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方的差異(3 / 3)

和門羅主義一樣,門戶開放原則目前還停留在美國國家政策的地步,未成為國際法的一部分。當然它可以被寫入某些國家之間的協定,並在協定的有效期內對有關國家有約束力,不過它能否得到實際的遵循還取決於國家間的力量對比。沒有什麼既定的東西能要求一個不同意門戶開放的國家也服從於這個原則,相反它盡可以置之不顧,除非迫於壓力不得不遵從之。和美國的其他政策——尤其是門羅主義——相似,門戶開放原則也是形勢的必然產物;形勢已經發展到了一個轉折點,一個瓜熟蒂落之時。這兩項政策的提出表明,若幹長期不受阻礙的過程已發展到了這樣一個階段:需要對它們說,隻應走這麼遠,不能再遠了。門羅主義一直對歐洲國家在美洲的殖民活動作此告誡,直到後者不再對其提出異議為止。門戶開放則對更遠地區的擴張活動作類似的警示。這種擴張以政治或軍事幹涉為手段,借助於吞並或以實力為後盾的影響——這簡而言之也是對領土的實質性侵占,不管偽裝得如何巧妙,以謀求對東方市場——廣義上包括所有的金融和商業機會的外來控製。

借助吞並或建立勢力範圍以獲取地盤從而使一個國家的市場為外來者所把握的狀況已沿續了三個世紀。今天的英屬印度、荷蘭和法國在遠東的大片領地、朝鮮、滿洲和菲律賓都呈現這般情形。昔日處於歐洲統治之下的美洲大陸與它們也並無二致。美國的門戶開放政策的眼前目標就是阻遏其他強國沿著有四億消費人口的中華帝國的邊境地帶發起的推進。與此相聯係,中國必須保持完整。美國或任何支持門戶開放主張的國家都關心中國的完整,這不是出於慈善動機,而是因為它對於中國市場的完全開放至關重要,這個市場隻能為對所有外國一視同仁的中國人自己的政策所規範。即使中國在無助的情況下無力維護自己的統一,至少中國的完整作為一個原則也會隨美國關於中國市場上的平等權利的聲明順應而生。門戶開放方針的執行究竟會在多大程度上促使有關國家采取重大行動以支持中國的完整仍然有待觀察。不過,隻有在某些國家以據有的地盤為依托,借助於優勢力量或陰謀詭計,無視其競爭對手,以謀取在華主宰地位,從而破壞了門戶開放必需的各國間平衡的情形下,才有必要采取公開行動。有了平衡,局勢才能保持平靜。門戶開放主張——原則上已為西方國家所接受——才不會成為一個孤零零的、與他國毫不相幹的東西,而會成為一種影響——不管其程度如何不易為人所察——有關國家關於東西方間接觸的一般政策的積極的、條理清晰的認識。

門戶開放是新出現的一項國家政策,它旨在人為地維護各國間的自由競爭或商業機會的均等,在有關地區防止今天的多數國家在其所控製的疆土之內為它們自身的工業謀取好處的現象。在當今的太平洋地區,門戶開放是最引人注目的政策,且發揮著重要作用。這個政策的目標在本質上是商業性的,因為當今時代歸根結底是一個商業性的時代。不過,從決定著進步的特征及程度的那些力量之間的相互作用來看,工業和商業能否順利、和平地發展還是取決於國家間的實力對比。經濟狀況的好壞左右著戰爭的勝負,而對戰爭做好準備又會使經濟運行過程免受外來之擾。海軍的保護確保了英國的平安無事,從而鑄就了英國經濟實力的超群地位。類似的和平局麵也體現在美國身上,它遠離歐洲的你爭我奪,何況歐洲國家的行動還受製於其間的均勢狀況的變動。因此,英國和美國這兩個英語國家如今都成為了世界上最富之國。所以,要使門戶開放發揮有益作用,作用於太平洋地區尤其是西太平洋地區的各種力量彼此間必須達成平衡,以便它能夠穩妥地得以貫徹,免受諸多幹擾。

