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記得郎曾過,南地都城建康,繁華風/流,人間堂,盼得一見,方不負平生,婢子竊以為,郎心心念著建康,必是要走一遭,親曆一番,才能甘心的。”
鄭綏一聽這話,輕輕哦了一聲,目光重新放到紫雲身上,“阿兄過這話?”
紫雲抬起頭來,重重地點了下頭,“郎心裏惦記著建康,婢子願意陪著娘子在建康等著郎歸來。”
“好,以後你和紫霓就跟在我身邊,你陪著我等一起等阿兄回來。”
鄭綏話音一落,就聽到采茯喚了聲,“娘子。”欲言又止,而跪坐的紫雲,高聲應了聲喏,連磕著幾個響頭。
“你起來。”鄭綏完,目光望向晨風,晨風會意,上前扶著紫雲起身。
又聽鄭綏道:“你今兒先下去吧。”
“喏,婢子告退。”紫雲虛搭著晨風的手,屈身行了禮,方轉身退了出去。
人剛一離開,采茯就開了口,“娘子……”
仿佛能料到采茯要什麼話一般,鄭綏擺了擺手,“我沒有忘記溫翁的話,隻不過是想多個人陪著我一起抱著一份希望。”
神情淡淡的,夕陽餘輝映射在鄭綏的側臉上,金燦燦的光芒映著蒼白的臉頰,越顯得有些刺目,令人禁不住地移開眼。
來,這一回,病好後,鄭綏沉默了許多,話少了很多,麵上的表情,更是少得可憐起來。
采茯見此,也不忍再多話。
不知過了多久,鄭綏轉過身來,望向采茯,“晚上的時候,讓阿翁過來一趟,今兒這事,我親自和阿翁。”原本溫翁是希望她把紫雲姑娘打了,也算是在內院立威,從此把內院管起來。
夜裏,鄭綏剛喝完藥,溫翁就過來,進來,有關紫雲的事,一句話也沒有多問,想必,晨風去請他時,已把詳情和他了,縱如此,鄭綏還是又了一遍,完私自做主把紫雲留下來時,鄭綏還特意瞧了溫翁一眼,孰料,溫翁隻搖頭道:“娘子想留下,就留下,橫豎不過是一個婢女。”
聽了溫翁的話,鄭綏一下子明白過來,是她把紫雲看得太重,在溫翁眼中,還有五兄、七伯父,甚至包括四郎,這些都不是什麼事,於他們來,重要的事是名譽聲望,功名抱負,朝堂下。
而內院,隻要一方安寧即可。
這便是男子和女子最根本的不同。
溫翁若不是不放心她,根本不會和她紫雲的事。
想明白後,鄭綏便拋開這個話題,問起起程的事來,“阿翁,我們什麼時候去臨川府?”部曲及大部分跟隨南遷的族人及郭馮兩家,已於數日前已經起程。
“十娘若想早些去建康,可以帶著九娘和十一娘,跟著七郎君先行回建康,由老夫陪著四郎去一趟臨川郡即可。”溫翁一眼就洞穿了鄭綏的想法。
鄭綏的沒有回避,反而點頭承認,“我是想早些去建康。”紫雲的那句話,顯然是影響到她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