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驚墨繼續做他的“特務頭子”,但“踏白都”也擴軍到500-人,並由張尋親自賜名“踏白營”。這500踏白營軍士並非全部是間諜細作,更吸收了一些個人搏擊技藝高超者,作為一種特種兵式的存在。踏白也分為兩都,分別交給白有慶和“退役臥底”夏侯雲統領。
“蹶犀校尉”契必鴻接替生死未卜的褚良,執掌中軍護衛營,擔任“押牙”,統領500牙兵。輜重都頭肖虎,繼續做他的“萬年後勤”,指揮500-人的“輜重營”。
這樣的兵力,如果再算上契必阿大的新編忠武二軍,以及李暮在淅川經營的一隻“淅川軍”。已經足夠跟楊複光的“忠武七都”叫板。強軍在手,張尋才感覺自己已經牢牢掌控住了鄧州。
擴軍完成後,張尋反而變得更忙,每天不停往返於各營之間,視察士兵訓練情況、關心士卒日常生活。此外,他還要進行一項更加重要的工作:思想教育。
他命木匠製作一塊長方形的大木板,將一麵磨光,刷上墨汁,曬幹之後,用木架豎起。稱之曰“黑板”。每次張尋在軍營視察結束之後,都會當著全營將士的麵,做一場演講。演講時,他會用滑石時不時的在黑板上寫寫劃劃,記錄下一些他認為特別重要的字句。滑石在唐朝本是一味非常常見的中藥。張尋竟然拿來當作粉筆使用。
這一次又到黑齒暖男的左營視察,張尋在黑板上刷刷刷寫下一行字,然後鄭重的念到: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張尋竟然把一千多年後的人說的話,拿來教育唐朝士兵。
“黑齒將軍,你來說說,這句話什麼意思?”
黑齒暖男最近特別陶醉於別人叫他將軍。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成了將軍。實際上他離最低級別的“遊擊將軍”銜還差好幾級,現在不過是一個正七品的致果校尉。但對於他們這些營級指揮使,軍中已經普遍以將軍相稱。黑齒暖男當兵的第一天起,夢想就是成為節度使。但什麼時候能當上將軍,他想都不敢想。如今美夢成真,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聽見張尋叫他“黑齒將軍”,他心裏美壞了,大腦卻不轉個了。不過即使轉個,這兩句書麵用語,他也隻能似懂非懂。
黑齒暖男努力想了想,又囫圇默念了兩遍,一拍腦門,有了!
“這兩句話的意思就是,當兵就得不怕死!臨陣絕對不能逃!”
“呃……這麼說也不能算錯。”張尋還是得給黑齒將軍留點麵子:“不過更準確的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一件事關係到國家的生死存亡,那麼我們每個人都必須挺身而出,不能計較個人得失!”
張尋停頓了一下,讓下麵這些士兵消化一下,接著說:“最近鄧州民間,有這樣的傳言,說我張尋,因為計較個人的得失,而退出了忠武軍,拒絕繼續為朝廷效力。嗬嗬,你們都是我的同袍,應該最了解我。你們說,我張尋是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
“那你們自己說,作為我張尋手下的鄧州軍,你們是不是那樣的兵?”
“不是!”
“說得好!我雖然退出了忠武軍,但是我永遠為監軍楊公效力,永遠為大唐效力!楊公出兵關中之日,就是我鄧州軍為國盡忠之時!收複長安!迎回天子!”
“收複長安!收複長安!”
張尋就像一隻極為愛惜羽毛的鳥雀一樣,十分重視維護自己在鄧州的形象。每次有不利於自己的流言出現,他都會有所行動,反擊流言。而且,他還無時無刻不提醒自己麾下的鄧州軍,他們這支軍隊之所以組建,不是為了守土,也不是為張尋個人開疆拓土,而是隻有一個目標,就是打敗黃巢,收複長安。今日的一切訓練,都在為將來的關中一戰做準備。張尋想以此解決這支軍隊“為何而戰”的問題,讓哪怕最普通的士卒,也有一個當兵的理由。
不過這支鄧州軍成軍後的第一次行動,目標卻是小縣新野。
中和元年八月初三,張尋親率三千鄧州軍,直抵新野。此時新野城已經被五千大軍團團圍住。圍城的竟然也是唐軍,不過是來自襄州的山南東道節度使劉巨容的兵。
劉巨容為何要圍困新野?衝突的起因,還要從契必阿大的新編忠武第二軍抵達新野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