接下來再考察一下太平洋地區的力量平衡——它和門戶開放的推行息息相關,看來是令人感興趣的。對美國來說尤是如此,作為一個地理上的太平洋國家及門戶開放的倡導者,它對於上述問題有著特別的關注。另外,在運用它可以找到的有組織的物質力量以推行美國的主張方麵,美國還有著與眾不同的機會和優勢。就在太平洋的前沿占據的地盤而言,美國和歐洲強國站在一條水平線上;可是後者的地盤盡管有著軍事或商業意義,卻與本土非常遙遠,其間的漫長交通線在多處易受可能的敵人的襲擾。而且,如前所說,歐洲國家的海軍力量對比正趨於平衡,這使任何一國都越來越難以從本土向遠方派遣一支大的分遣艦隊。這裏我們又看到了歐洲的國際關係對美國利益的影響。

對美國來說,考慮在太平洋取得霸主地位——這個多少令人覺得遺憾的詞被如此頻繁地使用以至於人們單單聽到它就會產生抵觸情緒——不符合美國的利益。不過,確保對自己擁有的地盤及通向它們的道路的控製則是美國的合理之舉,不對任何他國產生危害。因為沒有哪一個國家相對於美國座落於這樣一個地理位置,以至於它的東方領地和其本土港口之間的交通處於美國的強大海軍的威脅之下,而英國海軍正是這樣針對著德國。可是,英國的困難在於它必須用海軍來控製出入德國的通道,而海軍對於作為一個一流國家的英國的自身生存又必不可少。美國就沒有這樣的問題;而且,由於它的地理位置,出於它與巴拿馬運河地區及遠東較近,它所擁有的軍事力量對於這兩個地區有著相當的影響力。當今的情形即是如此,雖然巴拿馬運河尚未開通。假如美國能在其太平洋海岸做好必要的長期性準備,必要時它的艦隊就能被很快地部署於此,以彌補美國艦隊先前的遠在他處所導致的損失。這要求美國將其戰列艦集結到一處——無論是在大西洋還是太平洋,這是對它們的唯一適當的安排。不管美國艦隊的規模如何,隻要它被調配得當,再加上距東方較近不僅便於美國采取行動,而且減少了其派出分遣艦隊的必要。它就能夠具備某些優勢。

德國海軍的近來發展對於美國在太平洋地區發揮作用有著最積極的影響。八年之前,也就是在英國和日本達成第一次同盟條約前不久及日俄戰爭前兩年,我寫了一篇論述各國海軍的趨向的文章,探討了相互對立的英日同盟及法俄同盟所麵臨的困難和必要的對策。在其中,地中海地區交通的重要性及其暴露在敵人的威脅之下的弱點自然是一個突出的議題。當時,俄國在遠東部署了一支精銳艦隊,不過其後對它的使用卻令人可悲。如果那時發生了一場不僅僅將更多國家卷入其中的戰爭,就德國在這場戰爭中的意向或動作而言,當時的德國艦隊不會被認為將對力量平衡產生強有力的影響。那時英國還成功地保持著海軍的兩強標準,而且看來沒有理由懷疑它既能控製多條交通線,也能子其盟友以相當的援助,假如需要它做的不僅僅是在歐洲水域抑製法國海軍的話。

上述都是八年前的情形。今天的德國海軍日益強大,其實力很快就會僅次於英國海軍,而比包括美國海軍在內的他國海軍高出一大截。這種局麵將使英國海軍被鎖縛於本土水域。麵對這種狀況,如英國目前正在做的,它隻能在將其海軍主力集結於本土周圍的情形下在前方采取行動,以保護其後的地帶,實際上也就是英國所有的殖民地以及英倫三島與外部世界間的至關重要的海上交通線。作為一種軍事舉措,這樣做完全正確。隻要這點依然存在,而英國海軍又不會為災禍或懈怠所削弱,這種處置對於英國的防禦及旨在切斷德國海上交通的進攻行動都會起到積極作用。不過,英國不論在和平時期還是在戰時都必須維持這種作用,如果它在本土水域及其他地方之間分配戰列艦,其命運不會出人所料。奧地利在1866年和法國在1870年的遭遇都表明,高人一籌的力量和準備才會帶來令人意想不到的結果。

