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人生在遇到他之後也並沒有一直一帆風順,她和潘讚化在上海的平靜生活被潘讚化的正牌夫人打破,作為典型的封建社會成長的女子,對於這個突然闖進夫妻生活的陌生女人,她心裏充滿了怨恨,於是處處與潘玉良為難,隻要潘玉良稍有不從,她便會使出各種招數讓她難堪。
潘玉良對這種生活充滿了厭倦,也疲憊了,在潘讚化的鼓勵下,她繼續堅持著自己的藝術之旅,她的學習經曆非常豐富,先後在法國裏昂“中法大學”學習法文,在裏昂國立美術專科學校學習油畫,又考取巴黎國立美術學院,與徐悲鴻同門,後又考入意大利羅馬國立美術學院。就這樣一步步,她憑著自己過人的天賦和驚人的毅力取得了非凡的成就。
1926年她的作品在羅馬國際藝術展覽會上榮獲金質獎,打破了該院曆史上沒有中國人獲獎的紀錄。在學得一定的知識後,她於1928年回國,並且舉辦了個人畫展,她的成績越來越明顯,第二年任上海美術專門學校西畫係主任,在此後的近十年間,她一直都在努力地提升自己,不僅僅為個人舉辦畫展,還為了大眾的藝術素養做了努力,如發起成立“中國美術會”等。
但是,潘讚化的大夫人還是與她勢不兩立,想盡所有辦法為難她,想必潘玉良再狠心也是無法與她相對的,一個受過教育的女子也斷然不會與潑婦互相算計,但是來自於此的精神壓力還是讓她陷入深深的泥沼。
在她舉辦個人的第五次畫展時,成功背後卻意外地被算計了,展廳裏,一幅她的畫作旁邊被人貼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妓女對嫖客的頌歌。這樣尖銳的話語猶如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她的臉上,這不僅讓她憶起那心酸的往事,也讓她自卑於自己的身世。
或許我們無從想到,這個堅強的女子在經過自己的巨大努力之後再次得到這樣的評價時心裏有怎樣的掙紮和痛苦,過去總像遲遲無法消散的煙霧一樣纏繞著她,如今,當身心和事業再次受到深深的打擊時,她無從選擇,隻好逃離,開始了孤身旅居巴黎的生活。在這段原本是神話般的愛情裏,她愛得無能為力,愛得遍體鱗傷。
在旅居巴黎的這段日子裏,她遇到了生命中又一個重要的男人,他同樣愛她高貴的靈魂,在寫生時,他向她求愛了,但是心裏依舊放不下潘讚化的她顫抖著說:“我雖然和他隔著千山萬水,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還要回他的身邊。”
言語之中,潘玉良表現出了堅定且執著的愛,她想為他守候一輩子,哪怕隻是在異國他鄉。或許,她在巴黎會重新收獲一份愛情的,但是這種可能被潘玉良拒絕了,正是這種拒絕,讓她和潘讚化的愛顯得彌足珍貴。
在國外,她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她寫信給潘讚化,表達內心的無限思念之情,也表達想回到他身邊的願望,但他因時局的原因回絕了她。
1960年,潘讚化病逝於安徽,她得知此消息後,悲痛欲絕,那個對她有再造之恩的他離她而去了,而自己卻連他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她的心由此開始變得蒼老,也時常得病,身體時好時壞,無論是他還是她,永遠都回不去了。我們隻能感歎,愛,或許就是這麼淒美,又這麼憂傷。但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幸運的——有人拯救她於水火之中,並給了她理想肥沃的土壤,讓她有機會成為一代畫魂。
4.2 海倫·凱勒:心尖上升起的太陽
“世界上最美麗的東西,看不見也摸不著,是要靠心靈去感受的。”說出這樣溫暖如春之語的人便是海倫·凱勒,一個同時充滿悲傷與溫暖的名字,一位身體柔弱內心卻無比堅強的女子。
她的世界一度沉寂且黑暗,可她,卻給整個世界帶來了波瀾與光明。從絕望中尋找希望,到給絕望的人帶去希望,海倫·凱勒注定是一位不平凡的女性。
“上帝總在為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向你開啟一扇窗。”這句話用在海倫·凱勒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她原本是一個健康可愛的孩子,卻在出生十九個月的時候得了一場大病,從此成為一個看不見也聽不見、喪失語言能力的小女孩。
上帝開的一個玩笑使這個原本幸福的家庭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新生兒降臨的喜悅就被厚厚的愁雲所籠罩。父母無法真正體會這個五官忽然缺失了三官的孩子的內心感受,而海倫·凱勒從此再無法體會正常人的生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海倫·凱勒困在孤寂絕望的世界裏,她像隻無助的小獅子一樣打人,破壞東西,想通過這些方式來發泄自己的不滿和無助,然而,縱使她再怎麼左衝右撞,卻永遠也找不到出口。