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走,她無聲的坐在我身邊的床沿。
披一身朦朧的月光和幽暗的城市燈火,肌膚如雪,睡衣如雪,漂亮的臉蛋也清冷如雪,卻多了絲疼痛的幽怨,和幽幽而來的發香和體息。
可我明明是睡著的,明明是閉著眼睛的,我無論怎麼用力,也無法睜開,也許,我是不願意睜開,我是怕一睜開,她就因為這些天對我累積下來的清冷幽怨轉身離開,我更怕,這本身就是一個夢,她夢一樣來,又夢一樣去,我一睜開,就什麼也沒有了。
好久好久以後,她又一聲輕歎,如落紅著地,幽怨而憂傷,然後,再次輕輕為我按了按被子,輕輕站起,輕輕轉身離開。
我終於睜開眼睛。
長發如水,一襲白衣,她果然站在月光和城市燈火中。
我伸出手,抓住她的手,那麼努力卻那麼輕。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隻在清冷幽暗的夜色中,一任我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光滑細膩,卻如這水般的夜色一樣冰冷,讓人忽然想起文靜,她的手,竟是如文靜的手一樣,讓人一握,就禁不住想輕輕的緊緊的攥住,給她溫暖和嗬護。
“娟子……”
我輕輕的喚她,柔情似水般的憐惜。
她回過頭,輕輕的回過頭,睡衣如雪,胸前的大片肌膚如雪,漂亮的臉蛋清冷如雪,一雙幽怨的明眸,卻滾出兩顆晶瑩剔透的淚滴。
我輕輕的拉過她,要將她貼向自己的身子。
但我的身子似乎已不再是要給她嗬護,還有別的,我明顯的感覺,我的身子在漸漸燥熱,並且開始微微發顫。
她沒有過來,更沒有貼向我的身子,她輕輕的推開我,然後別過如雪一般白淨清冷的臉去,走了。
踏著一地朦朧如水的月光和幽暗的城市燈火走了。
隻留給我一個一襲白衣,長發飄飄,身姿娉婷的背影,最後,竟連這個背影也隨著她的順手輕掩在門外消失不見。
我沒有追出去,我一聲歎息,如落紅著地般輕而幽怨。
重新閉上眼,眼角無聲的滾出兩顆清淚,睡了。
酒意卻沒有消失,化著一股力量,一整夜都在堅硬膨脹,將被子高高頂起。
芳香的被子,如表妹的身體。
天亮的時候,竟然一個猛顫,那個堅硬膨脹的力量終於似洪水猛獸,決堤而出,勢不可擋,一瀉千裏。
我看到表妹羞澀的笑臉,一如曾經,那個淩亂的夜晚過後的驚慌春朝,她笑而不答時的情景。
我驚恐的睜開眼睛,柔和的陽光從窗外射了進來,後山上鳥聲啁啾,野草野花的氣息幽幽而來。
春夢,抑或是惡夢,醒來又是一個美麗的春朝。
對著空蕩蕩的臥室,我在想,昨夜,表妹真的披一身月光和城市燈火進來過嗎?我真的回臥室嘔吐過,她又真的為我打掃過,還為我寬衣解帶蓋被子,並讓我輕輕的拉過她的手嗎?
我的頭有些漲痛,這是昨夜我真真實實醉過酒的證據。
還有一樣是真實的,如證明我醉酒的漲痛一般真實。
我正在退去的濕濕的粘粘的帶著體溫的內褲。
這個美麗的春朝,我真真實實的做了個春夢,或者說惡夢,而夢裏婉轉承歡的對象,竟是我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