很明顯,在歐洲的緊張依然存在的情形下,英國和德國都不能將大批的力量投向太平洋地區。根據英國海軍部首腦在議會中對一個問題的回答,在1910年3月,英國在中國駐紮的戰列艦連一艘都沒有,一級巡洋艦隻有四艘;在英屬東印度則既無戰列艦,也無一級巡洋艦。在其他地區,英德兩國的海軍及在其他方麵的力量也絕對是需要考慮的作用因素。比如說,這些因素使另一個國家絕不會采取也許會讓這兩國暫時聯手對付自己的措施。不過,門戶開放作為一項政策如能得到遵循,並不會招致商業國家的抵製。如果誰企圖謀取不合理的國家特權,尤其是借助於強製力或是對其目前的占有權的不公平運用,就可能促使有關國家采取行動以製止它對門戶開放原則的違反。該原則也就可能成為戰爭的緣由所在,而貿易機會上的平等的保持就不會激起對抗。體現在了德國和英國間敵對之中的這種一般意義上的對抗會左右其他歐洲國家相對弱小的海軍的行動;這些海軍都是均勢局麵中的因素,而均勢局麵正決定著所有的國家能否獨立行事。

上述狀況將使美國和日本這兩個主要的太平洋國家——也是僅有的兩個瀕臨太平洋的海軍強國——來體現太平洋地區的均勢局麵。這是對國際和平的一個最好的鞏固,因為這個局麵顯示的不是模糊不定的東西,而是令人一目了然的現實。美日兩國的海軍比任何其他國家的海軍都更易於在太平洋地區保持力量的集中,以至於甚至可以提出這樣的問題:正確的軍事政策是否會使美國的戰列艦艦隊毋須駐紮在太平洋而是大西洋?當前,歐洲的海軍力量平衡使英國和德國的艦隊都被保持在了北海地區,美國的大西洋海岸及門羅主義的推行因而也得到了保護,其程度是太平洋那邊的情形無法比擬的。在當前形勢下,德國和英國都不敢——即使它們有心——對美國的門羅主義對外政策加以破壞。

位於太平洋地區的日本對於門戶開放的態度與歐美國家甚為不同。它鄰近中國、滿洲和朝鮮,相互間交通的便捷給它帶來了某些天然的商業優勢。日本的另一個在自由競爭方麵的優勢是它的勞動力依舊廉價。可是,市場的近在咫尺以及日本對它們的興趣不禁會使日本產生一種將其據為已有之感;在和組織渙散的國家打交道時,這種心理很容易轉變為謀求政治控製的嚐試,而這種控製歸根結底是借助於強權。於是,經常有報道說,日本正在謀求建立在政治控製之上的商業優勢且取得了一些進展。不管這些報道真實與否,它們至少說明了當時機允許或能夠創造機會時,一些國家孜孜追求的究竟是什麼。它和我們稱為保護主義的東西並無什麼二致,隻不過後者是在被國際法或國家間的政策普遍認定為合理的範圍之內得以實施。中國的談判者們的軟弱無能和腐敗墮落招致了謀求政治控製的勢力,從而危及了門戶開放,並導致了這樣的一直存在的擔心,即以強權為後盾的不正當的影響正改變著各國在華所受待遇的平等,或者說正為未來這方麵的不平等奠定基礎。毫無疑問,俄國和日本的基本趨向——不管這兩國對此有什麼溢美之詞——正促成了這種擔心。

