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可以不趕你走，我也不生氣了，你說吧，那你是不是一直都這麼騙人的呢？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嗨——，先生，您承認這一點兒麼，在這個地方，你不騙人，別人就騙你？對麼？，你要是想生活下去，你總得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法，不管你是騙也好，什麼也好，你總得有自己生存的方法，不然你早死在街頭了，對麼，——先生？“。
”哦，也許你說的對，但是——這跟你為什麼欺騙我，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哼，當然有關係了——因為你笨，老實——這麼容易就上當了“。
”我老實？啊？小姐，你在說什麼，啊？“。我為她那句話哭笑不得。
”嗬，你還不承認呀，要是別人，我那有這麼好騙到的？“。她笑了。
”好，就算是這樣，那麼這個——就是你覺得自己拿得住我的原因麼？“。
”是呀，在“藝都”那裏，我看見你，就知道你這個人什麼性兒了。你還不信麼？“。
”好吧，我相信——我相信，不過我現在不想和你聊這個了，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呢“
”哦，我叫張靜，哼——是不是挺好聽的一個名字呀？“。她還是那麼有心沒肺地笑著。
”恩，這名字是不錯，是不錯的名字“。我對著自己點了點頭。
”哎，您知道我名字了，我還沒有問您呢，先生——您叫什麼名字呢？“。
”哦，我麼？我——叫我劉曉東吧“。“是這幾個字麼？”她在手掌上寫著，然後給我看。
”是的“我說。”你多大了——做這個“。我很好奇她的年齡，還有為什麼會去做妓女。可是我剛問出口，我就後悔了。
”我不告訴你——你先說你，你多大啦“。她帶著些戲謔地問。
”我八十三多歲了“我沒好氣的回答。”
“嗬，那我比你大呢，我八二十五歲了呢”。她也不服輸地回答著。
“哎，你真有二十三——哦不，是八十三歲麼，可是我看你——不像呀，我看你頂多十八歲，哈哈，是個十八歲的小娃娃”。她繼續在那裏戲謔，我有點受不了這個女人了。，“你應該叫我姐姐呢？對麼？小先生，叫我姐姐啦”。她笑了起來。我被這個女人的愚弄搞得哭笑不得，我恨恨地白了她一個眼睛。我沒有說話。
“哎，小弟弟，你——上過女人沒有？”她突然歪著頭，在那裏斜著眼睛看我。
“你，——說些什麼混帳話呢”。我幾乎要從凳子上站起來了。
“嘿，這有什麼嘛。你有沒有上過呀？嗯，要是沒有的話，今天晚上姐姐讓給你，我算是便宜你了呢”。
“瞧，你看，你看，姐姐的身材還不錯吧？，你那裏就吃虧了”。她說著，然後又從床上站了起來。她在那裏轉了幾個圈子，表演她的裸體呢。
“你，你個瘋子，你真是瘋子呢，你給我睡好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再這樣，馬上給我滾出去，——滾出去”。我真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一臉的憤怒。
“嗬嗬，先生，您罵得對，您說得對，我就是個婊子呢，是個千人騎，萬人摸的臭婊子呢”。，“現在您知道了吧，我就是個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你說得一點兒沒有錯誤呢”她說著，然後哭了。我沒有想到她會哭起來。她把自己身體用被子全部捂住，又說：“哦，你以為——是我自己想這樣麼？我還不是——給他們逼成這樣的，我有什麼罪呢，我不是為了生活下去？”，她說。
“嗬，我要是男人，我不會這麼個樣子，嗬，先生，您罵我不要臉，沒骨氣也好，但是您別忘記了——我也是人，我也是爹媽養的，我為什麼這個樣子，是我心裏想的麼？你幹嗎不指責把我迫害成這樣的人，隻來指責我這個受害的人呢”。她的哭聲大了一些，兩個肩膀不停顫抖，好象真的受了什麼大委屈一樣。
“哎，你能不哭麼？小姐，我拜托你啦？”我去窗戶邊上看了看，我真怕她的哭聲吵到別人。
“嗨，你能不哭麼，小姐，我拜托你啦，你把人都吵醒啦，小姐。”。我走了回去，我遞給她一張手帕子。我見不得人哭，尤其是見到女人哭，我的鼻子總會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