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廳裏頓時變得極其安靜,幾乎沒人能想到,李三良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麵對著天下第一大幫派——丐幫的特使,李三良這句話分明就是挑釁,是在藐視丐幫的權威!
甚至就連李三良手下那些小土匪也驚了,他們就算再怎麼混賬,也知道丐幫的威名……天呐,早知道大當家的膽大心黑,可沒想到,他的膽子竟然大到這種地步。
作為土匪,黑風寨可謂是兵強馬壯,放眼方圓百十裏,李三良說句話,誰都要給個麵子,可是……黑風寨跟丐幫怎麼比?這裏滿打滿算隻有二百多土匪,如果把丐幫惹急了,隻要他們揮揮手,就能把黑風寨壓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丐幫有什麼?丐幫有數以萬計的門人弟子,還有三名九品上的強者,最最主要的是,傳說中,丐幫還有一位深藏不露,誰也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大宗師。
大宗師!
是的,那是一種超越九品上武技的超強存在,整個玄妙大陸,大宗師的人數隻用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如果那位大宗師出手的話,就算李三良的武技再強悍,也會在一瞬間化為齏粉,我的老天爺啊,大當家的為啥要說這樣的話,他是不是瘋了?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耿華臣的身上,大家都在等著,要看這位丐幫特使如何表態,如果他雷霆一怒的話,隻怕這怒火是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
可是,還沒等耿華臣說話,那位自從進到聚義廳以後就一直沒有張口的小澤黒木爾先是忍不住了,他的眼睛頓時瞪了起來,額頭上的青筋突突亂跳,不由分說把腰中的武士刀往出拔了半截,口音十分生硬地喝道:“八嘎,你竟然敢違抗稻本大頭目的命令,死啦死啦的……”
是的,小澤黒木爾是真的怒了,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接受的就是倭奴國中最為傳統的武士道德教育,在他心中,岡本大名就是天下最大的神,而在他之下,稻本雄龜大頭目就是第二大神,而現在坐在那把虎皮金交椅上,說話嗓音跟個娘們似的那個人,他竟然敢不遵從神的旨意,這自然是小澤黒木爾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於是他拔刀了,這是表達他出離憤怒的一種方式,可是對於他的憤怒,李三良竟是連看也不看。
就好像是——赤裸裸的無視!
隻是,無視並不等於不作為,就見李三良輕輕哼了一聲,兩根手指在桌子上撚起一個不知什麼東西,然後輕輕一彈,就聽到清脆的當啷一聲,小澤黒木爾那把拔出一半的武士刀,竟是火星一閃,然後瞬間分為兩段。
“八嘎!”
小澤黒木爾又是怒罵了一聲,可卻是沒有剛才那種勇往無前的氣勢了,他低著頭,看著手中斷開的刀,木呆呆有些發愣。
因為他看到那個被李三良扔過來,然後斷掉他武士刀的東西,竟然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牙簽……
“好功夫!”
耿華臣微笑著拍了拍手:“早就聽說李大當家的武技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老朽佩服!”
“隻是……”耿華臣並沒有被李三良的武技所壓迫,而是繼續說道:“我出來之前,齊長老已經給了老朽很明確的指示,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東山路上出亂子,不管是您的黑風寨,還是他們倭奴人的海盜船,齊長老說了,若有不從者,則並力拒之……”
並力拒之!
並力拒之!
這句話裏的重量,聚義廳裏人人都能聽得出來,也就是說,如果大當家的不肯依著丐幫的意思,把鶴型玉壺交給倭奴人的話,那麼丐幫就會跟那些天殺的倭奴人一起,成為黑風寨的敵人……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黑風寨將要同時麵對兩大強敵,那……那那那,那可如何是好?
李三良又是哼了一聲:“這是丐幫最後的意思嗎?”
“大當家的可以這樣理解!”耿華臣點了點頭:“東山路上,丐幫弟子均以齊長老馬首是瞻!”
“瞻你媽的瞻……”李三良忽然暴怒起來,將桌上的一個茶杯扔在地上摔成碎片,指著耿華臣的鼻子罵道:“真沒想到,你們丐幫竟然都是一群軟骨頭,是窩囊廢……操.你大爺的!”他一指小澤黒木爾說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他們是什麼人?他們是倭奴海盜,是我們的仇人,你看看他們的手,有哪個是幹淨的?有哪個手上沒有沾染過我們天鷹帝國老百姓的鮮血?你們丐幫不但不為百姓出頭報仇,反而要提這群狗娘養的說話,操.你娘的,就你們這群軟骨頭,你們也好意思稱自己為天下第一大幫派?就你們也好意思在武林裏立足?呸……老子吐你們一臉!”
他這番髒話一出口,耿華臣也有些掛不住麵子,尷尬地笑了兩聲道:“大當家的,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齊長老也是為了百姓們著想,您想一想,如果你們兩邊因為一把玉壺刀兵相見的話,誰吃虧?誰受苦?還不是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所以我們齊長老希望你們能夠和和氣氣的,不要因小失大,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