經過在一代人有餘的時間內的發展,如今美國擁有的夏威夷群島上的勞動人口主要是日本人,他們無疑值得美國太平洋沿岸的日本移民羨慕。這一地帶的人口相對較少,和美國東部的交通聯係由於快速列車也比較便捷,不過對於承擔戰爭需要的人員和物資的繁重運輸還顯吃力。也就是說,在交通不盡完善的情形下,美國落基山脈以東地區的人力、物力要經過長途跋涉才能予西海岸以支援。這和美國所具備的可經海上迅即抵達巴拿馬運河的優點截然相反。在當地沒有美國艦隊存在的情況下,對美國西海岸可輕而易舉地進行侵襲;雖然美國艦隊的隨後到達或許會彌補某些損失,但就當前的世界形勢而言,在美國的三大海岸線——大西洋海岸、墨西哥灣海岸和太平洋海岸——之中,太平洋地帶最具暴露性。

上述結論使美國自建國以來的國家實踐告一段落。就德國和日本的海軍而言,它們都是在距今不到一代人的時間內新崛起的力量;對於它們的國際影響,筆者依其所見已作了論述。隻是對於日本海軍的意義談得較簡略,而對於德國海軍則著墨甚多,這是因為歐洲的體係是一個特別複雜的製衡係統,是多個世紀的發展演變的結果。要大致地了解這個體係並不十分困難;不過,它又包含著多種多樣的細節,要想對其進行仔細分析並對可能的變化作出準確估計,不具備大量的細微知識和對曆史的相當了解就不可能做到。

掌握這些知識、進行這種分析需要一生的精力,隻有一個專家才可能這麼做。這樣的專家在歐洲也許隻有極少的幾位,而美國人可能覺得這類人並非迫切之需。不過,盡管國家必須由專家來掌舵,就象軍隊要由將軍來統帥,國家的政策也應象一支軍隊的行動計劃那樣被調製得簡明有理以使那些處於下屬地位的執行者能領會、讚成領導者的意圖,並欣然給予支持——這種支持隻有通情達理才可以依靠。對於當今涉及整個世界的重大問題,美國人民應當有所了解,因為它們空前地和作為世界大家庭成員的我們息息相關。做到了這點,國家的政策才不會僅僅是政府的政策,也會成為全體人民的政策。才會具有上下一心賦予它的力量。沒有這股力量,國家的任何作為都不可能達到效果,至少就對外政策而言是如此。

在1910年中,最顯著地改變了各國間相互關係狀況的事件是7月4日俄日協定的達成。該協定的意義在今天尚不能被清晰、徹底地認知,但顯而易見的是它不僅旨在調節俄日兩強在遠東的微妙交結點上的相互關係,也體現了兩國針對侵害雙方利益的他國政策所給予的相互支持。可能和這兩個國家相對立的不僅有歐洲或美洲的國家,也包括中國,其領土正是俄日協定的主題所在。

外交行動要求迅速,俄日協定的出台正是緊隨著美國建議的提出;該建議主張保證中國領土上由日俄控製的鐵路以及其他擬在滿洲修建的鐵路的中立化。所以,盡管日俄兩國向公眾明言它們間的協定的實質內容在美國的建議被送達之前就已確定,但該協定的構擬在人看來還是表明了它們攜手抗拒和上述美國建議有著同樣目的的任何可能幹涉的真實意圖。其實,除了以外交方式,這種幹涉根本不可能發生,除非看來可能出現對門戶開放狀態的自由運轉的阻礙。這樣的阻礙將對所有的海洋國家產生同樣的影響,雖然和十年前一樣,對形勢的最終的有效控製權實際上還握在這些國家的海軍手中,可是歐洲形勢的過於微妙使它們無力進行幹涉以維護門戶開放製度,而德國至少也不會重蹈英國的覆轍,采取任何會使俄國從遠東的糾葛中解脫出來的行動,因為這在當前隻會加大俄國在歐洲對德國施壓的能力。

俄日協定的影響對一些國家來說是不加思索就能明白一二的。歸根結底,該協定會阻滯德國海軍的發展,因為這一直受惠於和日本進行災難性戰爭及隨之而來的國內動蕩導致的俄國的衰弱。日本在日俄戰爭中的勝利和英日同盟條約密不可分,它有效地防止了法國和其盟友俄國聯手反日,而法國在1895年就曾予俄國以支持。因此,英國以一種近乎直接的方式幫助德國卸去了俄國對其的壓力,而這使德國可以將更多的財力投入到海軍的擴展之中。不過這種好處一定程度上會因最近的俄日協定而打些折扣。

