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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九月的粵北突然降了一場特大的雨,大雨帶來了西伯利亞的冷空氣。於是,人們紛紛穿上棉衣毛褲。

這幾天,徐燁的心裏總有一種莫名的惶恐在徘徊,眼皮也跳得特別的猛,他有一種不祥的預兆。

中午,值星員氣喘籲籲地跑上二樓宿舍,站在樓梯口大聲喊:

“徐燁,周警官找你,在一樓談話室。”

徐燁穿好囚服,整理了一下衣領,迅速跑向談話室。他邊跑邊想:“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了?難道我在什麼地方違反了監規紀律了嗎?”

徐燁跑到談話室門口,“啪”一聲,兩腳合龍,一個立正,喊道:

“報告警官,服刑人員徐燁到。”

“進來。”周警官。

“是。”徐燁走進談話室,周警官擺了下手,示意他坐在矮凳子上。

周警官望著徐燁的臉,沉默了良久,從周警官的表情上,他似乎讀到了什麼?徐燁的心裏七上八下地直打著鼓。

“徐燁,有一件事情我們不知道如何告訴你,你聽了以後一定要承受的住。”

“周警官,你說吧,是不是我家裏出了什麼事了。”徐燁說。

“你怎麼知道的?”周警官問。

“我的第六感官很靈的,這幾天有預感了。”徐燁自言自語地說。

“是的,為了你這件事,今天上午我們幹警還召開了會議討論過了,監區的江教導員也來了,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你的。”周警官說。

“到底是什麼事?”徐燁問。

“你不是有預感了嗎。”周警官把一個郵政專遞的大信封遞給徐燁,徐燁接過信封時,額頭上瞬間就冒出細細的冷汗,微微顫抖的手,慢慢地掏出信箋,慢慢地展開……

是村裏的徐老師寫來的信,他曾是徐燁中學時的老師,也是村裏最高文化的秀才。

徐燁:

見信好!

我是受村長的委托給你寫這封信的,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打擊有多大,但是我們不能這樣隱瞞你呀。

中秋節那天,雯雯和甜甜來我們家與阿寶一起過的節。可是,幾天後雯雯和甜甜都去深圳找你了,是你媽不讓你女兒知道你們夫妻倆都坐牢的事。我們也沒有想到你女兒小小年紀竟敢自己去深圳,村長已經報案了。我們都在為你想辦法。

你媽本來就病倒在床上,這事情一發生,她就頂不過去了,前天去世了,你記住這個日子,鄉親們把她埋在你父親的墳堆旁邊……

徐燁再也看不下去了,眼淚已經模糊了他的視線,鼻水、淚水、汗水直往外冒。他的手顫抖著,信箋飄落在地上……

徐燁低下頭,雙手抱住彎曲的雙膝。周警官慢慢地走過去,蹲下身子,摟著像孩子般瑟瑟發抖的徐燁,一股溫暖的激流和支持的力量傳送給徐燁。

次日下午,召開監區幹警會議。會議討論並決定讓周警官去江西和深圳沿線上尋找失蹤的雯雯和甜甜。

會後,江教導員與沈飛警官又找了徐燁開導、安慰,並帶徐燁去打親情電話了。

徐燁一聽說沈飛警官要專程去深圳尋找失蹤的甜甜和雯雯,他便跪在警官麵前,感動得泣不成聲地連聲說:“謝謝!謝謝……”

江教導員扶起徐燁說道:“不用謝了,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也是個兒子的父親,你就放心在這裏好好改造,周警官一定會把你女兒平安找回來的。你把女兒的相片給我們,也許還要打尋人啟事。”

周警官說道:“監區領導很重視這件事,江教導員還想專程去幫你找孩子,我是想他家裏有孩子放不下,並且年紀也大了。徐燁,你可要對得起警官對你的一片真心幫助呀。”

周警官背起行囊走了,他為徐燁尋找女兒踏上了行程。上了火車的沈飛突然想起了什麼事,立即打電話給楊警官。

沈飛知道現在已經獲得幾個嘉獎的蘇南,扣了一分心裏一定很難過。所以,在出發之際特別交待楊警官找蘇南談談,因為服刑人員的思想轉變的關鍵在於是否及時解除他們心中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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