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她的如此大好年華卻習慣歡場以至分不清歡場和人生,讓我扼腕歎息?
我瞪著她,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道:“楊曼,你給我聽著,我再說一遍,娟子隻是我的表妹,我先前的所做所為,隻是對她負責,一個表哥對表妹的負責,她已經……”我本想說表妹已經受過一次傷,一次刻骨銘心痛徹心扉的傷,但話到嘴邊我又咽下了。我不想讓楊曼這樣的人知道表妹的過去,雖然那不是表妹的錯,錯隻錯在表妹在不合適的無知年齡遇上了一個不合適的薄情男子。我不想楊曼知道以後把那當著惡語嘲諷攻擊揭表妹傷疤的資本,我道:“我比她更看透感情,不想她被那個男子欺騙!”
“是嗎?你自己會相信你自己說的話嗎,還有,你已看透感情,難道你比娟子經曆還多,娟子我還能看到雪兒這樣一個可愛的孩子,你呢?”
楊曼依然揚著笑,卻總於有了表情,眉梢眼角都是譏諷和嘲笑的那種表情。
是啊,我自己會相信我的話嗎?
我先前的所做所為真的隻是表哥對表妹負責不讓娟子再次遭遇薄情男子的欺騙嗎?
還有,我真的看破感情了嗎,我真的比娟子經曆得多嗎,娟子,娟子的經曆有可愛的雪兒為證,我呢,我的經曆都給我留下了什麼?
除了時濃時淡的思念。
如果真看破,又何來時濃時淡的思念?
我又一次記起柔娜了。
柔娜,我的青梅竹馬,我的初戀,柔雪都已闖入我的生活了,或者說,我闖入柔雪的生活了,可你,你到底在哪裏,我們何時才能重逢,難道真的重逢永遠遙遙無期?
如果真是那樣,我是不是該不再等待那個開寶馬的粉紅女郎忽然給我捎來那個飄渺女子的消息求證飄渺女子到底是不是你,主動去柔雪那裏打聽?
我忽然就想起了那張相片,柔雪辦公室裏的那張相片,那張隻有我和柔雪卻沒有柔娜的相片。
柔娜和柔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心裏再次猜疑,因猜疑而擔心而恨,又一次決定不讓柔雪認出我,更不向柔雪打聽柔娜的消息。
也因猜疑而擔心而恨,尤其是恨,忽然記起文靜來。
記起柔雪那天把我叫到辦公室怎麼高高在上頤指氣使不可稍有拂逆的讓我以後不要再跟文靜來往!
我忽然就有了方向,不再茫然。
“楊曼,跟我走吧,去觀音橋……”
我的聲音很柔,嘴角揚起輕笑,邪邪的輕笑。
楊曼望著我,有些奇怪。
我剛才還對她冷聲怒吼,此時卻如此輕柔,她能不奇怪嗎?
“放心吧,我把你叫回來,不是要把你怎麼樣,盡管,你剛才背後說我和娟子的壞話。”
心裏卻暗想,就是要把你怎麼樣,也不是今天,也不是這車來人往的大街邊……
不覺臉上的輕笑,更邪更有趣了。
“我剛才真不是說你和娟子的壞話,我真隻是在說一個事實,至少是我看到的事實。”
她隻顧辯解,沒有再奇怪,更沒有問我要她跟我去觀音橋做什麼。
我沒再跟她在這件事讓糾纏,說句實話,我自己都忽然分不清我這兩天對娟子真的是怎麼了,我如何去跟她糾纏?
我去公交車站,看也不看她。
去觀音橋的公交車一到站,我就跨了上去。
她還是跟在了我身後,很聽話的跟在了我身後上了車,並且坐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