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他說完,惡魔就掛了電話。陳老刀憤怒地把電話砸爛,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從來沒有,他對受到這種近乎汙辱的對待感到極度的不快。但沒有等他咆哮起來,他的一個手下慌裏慌張地衝了進來。
陳緯峰對那名手下冷冷地道:“穩著點,急什麼?說吧。”那名手下拚命地喘氣,把電話高高地舉在手中,陳老刀一把接過電話,隻聽他派下去街上接管陳芸和陳小三地盤的人說:“老大,根本就沒有聽我們的,陳小三離開時給他們指定了首領,還說如果我們有人聲稱要給他們當頭,就會砍死我們!我們再能打,也不可能和百十條街的混混開戰啊!”
陳老刀怒道:“你他媽的是死人啊?你想法子搞定這個事,要不你就不要回來了!什麼?操!你們馬上去給我找俄羅斯人!錢不是問題,對,找他們,盡快趕過來!”陳緯峰不解地望著自己的父親,是什麼讓他怒成這樣,要去找“阿爾法”退下來的人?
陳老刀所說俄羅斯人,是俄羅斯著名的“阿爾法”特種部隊退下來的士兵組成的殺手組織。阿爾法比俄羅斯安全局特種兵中心的曆史還要久遠得多,它在俄羅斯安全局特種兵中心成立周年時,已經有了二十六年的曆史,是從前蘇聯時代就存在的一支國際知的部隊。
這個殺手組織,名字就叫A局,這個名字是極有淵源的,因為在俄羅斯最強的兩支特種部隊,也就是陳爾法與信號旗合並成為俄羅斯安全局特種兵中心之前,阿爾法就叫A局。這個國際殺手組織,多數都是不滿於在阿爾法裏的薪水和待遇問題,而退出來的精英,但他們又留戀於阿爾法,所以給自己的殺手組織起了這個名字:A局。
找A局幹活,價格絕對是高昂了,這些人就是為了錢才離開軍隊當殺手,所以不是很難的活,一般是不會去他們的,如果一個混混操把土製火銃可以搞定的事,何必花上最少十萬美金去找A局?
並且行動中如果武器裝備損壞,人員傷亡等等,A局會把這一切都給雇主加上。至於如果雇主不給錢的話怎麼辦?那麼A局絕對有足夠的能力拿走他們應得的錢。重要的是,在世界頂尖殺手組織中,他們失手的情況很少,幾乎沒有。
到了要找俄羅斯人的地步,就是事態緊急到了邊緣。陳緯峰不知是什麼讓他父親做到這樣的決定,所以他一臉驚愕地望著他的父親,陳老刀搖了搖頭,咬牙切齒地道:“要出血了,不出血不行了,陳芸那婊子和她媽一操性!賤!小三也一樣,兩隻養不熟的狗!”一個父親這麼惡毒地咒自己的子女,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呢?
“他們給街上的混混留話,說如果有什麼變故,就去找白大哥!說姓白的是他們的老大,小三說的,小三說的時候陳芸就在邊,沒有絲毫異議!”陳老刀咆哮如雷地大吼著,他實在難以遏製自己的憤怒!
要知道街上每一寸地盤都是經過鮮血的爭奪的,而現在就這麼拱手送人了,他實在心有不甘啊,並且這還好說,這是感情上的東西,關鍵是這個城市地下毒品走私基本是由陳老刀壟斷的,如果這幾十條街、大半個城市的混混都不聽他的話,那他怎麼在迪廳一類的公共場所去銷貨?
如果沒有那些小混混的掩蔽,警方一下子就會把他銷毒的骨幹一網打盡的!盡管陳芸和陳小三不讚成他搞冰毒搖頭丸,也讓手下的混混不要吸,但始終還是眼不見為淨,這一下子地盤成了姓白的,根本就不讓陳老刀的人去賣這些毒品,陳老刀就斷了財路了。
所以他決定要做掉白墨,一定要做掉白墨,他覺得子女對他的背叛,是白墨煽風點火造成的,隻要把白墨幹掉,一切就會回到原狀!所以他決定出血,出血本去找俄羅斯人來掂死白墨,這是一顆眼中釘。
陳緯峰向上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唉了一口氣道:“父親,我們根本不用街上的勢力,也可以賺錢,我們可以少養一大班人,我們根本就可以籍這個機會,把我們的負麵脫開,為什麼要走金三角的線呢?我們不做毒品就是賺少一點嘛……”
“你懂個屁!”陳老刀毫不客氣責罵道:“今天這邊少一塊,那邊又少塊,不用三天,我們就入不敷出了!做正當生意賺錢能賺多少?和這次的保安生意一樣,能賺多少?隻要惡魔再和我們聯係,我們就答應他,三成!我轉手就能賣個五成了,我早就聯係好賣家了,這中間賺的二成,你做正當生意做一年才能賺到!什麼叫富貴險中求?”
陳緯峰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勸不動父親,之前他也曾勸過陳老刀幾次,隻不過以前的話陳老刀沒有這麼失態,縱然聽了不爽也是和顏悅色地轉移話頭,沒有今天這麼直接,這麼**裸,所以陳緯峰一直就沒死心,覺得自己可以勸父親走正當生意。但今天的交鋒,他終於明白了,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