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六點,李緯峰也沒有睡,他的父親陳老刀也更加沒有睡,因為很簡單,娃娃失蹤了,當道上、警方所有人的目光都注示著娃娃時,在她最不可能失蹤時,她偏偏就這麼消失了,陳老刀此時已然方寸大亂,他再也沒有一絲之前的穩定和鎮靜。
他叼著煙鬥,苦惱地說:“這怎麼可能?你說警方也失去她的影蹤?這太荒謬了,她進入商場以後,就沒有出來過?給我找商場的錄像!對了,商場什麼地方沒有攝影頭?洗手間,洗手間沒有攝影頭,但洗手間外是有的,調洗手間外的錄像過來!快點!”
但是他的靈光一現,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因為連陳老刀也不得不承認,如果娃娃是從洗手間溜之大吉的話,那娃娃無疑是個天才。因為在娃娃進入洗手間前後,有三個大肚婆和四五個女人進出,而其中兩個大肚婆因為臨盆將近,就是快要生小孩了,怕風,用圍巾包著臉麵。
而那其他幾個女人,也有兩三個戴著大黑框的眼鏡,不論是什麼樣的女人,隻要戴上這種沉重的黑框眼鏡,再配上一個掃帚式頭發,基本上,十分美麗也隻有不到二成了,本來耀眼的娃娃,隻要也戴上這麼一個眼鏡,弄一下頭發,的確外麵的人很難一下子反應過來。
而更麻煩的是,有幾個少女戴著棒球帽,而少女的腰身大多相差不大,加上一件寬大的籃球衫和短褲,要分辨出來那個娃娃,也是讓人頭大的事,而最讓李老刀抓狂的是:無論大肚婆婆也好,戴黑框眼鏡的也好,戴棒球帽的也好,進去多少個,走出來多少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所以他隻能仰天長歎:“消失了,她居然就這麼消失了!”陳續峰也想不到什麼好的法子,兩父子隻能坐在那裏,相望而歎。其實,是人就不會消失,娃娃也不是動畫片裏的透明人,所以,娃娃進來了,就必定沒有消失。
可是她怎麼可以就這樣來無蹤去無影呢?其實說穿了也不過狗屁不值,隻因娃娃進的不是女洗手間,而是男洗手間,而她從前在商場購物,瘋狂購物時,早就買好了一身合適的男裝,隻要粘上小胡子,把頭發紮個馬尾,一般便不會有人在意她了。
而在這時,陳緯峰接到一個電話,他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他轉身對陳老刀說:“陳芸和小三都失蹤了,不過在他們常去的酒吧,吧台確認,他們離開之前見那姓白的家夥。然後姓白的先走了,而小三和老二離開以後,就沒有再出現過。”
“找到那姓白的!”陳老刀把心愛的煙鬥用力地擲在地上,憤怒地說:“我不管你是不是過江龍,他媽的,到了我的地盤,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趴著,要想向老子動手,拉下領帶我也一樣是流氓!阿峰,馬上派人下去,接管街上的地盤!”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陳緯峰接通了電話,隻說了一句,就把電話遞給了陳老刀,因為電話那頭的人道:“我是惡魔,聽說你們找我?”陳緯峰知道父親喜歡他,就是因為喜歡他沒有野心,所以,一般可以不管的事,他盡可能的不去管。
陳老刀接過電話,電話那頭低沉的聲音道:“幹什麼,多少錢?不要廢話。”
陳老刀明顯很不習慣於這種的對答,他是一個有強烈控製欲望的人,他希望每一個環節都可以被自己所控製,他討厭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但對方不是一般配人,對方是惡魔。這不是說誰用個電話都可以充惡魔,而是惡魔的來電,會在你的座機上顯示,三個六的電話號碼。
這對於白墨來說,隻要和目標離得夠近,用一些在市麵上可以購得的硬件,植入他自己弄的程式施放幹擾,很輕鬆就可以做到了。這並不是一個太難的東西。但做這件事的成本不會太小,這一點倒可以確定的。
不過也許白墨真的需要這個噱頭,因為陳老刀在查看了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是三個六時,還是很快的控製了自己心中的不快,他控製了自己,在惡魔麵前,他終於停止了自己的控製欲,而去控製自己。
陳老刀取下嘴上的煙鬥,盡量的平息自己的呼吸道:“馬上本市就要召開一個珠寶展覽會,我要裏麵標價最高的三件珠寶,不論你用什麼方法,按道上的規矩,我給二成的價格,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給我一個聯係你的方式,為此我可以給你整個珠寶展的保安圖。”
電話那頭傳來了低沉的笑聲,然後對方說:“保安圖?我不需要那玩意,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並且我要三成,最少三成,不還價。否則的話,你還是找人去搶劫算了。”惡魔的口吻十分堅定,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
陳老刀和陳緯峰對望了一眼,向他兒子伸出三個指頭,示意對方要這麼多。陳緯峰快速地在計算器上計算著,然後把計算器遞給陳老刀,陳老頭點了點頭,對電話那頭道:“不好意思,我隻能二成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