日俄戰爭之前,在英國國內對於英日結盟的政策就有反對意見。其論點是,俄國出於推進到一個不凍海域的目的在遠東陷得越深,它就越無力對英國在利凡特和中東——尤其是波斯和阿富汗——的利益施加壓力。自然,一個國家的擴張總要受到某種製約,通常是在財力方麵。當時,俄國在遠東不僅和日本相對抗,也和每一個關注著對華貿易自由——這是門戶開放這個詞的原意——的國家有著矛盾。毫無疑問,如果俄國試圖在中國謀求獨占地位或不正當的控製,它就不可能不和所有的在要求俄國遵守規則方麵有著共同利益且會因此而合作的海軍強國針鋒相對。與此同時,俄國對遠東的投入必然會使它在其他地區,在巴爾幹、波斯或德國邊境的行動受到掣肘。人們相信,在德國奉行了俾斯麥的尋求與奧匈而不是沙皇結為同盟的政策之後,德國的考慮就是慫恿俄國在遠東開疆拓土。德國參加的1895年的幹涉行動使日本失去了旅順港並明顯地使俄國趨向於把遠東作為主要的擴張方向,直至它後來在日本人麵前遭到挫折為止。近來的情形表明,因日俄戰爭的失敗而大丟臉麵、一蹶不振的俄國更無力在歐洲發揮較大的影響。與此同時,包括英國在內的商業及海軍國家會發現它們在滿洲所麵對的已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在此有著依托於領土控製的各自利益的國家。

日本和俄國之間最近達成了涉及它們在滿洲的地位的協定。這與英國和俄國間涉及它們的相互關係以及在波斯的協調行動的協定一樣,都是日俄戰爭的直接後果,也是在歐洲國家間自覺或不自覺地生成的分化組合進程的一部分。這個進程由德國的無比強大所導致,後者的最具威脅性的體現就是德國海軍實力的膨脹。上述兩個各不相同的協定的達成就是出於一個共同的動機,即減輕締約國之間的相互壓力,以使它們更有能力去製衡兩個中歐君主製軍事強國。

日俄協定和英俄協定的運行必然會遇到任何人為的聯合都不可避免的問題。大多數不是基於當前的主要利益的同盟所具有的缺點就是,目標的衝突不時地磨損著凝聚力。德國和奧匈帝國之間的同盟一直被認為也是如此。如果書麵協定能使有關方麵之間的利益衝突全麵、持久地得以解決,那再好不過。可是,日俄協定和英俄協定更多地是著眼於歐洲而不是其他地區。有關國家締結它們,主要不是為了解決它們間的一些當前的地區性問題——這些問題隻是被暫時擱置而並沒有消亡,而是為了改變歐洲的態勢。日本和俄國間目前的利益對立程度並不遜於當初,這種對立依然縈繞於各國的意識之中。這兩個國家就象一對不時爭吵的夫妻,某個時候它們會聯合起來對付外人,但它們自身間的分歧不會消失,而且隻有依靠實力才能得以解決,雖然不一定非要通過戰爭。及時地顯示力量或許能防止雙方大打出手。今天,麵對著國家財政上的捉襟見肘,俄羅斯議會還是批準了將西伯利亞鐵路——這條鐵路的諸多缺欠極大地影響了日俄戰爭中俄國力量的運用,盡管它在戰時處於丁特別的行政監督之下——變為雙軌線並將其全麵改進的計劃。這幾乎可以肯定決不會是僅僅出於商業原因。而日本吞並朝鮮——這在本書的寫作過程中才正式地成為現實———也不會是完全出於減輕俄國的敏感的考慮。同樣完全可以理解的是,俄國眼下願意和日本合作以防範使其他強國摻和進來從而使局麵複雜化,而英國和俄國在波斯的所作所為同樣是出於這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