色木質古盒既沒有什麼蓋子,也沒有能夠打開的按鈕機關。但是老許卻肯定的說,這個盝一定有一個暗門機關,可以打開。這個機關就類似於現在的保險櫃暗鎖。隻有找到這個暗鎖,才能順利打開盒子。否則隻能用暴力手段強行打開。但是這樣一來,這個古物就徹底毀壞了,甚至有可能傷及裏麵的東西。書生一聽有可能傷及裏麵的寶貝,頓時就不幹了,極力反對用暴力方式打開古盒。許教授從保護古董文物方麵考慮也不同意暴力拆解。兩人殊途同歸,又想到了一起,顯得非常“合拍”。

“給我幾天時間,我會找到暗門。一定有辦法打開的。”老許主張將盒子留下來研究一下。

我看了看書生,他很有默契地用微微點了一下頭。我知道書生是信得過老許的,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我們與老許告辭,彼此留了新的手機號碼,約定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們。

離開鄭大,我和書生一下子沒有了目標,除了期待老許能順利解開這個謎題,實在無事可做。書生提議去吊念一下老宋,畢竟朋友一場。他這樣不明不白就去了,書生心裏很不是滋味,很想送他最後一程。於是我和書生直接去了老宋家所在的小區。

剛進小區,我們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哀樂,和間雜其中的哭聲。老宋的親友在小區物業的幫助下,在一片空地處搭建了一個臨時的布棚。骨灰盒就放置其中,骨灰盒前擺著老宋的遺像。照片裏,老宋淡淡地笑著。兩側或坐或跪的親友發出撕心裂肺地哭聲。我和書生走過去,鞠躬行禮,送別老宋。禮畢後,我倆走到角落,一邊抽著煙,一邊唏噓生命的脆弱。正在這時,我看到一個人從眼前走過。那背影我覺得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是誰。這人走到不遠處,似乎有意回頭一笑。我盯著那副臉,突然想起了這人是誰。

他正是幾天前我和書生在北京王府井遇到的那個頭發遭亂、穿著一雙不合時宜黑色布鞋、土裏土氣的少年。這個男孩除了土幾乎沒什麼特點,但是任何人看到他都會對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我總感覺這個看樣貌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東西,而且給人一種強烈的不安的感覺。

書生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人,但是當時在王府井,書生隻顧著接電話,並沒有留意到他。所以書生隻是稍稍盯了一會,就自顧自的接著抽煙,不時暗歎老宋的老伴和兒子將來的生活如何艱難。但是對於我來說,情況顯然複雜起來。這個土少年,在此相遇,任何人都不會覺得是個巧合。世界那麼大,就是想出去走走,也不一定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何況,在這麼一個葬禮現場。

我暗自掐了一下書生的胳膊,書生剛要發火,見我表情不對,也順著我的視線望去。遠處那土少年悠然看著我倆,嘴角翹起,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書生並不知道此中原由,隻是見我對那少年的防備之勢,也警覺起來。土少年與我們對視了一會,換換用手在脖子上用力筆劃了一下,然後繼續用悠然的姿態,轉身,離去。

媽的,現在是個人都能看明白,那個動作表達的分明是對我和書生赤裸裸地威脅之意。

“我日他大爺!這小毛孩子誰家的?敢跟咱叫板。腦子有病?”書生在那嚷嚷,作勢要衝過去修理那土少年。

我一把拉住這板人:“別衝動,這個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